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前前对于众人的议论完全不在乎。
她不像别的女子一样,一辈子小心翼翼行事,就为了让自己有个好名声,然后说一门好亲事,一生都在忙着帮某个男人洗衣做饭叠被子。
她只要自由,而金钱就能让她自由。
影响她嫁人的因素,她一点都不在乎。
大安村那位坐在地上的妇人厉声指着林前前骂道:“这个贱人就是不安好心,她知道自己名声不好,这辈子肯定嫁不出去了,所以就千方百计毁了那么多姑娘的名声,你们看看她那个得意的样子啊,她巴不得看到我们这些人的女儿被人糟蹋的事情被全县城的人都知道呢,她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啊?”
王里长也在一旁和别村的里长说话,不停地拱火。
里长看不下去了,指着王里长怒道:“王小正,你什么时候成了这样一个卑鄙小人?还有你们,这样说一个女娃娃,你们好意思吗?有你们这样做人的吗?那骗子丢的钱到底是不是林大妞捡到的,县太爷还没有定论呢,你们难道想代替县太爷审理本案不成?”
其他村子的人在王里长和大安村那名妇人的拱火下,心里越来越不舒服,纷纷指责林前前。
曲溪村的人现在虽然不确定那银子到底是不是林前前捡的,但现在看到林前前就要被大家的口水唾沫淹死了,个个上前据理力争起来。
林前前劝大家:“......清者自清,等会县太爷会还我一个清白的,大家不用和他们争辩.....”
她扶着里长退到另外一边,冷眼看着其他村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曲溪村的人听了林前前的话,纷纷点头,跟着退到了一边。
大安村的妇人骂得更加起劲了。
“你们看看啊,她这是做贼心虚啊,你们不知道,这个臭丫头在曲溪村完全就是一个恶霸,他们村得罪过她的人没有不被她打的,她现在欺负人竟然都欺负到县衙来了,她这是仗着县太爷仁慈,以为县太爷不打她的板子呢.....”
其他村的人的议论越来越大声。
“这样的女子真是可恶,说不定那骗子的银子就是她偷偷偷走的,抓骗子的事情完全是她顺手的呢。”
“刚才我听见几个衙役还夸她厉害呢,一个女子竟然敢抓一个男人,还救了一个无辜的女子,我看啊,她这是偷了银子,把骗子抓了送衙门,那钱她自己自然就昧下了。”
“哎呀,如果她不抓骗子,我家闺女的名声也保住了,我家闺女本来已经说好一门亲事了,现在这事闹出来之后,我们想瞒着男方家的人也瞒不住啊,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啊,被这个人害惨的。”Χiυmъ.cοΜ
.....
这些人的闺女都被骗子糟蹋了,县太爷为了查清骗子的罪行,一一找他们核实,他们闺女被糟蹋的事情早就闹得人尽皆知了。
大家心里都憋了一股火,现在这火被旁人的三言两语越拱越大,完全控制不住了。
他们之中有几个村民互对了一下眼神之后,齐齐朝林前前走去,他们眼里喷出愤怒的火,那样子好像立刻就要把林前前打死。
曲溪村的人聚在一起,看着围过来的十几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个个大声质问。
“你们要干什么?还想打人不成?”
“别以为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你们,你们一群男人要打一个女子,这道理说得过去吗?”
.....
十几个男人把护着林前前的曲溪村人粗鲁地推开,企图去抓中间的林前前。
林前前对这些男人的行为鄙视至极,眼看有两人就要抓住她了。
她大力挥开了两人的手,扭头对聚在大堂偏厅的官差喊道:“官差大人,这是大春县的公堂,难道你们想让这群刁民滥用私刑吗?县衙的公义何在?县太爷的威信何在?”
那群官差本来在一旁怡然自得地谈笑,院子里的情形他们当然也看到了,但是他们可是听刘县丞分析过的,这个女子应该就是捡了银子的人,捡了那么一大笔横财,扭送人犯的时候,却不把银子交公,这本来就犯了窝藏赃款之罪,那可是要挨板子的事情。
虽然现在县太爷还未能给本案下定论,但从那么多证据来看,这个女子明显就是捡了银子的人,刚才她在县太爷面前还死不承认,县太爷早就气得不轻了。
等会定案之后,这个女子肯定会被板子伺候一顿的。
在他们看来,林前前已经是人犯了,现在被其他村的人骂一顿打一顿完全没什么。
这些村的银子要不回去,他们心里的怨气也得找到发泄口不是。
但是林前前现在直白地说他们纵容别人滥用死刑,这样的名声他们可不敢认下,外面还有不少百姓看着呢。
几名官差对着院子里乱糟糟的人群吼道:“都安静点,你们难道是县太爷不成?还想替县太爷审案?替我们用刑吗?都站好,都站好.....”
十几个围着曲溪村的男人愤愤地退了回去,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着林前前,林前前淡然看着他们。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但是却是分了两个阵营站着。
曲溪村一个阵营,其他村的人一个阵营。
其他村的人碍于官差在场,不敢大吵大闹,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林前前。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林前前早死了几百遍了。
里长唉声叹息。
李大宏等人担忧地看着林前前。
其他村的人现在碍于官差在这里,不敢对林前前怎么样,但是案件结束之后,他们是要回去的,就怕其他村的人把林前前堵在哪个角落往死里揍呢。
林前前完全不担心这些。
她占据着道理的一方,这群人的怨恨影响不了她。
大家又等了一会,一名衙役带着张初六终于姗姗而来。
张初六进了衙门,看到林前前之后,立刻满脸笑容凑了上来。
“哎呀,前前姑娘,你看看你,来了那么多趟县城,怎么也不去我们家坐坐啊?你婶子很想你呢。”
林前前对他笑了笑,“诸事繁忙,今天倒是因为银子的事情,惊动大人了,真是对不住。”
张初六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县衙的同僚说了事情的经过,他对林前前摆手,“不妨事,小事一桩。”
他余光看到了其他村那些村民对林前前愤怒的目光,不禁感到奇怪。
他正想去找在场的官差问问,这时,刘县丞从后堂出来了。
他喊了一嗓子:“升堂!”
原本懒散闲聊的官差立刻恢复了严肃的神情,他们握着水火棍,齐齐跑到公堂两侧站好,口中喊道:“威武!”
毛知县很快在这声声“威武”中坐上了公堂。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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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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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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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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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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