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寡妇不闹了,嘿嘿笑了两声,大声说道:“吴大虎昨天夜里去祠堂偷了马蹄,结果被里长带人逮住了,他心里气不过,一大早就出门去大安村了,他告诉王里长我们村的山上发现了马蹄,找王里长要了二两银子,王里长先给他一两银子,谁知道大安村的人上山挖了半天都挖不到东西,回去之后就去找吴大虎讨要银子,吴大虎不肯还银子,人家才把他打了。”
“你们说说,这是不是他自作自受?他自己不上山挖马蹄,偷不到马蹄就怀恨在心,硬要把我们村的粮食送给别人,你说这人到底安的什么心啊,这心肠真是黑透了,这还不够,你们看看啊,刚才他还想鼓动你们去和大安村的人干架呢,中午大家都和大安村的人打过一回了,大家现在身上都有不少伤吧?吴大虎这样的做法,难道大家还愿意替他出头吗?”
大家听明白了吴寡妇的话之后,立刻纷纷表示抗议。
“我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大安村的人虽然可恶,但是吴大虎更可恶,恶人自有恶人磨。”
“对啊,幸亏那马蹄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不见了,不然中午那场架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呢。”
“就是啊,老子的屁股被人踢了一脚,现在还疼呢,保护我们村的粮食,我受累没事,但是为吴大虎这种破事,我是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吴大虎一家真的太坏了,亏我们刚才还觉得他们可怜呢。”
“对啊,一家人都会演戏。”
“幸亏仁棠没有答应娶吴小青,不然一辈子就毁了。”
......
许仁棠听到大家的议论,心里好受了一点,刚才大家都用谴责的眼神看他,他真的有点受不了。
他感激地看了吴寡妇一眼。
吴大虎气得脸色铁青,可是他被几个男人拉着,想上去教训吴寡妇都不行。
大虎婶眼看形势对自家越来越不利,她冲到吴寡妇面前,揪住她的衣领子就扇耳光。
吴寡妇一连被扇了好几个耳光,喊叫着往人群里躲去。
大虎婶一时抓不到吴寡妇,余光瞥见了吴寡妇的小儿子吴有成。
她上前揪住吴有成,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他的身上,她的巴掌对着吴有成的脸“啪啪啪”就扇了过去。
吴有成只有十三岁,一个半大的孩子,被大虎婶一个粗壮的妇人揪住衣领子之后,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他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旁边的几个人都吓呆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吴有成被打,一时之间都忘记上去阻拦了。
吴有成痛得无助地大声抽泣起来。
大虎婶越打越上瘾,完全没有停手的意思。
“住手!”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一个纤细的手抓住了大虎婶粗壮的手腕。
大虎婶怒气冲冲地抬头,就对上了一双黑如深潭的眼睛。
“林大妞,这是我们吴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开。”大虎婶气势十分嚣张。
她恨不得吴寡妇和她的一双儿女通通去死,这样他们的房子、田地都归他们家所有了,那可不是一笔小钱。
吴寡妇作为她的大嫂,在没分家之前,就处处压她一头。
好不容易分家了,吴大熊又总是对他们家的事情指手画脚的。
也许是老天爷都觉得吴大熊管得太宽了,最后他竟然病死了。
吴大熊病死之后,他们家的好日子才算是来了。
如果吴寡妇一家三口都死了,那他们家的日子才好过呢。
林前前手上慢慢用力,把大虎婶的手腕捏得“咯咯”作响。
“殴打一个孩子,你还有脸这样嚣张。”林前前冷着脸说道。
吴有成无助的样子,不禁让她想起了几天前吴大虎打林明明的样子,林明明一个孩子,面对吴大虎这样一个成人男人的毒打,内心该是多么地无助和彷徨。
她不允许别人欺负她的家人,当然也见不得别人被随意欺负。
大虎婶感觉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碎了,她嗷嗷叫着:“林大妞,你放开,你个贱人,你三番两次欺负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气了。”
“那你要怎么不客气?”林前前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里面泛着渗人的光芒,同时抓住大虎婶手腕的手不断地加重力度。
大虎婶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只觉得头皮发麻,她心里害怕极了,害怕林前前真的不顾一切把她的手腕捏碎了。
方才林前前殴打方麻子的场景可是历历在目啊,她不敢赌。
她放开了吴有成,奋力挣扎起来。
林前前轻哼一声,顺势放开了她的手腕。
她的手在大虎婶肩膀上的衣服上擦了擦,借机擦掉手上的油腻感。
刚才抓住大虎婶手腕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手被弄得脏脏的。
大虎婶得了自由,坐在地上开始捶地:“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我们家一再被林大妞欺负,竟然没有人来替我们主持公道啊,林大妞已经成了村里的恶霸了,天天就揪住我们家的人欺负.....”
“哼,那是你们自作自受,你敢打我儿子,我打死你...”从人群中再次钻出来的吴寡妇冲上去,把坐在地上的大虎婶压在了身下,就开始扯头发、扇耳光。
大虎婶被揍得嗷嗷直叫,发出杀猪般的声音。
眼看吴寡妇闹得差不多了,里长厉声大喊起来:“拉开她们,拉开她们。”
旁边的妇人看两人实在闹得不成样子了,立刻去把两人拉开。
大虎婶和吴寡妇两人都是头发凌乱,衣服也被扯得七歪八歪的。
被人拉开之后,两人还一脸愤愤不平地看着对方。
里长背着手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没好气说道:“你看看你们,成天就知道撒泼打滚,我看你们家的粮食太多了,天天吃饱了饭没事干,吴大虎,大虎家的,你们两口子做事不地道,昨晚偷了村里的马蹄也没给大伙儿道个歉,村里的马蹄不让你们偷,还是村里的错不成?你们竟然还跑去大安村报信,让人家来挖咱们村的马蹄?吴大虎,大虎家的,你说说你们两口子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大家都住在一个村里了,你们自己偷懒不想挖马蹄就算了,你们就这样见不得我们大伙好过是不是啊?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点粮食,你们就去告诉外村人,大家都把你们当做乡亲,你们却是把我们当做仇人啊。”m.xiumb.com
“还有大熊家的,人家说错什么了?做错什么了?她就值得你们把她打一顿吗?你们两口子心眼坏透了,自己做下的蠢事还想让大伙儿帮你们出头讨回公道,我们村怎么出了你们这样的人啊?大熊家把事实说出来,你们是不是觉得她是故意针对你们?所以你们就想把人家往死揍,还揍人家的孩子,这事你们真做得出来。有成可是你们的侄儿呀,你们大哥大熊在世的时候,可没少照顾你们家,你看看你们,自从大熊没了之后,你们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了?唉.....”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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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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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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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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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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