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说道:“我来天津之前,陛下曾嘱咐我,让我好好练兵剿匪,他老人家还从自己的内帑里拿出一万两银子出来给我招兵买马。

  卑职违背不敢忘忧国,星夜兼程,只求能快速练出一支精兵。

  可您老也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人我是招募了一批,但是没有趁手的家伙。”

  冯元飏轻轻一拍手道:“这么说,你是想让本官提供一批武器装备了?”

  贾宝玉摇头道:“冯大人此言差矣,卑职不是来要装备的。”

  “那你今日所为何事?”

  冯元飏奇道。

  贾宝玉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不少字:“卑职需要一些制作火铳的器械,想请大人划拨一批。”

  冯元飏闻言一怔,接过白纸,上面的一些名词他连听都没听过。

  于是他唤来自己的儿子冯恺琦,冯恺琦看清楚上面的所写的字样,说道:“原来是这些东西,父亲,您忘了,天津有个兵器局,专门打造火铳、火炮之类的东西,想必那儿有这种器具。”

  冯元飏更奇怪了,问道:“你要自己打造火铳?那可是个大工程!”

  贾宝玉叹了口气道:“冯大人,卑职也是为了手下人的安全,咱们军队装备的许多火铳,质量不过关,使用的时候容易炸膛。

  正所谓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卑职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

  那些兵丁也都是爹生娘养,当兵本来就不容易,辛辛苦苦训练上战场,不要一个敌人没打倒,反倒被自己人给弄残了。”

  对于贾宝玉的忧虑,冯元飏深有感触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爱兵之人,你说的没错,咱们的火铳的确质量堪忧,那些工匠在制造时候取巧,火铳管壁薄厚不均匀,使用寿命堪忧。”

  贾宝玉奇道:“大人对火铳也有研究?”

  冯元飏没好意思说,自己刚从朝廷下放的时候,闲着无聊放过两回火铳,眼睛都差点炸瞎了一只。

  所以冯元飏的左眼至今视力都不好,不过平常人看不出来罢了。

  不过朝廷腐败透顶,兵器局的官员也是上下盘剥,工匠自然就偷工减料。

  原本一支鸟铳成本是三两银子,经过层层扒皮,成本降低到一两银子。

  “你有何方法铸造合格的火铳?”冯元飏问道。

  贾宝玉说道:“无他,所有铸造出来的军火器械都要注明某年某月某人制造,事后登记造册,若出现任何质量问题,便追究工匠的责任。”

  ‘当然了,我是不会克扣工匠的粮饷的。’

  冯元飏点头道:“好,我便拨给你一些器具,待产出火铳后,我要亲自检验,希望你不要让本官失望。”

  冯元飏虽年过半百,看透了官场上的尔虞我诈。

  对于贾宝玉这种充满朝气和干劲的年轻人,他是打心底儿里喜欢,因为从贾宝玉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贾宝玉笑着说道:“多谢冯大人,您要是不嫌弃,我请您到天津左卫去视察,顺便尝尝咱左卫的肥肉粥。”

  冯元飏哈哈大笑,说道:“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从巡抚的府上出来,贾宝玉便在冯恺琦的带领下直接去了天津的兵器局。

  天津的漕运发达,煤炭、盐铁等物物资丰厚,自然能支撑的起兵器局、炼铁厂。

  可以说,在天津,只要有银子,什么都买得到。

  贾宝玉拿着冯元飏的手书,很顺利的就从兵器局拿到了车床、转炉等炼钢必备的东西。

  “冯公子,这次要多谢你了。”

  贾宝玉对这个巡抚的儿子印象不错,自己给他塞银子他都没收,简直就是黑夜里的萤火虫,闪闪发光。

  冯恺琦说道:“只要你能练出精兵,解了京城的兵祸,便是对我父亲最好的回馈。”

  贾宝玉皱眉道:“神京城距离天津有段距离,巡抚大人为何如此发愁?”

  冯恺琦道:“天津虽然成高墙厚,可是漕运没办法防护,万一贼寇来袭,这偌大的一条运河就得停摆,一天的损失就是几万两银子。xǐυmь.℃òm

  若是失了运河据点,恐怕就是一项大罪!”

  冯元飏这巡抚当得也是胆战心惊。

  没办法,大周朝国事糜烂至此,能征善战的猛将死的死,亡的亡,还有一大批拥兵自重的骄兵悍将。

  文贵武贱的局面逐渐改变。

  贾宝玉说道:“冯公子,在下还有一事相求。烦请您联络天津城的粮商,能否以低价卖粮给我,我愿意大量收购。”

  贾宝玉现在手里有银子,但消耗太大,必须得精打细算。

  冯恺琦点点头道:“这个没问题,等会我会让管家去跟你联络,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他讲,我父亲不能在物资上给予你方便,但是其他方面,尽管可以来找我。”

  贾宝玉带着十几辆牛车返回左卫所。

  现在的卫所比原先大了起码一倍,卫所周边修建了许多的低矮土墙,土墙里面则用树枝、木板等物搭建起茅草房。

  贾芸正指挥着几个工匠搬砖、砌墙,还有二十多个妇女,干起了泥瓦匠的活计。

  现在左卫所的内政分为三个板块,钱粮调度归袭人,采买则由李贵负责,所内人员管理则由贾芸负责。

  好歹也是三千多人的聚集地,鱼龙混杂,必须要有严格的制度才能保证有条不紊的生活。

  而且贾宝玉还让李贵继续招募人手,组织新来的百姓上山砍柴、伐木,争取在开春以前开垦出大片的土地以供春耕。

  耕战耕战,耕在前,战在后,只耕不站,就会沦为鱼肉。

  只战不耕,就是流寇。

  贾芸见到贾宝玉,连忙从一片敲敲打打中脱身,一路小跑着过来。

  “让赵刚过来,把这些东西搬过去。”

  贾芸现在是卫所的三管家,说话好使,他大声道:“大毛、二毛,让大家伙先把手里的活计停下,过来搬东西!”

  几个毛头小子立刻通传,赵刚就带着几个肤色黝黑的汉子走了过来。

  看着一件件器械被搬运下来,赵刚两眼放光,说道:“有了这些东西,咱们就能炼铁了,到时候精铁可以用来打造火铳,边角料也能用来打造农具、兵器。”

  贾宝玉问道:“能否打制刺刀?”

  赵刚闻言一愣,用满是油污的大手挠了挠头道:“何谓刺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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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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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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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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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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