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记等人已经被放出了厕所，放之前，好几个人用管子对着他们冷水冲洗，即便如此，3楼的女厕所依旧弥漫着恶臭。
第五日，新的设备运达，工厂流水线依次停工，更换设备。
原本李凡打算分批换，可出了余芳事情后，李凡改变了主意，这一次全部换掉。
至于原来的旧设备……
李凡直接卖给了熔炼厂，同时警告这批设备使用的后果，以免他们意外赔付。
又过了半个月，工厂设备更换完毕。
林正英站在李凡身边长长的呼了口气。
“终于搞定了……这下，即便事情曝光也无所谓了。”
“要是我早两天回来……”
李凡叹了口气。
最后一站，他去了大学，但却被那些崇洋媚外的家伙气的跳脚。
要是早知道会如此，他宁愿不去。
如果不去，那余芳的事情，也就可以避免。
“李大哥，别再想了，事情过了就让它过去吧。
对了，那个莱恩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他？”
“再过些日子，等他伤痊愈。”
说着，李凡便转身，林正英要跟随，但李凡说是去看莱恩，她便停下了脚步。
“又去那里，你天天去看他，他又不会好快点。”
李凡回头，就见林正英嘟着小嘴。
见她这模样，李凡顿时笑了笑。
“我是想确认他是否真疯。”
“设备都已经换完了，就算他没疯也不用怕了。”
然而李凡却是摇头。
“他没疯，那就是我的失败。”
说着，李凡便大步向前。
来到地下室，远远就见莱恩门口坐着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川。
罗川看守此处，所有人都觉得是冒险，但李凡却很相信他，因为两家的父母重担都压在了他背上。
所以李凡很肯定，罗川不会乱来。
见李凡到来，罗川连忙起身，因为李凡对他来说是恩人。
“厂长……”
“你坐你的！”
李凡招呼他坐下，然后便推开莱恩的房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很是恐怖，像极了地狱。
这是李凡特意为莱恩打造的。
目的是进一步刺激他的神经。
见有人到来，莱恩吓得缩在墙角，边上有两个啃过馒头。
“上帝在东方，上帝在东方……”
“上帝我错了……”
莱恩不断嘀咕，疯言疯语说个没完。
而李凡则死死盯着他。
仔细观察了好一阵，李凡还是觉得有疑点。
一番试探无果，李凡便转身出门。
他说过要让莱恩疯，那就一定要让他疯。
“厂长，谢谢你为小芳做主……”
每次来这里，罗川都会重复这句话。
李凡叹了口气，不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罗川，工厂的设备已经更换完毕，那莱恩出去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听到这话，罗川顿时皱眉，而后抬头看向李凡。
“厂长，我是真想让他死啊……”
“我知道，要不你还是别看这里了，我不担心你杀他，反而担心你每日压抑的难受。”
罗川听到这话，呜啊一声就哭出了声。
这些日子，他确实非常的压抑。
每日给仇人送吃喝，他都会狠狠地踹上他几脚，发泄心中的怒火。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也难受的厉害。
余芳的死一直都缠绕在他心间。m.χＩùmЬ.ＣǒＭ
李凡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换别人来吧，你好好休息一阵子。”
“不……我不换，我要守着这家伙，看着他每日疯疯癫癫。”
“随你……不过我给你提个要求，不能再打他，现在我要他身上的伤尽快的好起来。”
罗川沉默许久，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凡离去后，罗川进屋，看着蜷缩在墙角的莱恩，他恨不得直接上前将他大卸八块。
可是，他还有重担在身。
刚扬起巴掌，他便想到李凡的吩咐，而后缓缓的放下来。
“狗ZZ，老子不打你，是因为厂长，老子早晚宰了你……”
说完，罗川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
又过了几天，有相关人员来到工厂，询问了李凡一些情况，然后又让李凡带去看了看莱恩。
当看见地下室的情况后，几人顿时皱眉。
“人都已经被你逼疯了，这样做还有意思吗？”
李凡摇头，“应该还没全疯。”
“小子，你很猖狂啊，你的所作所为，我随时都能抓你。”
“随时等你抓，我若不为那女工报仇，我就枉为厂长。”
听到李凡这话，两人顿时皱眉，现场顿时一片沉默。
好半晌，其中一人才开口。
“念你提供重要情况的份上，暂时放你一马，这样的恶人就让你先整治一番，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我们已经发现了不少证据。”
“如果你们要人，我随时给你们。”
听到这话，几人顿时沉默。
而李凡也早就知道答案，却故意来这么一句。
主要是他心中有气。
几人沉默一阵之后，转身便走，同时开口回应李凡。
“虽然发现了证据，但还不能证明他就是凶手。”
说完，几人便转身离去。
其实李凡还知道两个证人，但他知道，即便告诉了他们也是无用，莱恩最终还是会被遣返回去。
哪怕在这边给他定罪再高，回去后，那边的人也会放了他，还不如让他真正疯掉。
至于他在米国的事情，李凡决定暂时不去管。
要是哪天莱恩能从疯人院出来，那他就送他那边的监狱。
出来后，李凡对罗川点了点头。
“能压住心中的怒火，是个做大事的人。”
李凡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便离去。
……
月底时候，李凡又一次来到地下室。
这一次，李凡终于确认，莱恩是真的疯了。
而他也检查了莱恩身上的各处，发现伤已经痊愈。
于是出门后，李凡便在罗川跟前停下，罗川守这么久，至少，他需要知情。
“罗川，明日你就不用守在这里了。”
“为什么？”
“他的伤已经痊愈，该送他回去了。”
罗川沉默，好半晌，他才开口。
“厂长，我还是想让他死啊……”
“我知道，但你要真能承担一切后果，那我不拦你。”
说着，李凡拉开了罗川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水果刀，显然他随时都在考虑着这事。
而罗川也非常诧异，李凡竟然知道他藏了水果刀。
就在他愣神之际，李凡已经将水果刀放到了他手中，同时开口。
“后果你都清楚，是否要做，看你自己。”
说着，李凡便静静站在一旁。
罗川拿着水果刀，手却在微微颤抖。
犹豫了半天，他猛的将水果刀扔在地上。
“M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双方二老都走后，老子再找他算账，他若提前死了，老子就直接找他家人报仇。”
李凡点了点头，并未对他多说什么。
如果他真动手，那自己还是会拦着他，给他指明另一条路。
之所以如此，是测试他的心性。
“罗川，只要我还待在工厂，你在这里一天，我就给你一天工资，哪怕你不做任何事，不过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接下来，工厂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听到这话，罗川脸上顿时出现复杂的神色，抬头看向李凡开口。
“厂长，为了小芳，你得罪了林老板亲戚，是我……”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凡抬手拦了下来。
“跟你没关系，跟赵记也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
“是我自己要走，而且，莱恩放回去后，即便我想继续留在这里，也不可能。”
“为什么？”
罗川不解询问，但李凡并未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弱小只能被欺负，我想早点结束这种局面……”
这句话让罗川皱眉，但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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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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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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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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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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