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慢些,夜深,小心滑倒。”跟在皇上身后的姜顺胆战心惊,皇上走的太快了,要是伤着龙体,自己难辞其咎。

  朱衡闻言也慢下步子。

  睨了眼旁边林云的宫女,心里一晒。

  “请太医了吗?“朱衡问道。

  雪兰垂头走着,目露讽刺,语调却有些惊慌:“娘娘说有些心慌,让奴婢来请您,奴婢就来了。”

  朱衡听言明白林云不是真的生病只是有事要见自己,紧绷的心情松懈下来。

  她竟然也会争宠。

  实在是蹊跷。

  林云卸掉钗环,穿着青白色的衣服,静静的等着朱衡过来。

  终于,瞥见明黄色云靴迈入殿中。

  她急急起身行礼:“皇上圣安。”

  朱衡上前拉起她,“哪里不舒服?”

  林云被他握着手心里一紧,闻言说:“心口疼。”

  朱衡扶她上榻坐下,“怎么不宣太医。”xiumb.com

  林云摇头道:“太医治不好。”

  朱衡嗤笑:“朕治得好?”

  林云为了父亲安慰抛弃那点自尊心,主动伏在他肩膀上:“或许吧。”

  朱衡身体一僵。

  美人示弱,似春水掠湖,潋滟春光。

  “怎么了?”朱衡心生欢喜,软了语气。

  姜顺见状就使眼色让浮梦跟自己退出来。

  没了旁人,林云更加豁得出去,“陛下没熏龙涎香了?”

  朱衡见她不回答心里明了两分,顺着她的话道:“嗯。”

  林云直接借他的肩膀做支撑点倾身高过去吻上朱衡的薄唇。

  猛然无数的缱绻攀附两人。

  朱衡喜欢她,自然愿意接受她的索求,主动握上她的腰肢。

  来到榻上的那一刻,林云忍不住掉了一滴泪。

  朱衡原本高涨的情绪瞬间跌落谷底,他蓦地松手。

  林云却伸手去拉他的腰带。

  朱衡按住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林云没说话。

  朱衡扫视着她云鬓乱,云肩露的姿态,心潮又开始涌喷炽热。

  但是他能坐上皇位,必然不是酒囊饭袋。

  所以他强忍欲望,沉声问:“说话。”

  林云不想触怒朱衡,垂头道:“我父亲有危险。”

  朱衡闻言陡然暴怒,直接把她按压在身下,赤红双眼道:“你竟敢利用朕!”

  林云被他这个动作惹的心跳加速,控制不住眼角的泪珠又滑落一滴。

  朱衡俯身把她的泪珠吻掉。

  “说你的要求。”朱衡忍下失望,咬上她的脖颈道。

  林云吃痛的叫了一声。

  “求你,派人去保护我父亲。”

  朱衡闷然道:“行。”

  床帐晃,春情盛。

  殿外的浮梦听着小姐的闷哼禁不住掉起泪水。

  姜顺大惊:“浮梦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公公,我思念家人。”浮梦用帕子抹掉泪水。

  姜顺一脸不信,“难道姑娘你想……”爬龙床?

  雪兰走上前拍了拍浮梦的肩膀说:“今日是她父亲的忌日。”

  姜顺肃下脸,“浮梦姑娘你退下吧,别叫旁人看见做文章。”

  浮梦自知自己现在不宜站在这里,应声退下。

  雪兰绷着脸站在姜顺身侧,心里的煎熬不小于林云。

  “来人,抬水。”

  终于殿内停歇了,传来朱衡的声音。

  雪兰轻舒口气。

  进殿后又差点忍不住,侍候林云洗澡时看着她身上斑驳不堪的痕迹,眼泪都出来了。

  林云懒懒的说:“别叫他看见。”

  弄好之后,林云重新跟朱衡躺在一张床上。

  她刚倦累的要睡着就发现朱衡倾入她的被子里再次抚摸上她的身体,“陛下,臣妾累了……”

  朱衡的声音含满笑意:“朕还未累。”

  林云听言后没抵抗了,她知道朱衡是故意的。

  故意在床榻之间欺负她。

  报之前被拒绝的仇。

  可自己没法再硬气拒绝。

  家人,是她能在深宫苦苦抗争的底气。

  又叫了一次水。

  雪兰的心更加的冷了。

  自古帝王薄情又善于玩弄人,她算是见识了。

  “雪兰姑娘,给老奴上杯茶……”姜顺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被雪兰又冷又寒的目光冻住了。

  缓了一下后说:“雪兰姑娘……”

  “公公口渴?”雪兰冷笑。

  姜顺点头。

  “渴着吧,天快亮了。”

  姜顺:……

  次日,朱衡一脸气爽的走了。

  林云困倦的窝在被子里,浮梦来叫她起床给皇后请安,她也不理。

  “就让娘娘睡,你忘记了娘娘又被禁足了!”雪兰没好气道。

  浮梦一愣也反应过来昨日白天的事,叹息一声。

  林云缓过身体上的不适后,起床梳洗打扮。

  看着铜镜里自己眼下的青黑,和脖颈上掩盖不住的痕迹,只觉得难堪。

  雪兰这时端着一碗药进来。

  一个守在殿门口的小宫女多看了两眼。

  “娘娘,补身子的药,趁热喝。”雪兰面上满是关心,实则悄悄对林云点头。

  林云舒展眉眼,看着黑黝黝的药汤一股气喝完。

  千万不要怀上他的孩子。

  否则她不会是个好母亲。

  林云下午再次到腊梅园看枯枝,没有遇见那个太监。

  就走到秋千上荡秋千。

  风烈烈的擦过她的脸,将她的嫩白的脸吹红。

  像是敷上胭脂,显得她更加漂亮。

  朱衡命暗卫去守着林首辅,胡太尉要下手了么?

  那就让自己助他一臂之力。

  纵然林首辅之死会让林云伤心,但是跟朱衡的千里江山比起来,林云的伤心太微不足道了。

  入夜,林首辅坐着马车从好友家回府。

  骤闻一声乌鸦叫。

  无数杀手踏风而来。

  林首辅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他立刻下车持剑一战。

  杀手蜂拥而上。

  躲暗处的暗卫立即撤退回宫。

  林首辅跟家仆抵挡不住,渐渐落入下风。

  就在血剑要割断林首辅的喉咙时,一位白衣公子带着人杀过来。

  剑寒如冰龙,招招清肃。

  杀手瞬间陷入劣势,四散奔逃。

  林首辅抹掉额上的汗珠,拱手道:“多谢。”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道:“伯父客气。”

  林首辅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胡起,没想到自家女儿嫁入了皇宫,这胡起仍然能对自己伸出援手。

  “贤侄……”

  林首辅叹息。

  胡起不受胡太尉的宠,因为他母亲是淮河名妓。

  奈何,一位剑客喜欢他母亲就领着被太尉府放养的胡起来了京都。

  那剑客又是林首辅的老朋友,一来二去他就跟林云有了青梅竹马的情谊。

  可惜天意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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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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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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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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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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