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整个天城大厦的情况非常熟悉,任何突发状况都能利落处理,而且干一些脏活累活也绝不含糊。
因此,上面对他暴脾气的容忍度也会高一点。
大雄哥是从秩序维护员升上去当领班的,没什么背景。
听说他至今未婚,目前和几位同事一同住在公司附近的宿舍里。
杨展入职十来天了,除了工作上的事,他和大雄哥基本上没有过多交流。
而且才刚来这里上班没有几天,和所有人都不是很熟络。
所以在面对大雄哥时,他有点拘谨。
杨展看见大雄哥脸色阴沉,似乎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说。
从大雄哥的表情看来,大概率不会是好事。
说是有事情要和杨展说,可大雄哥却一直看着地面,迟迟没有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了一阵,杨展按捺不住了,开口问道:“大雄哥,你要和我说什么事呢?”
大雄哥抬起头,“哦,你现在感觉好点了没有?”
“好很多了,那玩意除了能吓人,还能咬人不成?根本不用怕。”杨展口是心非地说道。
“那就好。”
短暂地冷场后,大雄哥冷不丁地说道:
“你真幸运。”
杨展不解地问道:“幸运?什么幸运?”
大雄哥没有正面回答杨展提出的问题,而是说道:“其实,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看到这些异象。”
“你也看到过吗?”杨展惊讶地问道。
大雄哥掏出一根烟,点燃。
他吐出一口烟,脸上居然露出了沮丧的神色,摇了摇头道:
“我没这么幸运,只有通过筛选的人才能看到那些异象。有的人在这里工作了十年八年也没有遇到过一次,比如我!”
杨展看见大雄哥双手用力紧握着办公椅的扶手,情绪逐渐激动。
“而有的人,刚来没几天就能遇上,”大雄哥紧盯着杨展的双眼,“就比如你!”
“啊?大雄哥,你说的话我不太明白,什么筛选?”
“这栋大厦里隐藏着秘密,而这些秘密,只有通过筛选的人才能接触到。”
大雄哥的话让杨展听得云里雾里,他一时间找不到切入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在这里8年了,知道的也只是凤毛麟角,只能告诉你,这是一个翻身的机会,一个我等了8年都没有等来的机会!”
大雄哥目露憎恨,仿佛在怒斥上天对他的不公。
等了8年?
翻身的机会?
那大雄哥刚才顶自己巡塔,其实是想接触到所谓的机会?
“我就说这么多,信不信由你!你就当我不知道这件事,以后也别和我讨论这件事,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明白吗?”
大雄哥严肃地说道,眼神中甚至还掺杂着一丝威胁。
杨展木然地回答道:
“明白……”
大雄哥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不想把这些信息透露给你,这对我没什么好处。”
“反正你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就对了,错过了这辈子就永远无法再遇到……”
杨展目瞪口呆地望着大雄哥,没有接话,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
“另外,这件事要保密,绝对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大雄哥叮嘱道。
“好的。”
随后,大雄哥起身走出休息室,边走边对杨展说道:“你休息一下吧,下一岗你去换大堂。”
“好。”杨展目送大雄哥离开。
他走了。
而大雄哥刚才说的这些话,让整个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给刚才杨展惊悚的遭遇,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此时,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什么异象,什么筛选,什么翻身的机会,这些似乎都和那个上吊的少女扯不上一丁点关系。
杨展觉得,大雄哥说一半藏一半,是既想帮自己,但又不是很想帮,毕竟自己和他并没有多少交情。
所以他的话点到即止,顶多算是一个友情提示。
还是说,如大雄哥刚刚所说的那样,其实他知道的也仅有这么多?
这些问题,杨展都不知道答案。
他只感觉自己思绪一片混乱,参杂着恐惧、疑虑、好奇、焦灼……
仿佛置身于迷宫之中,出口只能靠自己去寻找。
另外,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心中居然对大雄哥所说的机会产生了一丝好奇!
这很危险。
好奇心往往会害死猫。
……
临近3点半,大雄哥再一次来到休息室分配了接岗。
大雄哥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喝了口水后,杨展向大堂走去,准备接岗。
大堂就是整栋大厦的大门。
夜班的岗位除了6号的形象岗是站岗,其余的岗位22点过后都是坐岗。
同样,除了6号岗,其余岗位都可以悄咪咪地玩手机。
对于上夜班玩手机这件事,其实上面领导也是默许的。毕竟漫漫长夜,没有手机消磨时间,能有多少人顶得住?
听说很久以前,上夜班是规定不能玩手机的,那时秩序维护员的离职率高得离谱。
当时就有一个离职的员工,留下一句名言。
他的原话是这样的:“老子到哪都能当保安,都是这吊工资,那为啥不找一个夜班能玩手机的班上?”
所以,后来也是不得已,上面才默许了上夜班可以玩手机这事,只是不能明目张胆地玩。
“大堂到岗。”
接岗后,杨展坐在红色的胶凳上,把对讲机放在身前的白色小长桌上面。
在商场4楼的酒吧音乐放得很大声,声音冲击着杨展的耳膜,让他本来就混乱的思绪更加混乱。
不过,归根到底,现在面临的所有问题,不外乎是去留的抉择而已。
去,还是留?
杨展有一种直觉,当前所面临的抉择,将会改变他的一生。左右两条路,各自通往不同的终点……
这一夜,格外漫长。杨展怀着忐忑的心情,度过了后半夜。
期间又换过两次岗,好在再没有发生任何吊诡的事情。
6点半,天才微亮。
杨展的最后一岗是6号岗,他背着手站在岗亭上。
太阳还没有出来,风有些大,就算已经穿上了厚厚的大衣,也还是感觉有点冷。
6号岗主要负责放行上广场的车辆,当有车要进来时,他需要跑过去,拿起放在广场入口处的两个雪糕筒。
不过,不是所有车都能上广场,一般只有大领导的车才有资格停在广场上,毕竟广场上的车位就那么几个。
这个时间段还早,基本上不会有车进来。
站在岗亭上,能看到藏在一栋栋高楼背后的黑夜慢慢变成白天。
这个过程的时间很短,不到20分钟,杨展甚至觉得自己能看见天幕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慢慢变亮,这是他以前从未认真体验过的感受。
前面的7-11便利店关掉了招牌的灯,给整个夜晚画上了句号。
天亮了。
给杨展一种暂时得以从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的感觉,紧绷的神经得到了几分放松。
经过一整晚的胡思乱想,加上熬通宵,他觉得脑子已经开始转不动了,有种脑袋里装满了浆糊的感觉。
而且肚子又饿,感觉身体被掏空。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摆到一边,什么都不想理,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
白班的同事会在7点20集合拍照,安排岗位后,在7点半之前就会来接班。
7点29分,白班的同事终于来了。
杨展把对讲机放在岗亭内的桌子上,向迎面走来接岗的同事点点头当做打招呼,而那人却面无表情,没有回应。
也罢,杨展也懒得理他。
无所谓了,自己和他也就是交班的时候能有些交集,连他名字都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
完成交班的第一时间要去打卡,要是漏打卡的话,半天的工资就没有了。
打卡后还需要集合拍一张照片,由领班发给领导。
这样,夜班就结束了。
解散后。
杨展走向负一楼的男更衣室。
他一般只把外套换掉,换上自己比较休闲的外套,领带也会取下来。
其他就不换了,直接穿回家,天气太冷了,他懒得换。
换好衣服出来,此时的天还没有亮透,还带着夜的朦胧。
街上已经有不少上班的行人,每当这个时候,杨展就会觉得自己像一个逆行者。
别人上班,他下班。
当别人下班时,他却要上班了。
他和几个同事一起走向地铁站,几人有说有笑,和杨展同一个班的同事都挺好的,都愿意教他,彼此间关系都还不错。
杨展在地铁站就跟他们分开了,因为他们坐的方向不同。
时间还没有到8点,地铁上已经是人潮涌动,死亡3号线并非浪得虚名。
十来分钟后,到站了。
杨展走出地铁站,租的房子就在地铁站不远的城中村里。
密密麻麻的人群从城中村里走出来,只有杨展一人往里面走,他和姚月玲在这个城中村里住了将近三年。
城中村里楼房密集,即使出了大太阳,光线也难以照进来,只有在正午的时候才能看到几缕阳光。
这条小巷子很窄,如果碰上送外卖高峰时间段的话,还得十分注意侧身躲避那些来去如风的外卖车。
要是下雨天,小巷子里会遍布污水,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下班晚了的话,还能看到遍地的垃圾,以及结群出没的蟑螂老鼠。
姚月玲对这里脏乱差的环境颇有微词,杨展也十分理解,有哪个女人会甘心一直住在城中村呢?
三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能力带着姚月玲离开这个地方。
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年?说实话,杨展于心有愧。
在小巷子卖早餐的摊位上,杨展买了一杯豆浆和两根油条,虽然肚子在咕咕叫,但是没有什么胃口。
他们租的房子在小巷子深处,到了晚上,这里的路口会站着几个等待开工的妖艳女人。
唯一让杨展感到些许舒心的是房东人很不错,3年来都没有涨过房租,而且把楼道的卫生打扫得很干净。
5楼。
回到家门口,杨展轻轻地开门,他不想吵醒老婆。
“老公。”
一进门,老婆姚月玲的声音便从房间内传来,除了打招呼以外,也是为了确认进来的人是不是杨展。
这是她的习惯。
“嗯,又醒了?”
“嗯。”
自从杨展上夜班以来,姚月玲就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要么睡不着,要么醒得早。
可能是还不太适应一个人睡觉,也有可能是最近还款压力太大了。
月初刚交了房租,就要考虑10号给店员发工资的问题了。
姚月玲目前经营着两家美甲店,一共6个店员,每月的工资支出就得3万多。
最近这几个月,因为疫灾严重的原因,两家美甲店已经亏损了好几万。
再加上五十多万的外债,沉重的债务已经压得他们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此之前。
杨展也想过做一些项目翻身,比如自媒体、电商,甚至游戏工作室他都搞过。
但这些项目无一例外都黄了,不仅投入了大量的时间,还让负债变得越来越多。
现在,姚月玲对杨展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把一份工作坚持做下去。
哪怕是去当保安!
这是姚月玲的最低要求。
而杨展现在一个月的工资,毫不夸张地说,只能勉强够支付每个月欠款产生的利息。
杨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人。
如果有人对18岁的自己说,你27岁的时候会去当保安。那时候的自己一定会觉得很可笑,可现实就是这么可笑。
现在,他已经不是少年,再也没有勇气说出“莫斯中年穷”这样的话了。
接受父母的平庸,接受自己的平庸,接受孩子的平庸。
原来,这句话是真的。
杨展关上门。
他放下早餐,换上拖鞋,接着去洗手,然后用纸巾把手擦干。
走到房间里,他看到姚月玲蜷缩着身子,用被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很可爱。
杨展忍不住抚摸着姚月玲的秀发,姚月玲闭着美目,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享受着爱抚。
他不禁感叹,自己没钱又没才,别说房子,连一辆二手车都没有,是何德何能娶到一个这么好的老婆?
杨展俯身在姚月玲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现在还早着呢,你再多睡一会儿,到10点再起来。”
姚月玲经营的美甲店11点才开门营业,就算早开门也没客人,一般晚上下班时间段做美甲的客人才会多,还不如多睡一会。
“我试试吧,估计是睡不着了,你记得把热水器开了,再吃早餐哦。”姚月玲不忘叮嘱道。
姚月玲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帮杨展把洗澡的热水烧好,只不过现在天气很冷,经过一个晚上的冷却,热水器里的水会降低温度。
现在下班回来再烧个十分钟就能烧好了,要是从冷水开始烧起码要半个小时。
“嗯,你也吃点早餐吧,我给你买了一根油条。”杨展说道。
“太早了,我不想吃。”
“每天都不吃早餐,这样怎么行?”
“别吵我,我要睡觉……”姚月玲嘴里嘟囔道,杨展回来了,她才能睡得踏实。
杨展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不过也早就料到姚月玲会这样说。
这时,姚月玲看到杨展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她抱住杨展心疼地问道:“老公,你很累么?”
“我还没换衣服……”杨展轻轻推开姚月玲。
不料姚月玲却抱得更紧了,她昂起头,眉目里全是怜爱:“太累的话,要不换一个工作算了。”
本来,杨展以为听到姚月玲这样说自己会很高兴。
但是他根本高兴不起来,他不正是仗着老婆对自己的宽容,才一次次半途而废么?www.xiumb.com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
辞工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姚月玲双手抱住杨展的脑袋揽入胸前,“嗯,那你赶紧吃完早餐,洗澡睡觉吧。”
“好。”
她的怀里很温暖,像是一个可以暂时躲避风暴的港湾,也是一座加油站,能让杨展重新整装待发。
老婆仅仅只是希望自己能把这一份工作做得长久而已,难道这么低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她吗?
姚月玲的温柔和体贴反而让杨展更痛恨自己,也让他心中生出一股可以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
怕什么呢?
那“东西”归根到底也只能吓唬人罢了,她要是敢害人,自己变成鬼也不会放过她,一定要让她饱受“棍棒之刑”。
加上现在年底了,辞工的话很难这么快找到工作,要拖到年后才能上班,这就代表着又要浪费大半个月时间。
这下,杨展彻底打消了辞职的念头。
另外,自己昨晚夜里遇到的诡异事件,也绝对不能告诉姚月玲。
她太胆小了,又爱胡思乱想。告诉她的话只会连累她睡不好觉,吃不下饭。
既然决定了不辞职,那今晚要如何更好地度过呢?
那个上吊的少女,还会再次出现吗?
忽然,杨展记起前两年曾去过一座有名的寺庙,还在那里买了一个得道高僧开过光的佛像挂件。
记得当时买的时候价格还不便宜,买回来后一直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珍藏着。
杨展起身,打开梳妆台的抽屉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呢?”姚月玲探着小脑袋问道。
“没找什么,你继续睡吧,要不等下就更睡不着了。”
打开精致的盒子,杨展把佛像挂件拿在手中。
这枚佛像挂件用玉石制作而成,晶莹剔透,佛像的背面用篆书字体雕刻着四个字——佛法无边。
好一个佛法无边!
杨展决定了。
今晚上夜班的时候要带上这个佛像,买回来这么久,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什么魑魅魍魉!
让她和佛祖刚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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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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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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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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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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