“你在天承国锦衣卫衙署门口设下陷阱,想要你那徒儿害我和玥儿,你竟不知道我是谁?”陆景渊眼中有杀意一闪而过。
远山真人缓缓站起身来,眸中闪过警惕:“你是镇北王陆景渊,你怎么会来这里?如果你是想杀我的话,就别白费心机了,这里可不是天承国,你要杀我,后院里的人会先杀了你!”
陆景渊眸底闪过一丝狐疑,他将内力化作感知力,果然感知到眼前这个女人的修为池空了,难怪毫无杀气。
在他们这些学武之人看来,这便是个废人了。
“白王从不会收留无用之人,他们找你来是为了什么?”陆景渊问得直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远山真人下意识想要做出甩拂尘的动作,却发现手里只有一截木鱼棍,讥笑一声:“少打听你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不想惹事,可若你再纠缠我,就休怪我叫人来。”m.χIùmЬ.CǒM
陆景渊瞥向角落里的一袭黑衣,勾起薄唇。
他转身离开时,长袖一扬,将桌上的一粒药丸藏进了自己的袖中。
厢房内,白顾清和白顾澈正相对而坐下着棋,便有人敲门而入。
“两位王爷,世子刚刚离开厢房去了永安寺前院,这会儿又回到了厢房。”
黑袍男子白顾澈扬了下眉,看了对面的兄长一眼,笑问:“他去前院做什么了?”
“与远山真人说了会儿话。”
“说什么了?”白顾清问。
“您交代不得让世子发现属下跟着,世子内力深厚,属下不敢靠得太近,几次险些都要被发现了,所以,属下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汇报之人将脑袋埋得很低。
白顾清“嗯”了一声:“下去吧。”
那人赶紧离开了。
“据我所知,我那侄儿在天承国的时候和远山真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这会儿怎么突然就聊上了?”白顾澈执黑子的手搁在下巴上。
“融合的如何了?”白顾清冷冷问。
白顾澈回了回神“哦”了一声:“融合了一小部分,排斥反应还是比较严重的,所以进度相对来说比较慢。”
“咱们现在还靠着她炼制的药收买百姓的心,所以我也不敢给她短时间内下猛招,就怕人受不住没了。”
白顾清眉头锁起:“太慢了,会耽误我们的计划,若是她无法完全融合,本王便亲自上。”
白顾澈黑子一丢站了起来,难得脸上有了怒意:“万万不可!兄长的命宝贵,若兄长出了事,这一切还有何意义?”
白顾清不以为然:“不是还有你吗?”
白顾澈倏然笑了,笑中带了几分气性:“行啊,那我不妨告诉兄长,若这皇位给我坐了,兄长就休想我未来将这皇位传给渊儿。”
“不传给渊儿你打算传给谁?还是你改性子了,打算找个女人结婚生子了?若是如此也无妨,只要这皇位姓白便好。”白顾清将手中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该你了。”
白顾澈看着棋盘,蓦然自嘲地笑出了声:“果然,我是说不过兄长的,融合那边我会加快进度,但是有一点,此事兄长绝不可以亲自去做。”
“若非迫不得已,本王自然不会赌上性命。”白顾清淡淡开口。
翌日。
陆景渊刚梳洗完就被白顾清叫了过去,两人一起用了早膳。
陆景渊明显不似昨日那般针锋相对了,白顾清的脸上也难得有了笑意,这一顿早膳吃得十分融洽。
“为父今日便带你去拜祭白家的列祖列宗,这么多年了,也该让你认祖归宗了。”白顾清拍了拍陆景渊的肩膀。
陆景渊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便跟着白顾清来到昨日那间厢房的内间。
白顾清转动一只烛台,只听“咔”的一声,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倏然出现了一道裂口。
“跟为父来。”白顾清说完便走入密室之中,陆景渊心中暗自惊讶,果真是别有洞天,旋即也大步跟了上去。
密室很大,周围有火把照亮,两人用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完了所有的台阶,来到一块平地上。
站在平地上放眼望去,竟是一处供奉牌位的地方,一盏盏长明灯将整间密室照得亮如白昼,站在那些牌位前的还有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
“我刚刚还在问列祖列宗们你们何时来,你们就出现了。”黑袍男人笑弯了眸子说道。
“渊儿,这是你的叔父。”白顾清向陆景渊介绍。
陆景渊看了黑袍男人一眼,却并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径直走到了那一排排的牌位跟前。
黑袍男人也不介意,只是看向兄长故作无辜地耸了耸肩。
白袍男人也迈步走到了陆景渊身边,双手背在身后:“这些便是我们白家的列祖列宗了。”
他指着放在倒数第二排中间位置的牌位:“这位是你的曾祖父,亦是白家的最后一位帝王,若不是陆家蒙蔽了他老人家的双眼,白灵国也不会落到外姓人的手中。”
陆景渊看着牌位上写着“白鸿飞”三个字,淡淡开口:“我曾在书籍记载中见到过,说曾祖父是心甘情愿将皇位禅让给陆言风的,若是没有陆言风和牡丹药圣,这个天下也会跟着覆灭。”
白顾清却是冷笑一声:“历史向来都由胜者书写,你看到的不过都是他们杜撰出来的,真实的历史并非如此。”
陆景渊的目光扫过一排排牌位,在那些牌位中竟还有无字牌位。
似是看出了陆景渊的疑惑,白顾清解释:“若是白家人中有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便不可将他的名字刻在牌位上,这便是白清尘的牌位。”
陆景渊一怔:“是那个史书中试图颠覆世界的白清尘吗?”
白顾清点头:“他的理念其实并没有错,这个世界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就是因为人太多了,一切才会变得复杂,人性才会变得邪恶,只是他出生的时代不对罢了。”
陆景渊诧异,原来玥儿的师父竟然也是白家人。
只不过师父最后走出了歧路,他的父亲却重蹈了覆辙。
“渊儿,跪下给列祖列宗磕头。”白顾清的声音倏然肃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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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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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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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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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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