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确是不想再跟霍居中等人讲话,索性看起了沈亮的表演。
沈亮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柄折扇,唰——的一下打开,你还别说,卖相挺不错,“诸位,大家当初加入义乌帮,为的不过是混口饭吃,这一点我和戚帮主都能理解。
但是,人呐,不能掉钱眼里面,要有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和职业素养,比如不能背叛帮会,不能对帮主进行人身威胁,如果你待不下去,自己走就是了,没人逼你留在这里。
说到这一点,我就不得不批评一下老王了。”
老王?
大家伙一头雾水,等沈亮的扇子指向,大家才恍然,原来沈亮说的是王世镜。
王世镜忽然被沈亮指着,有些尴尬道:“谁是老王,别叫的这么亲热,别人还以为咱们有不正当的关系!”
沈亮摇了摇头道:“叫你一声老王,是看得起你,说实话,我应该叫你一声王八蛋。”
“你!”王世镜立刻炸毛,“姓贾的,你不要血口喷人,否则,否则。。。。。。”
王世镜否则了半天也没想出一句反驳的话。
沈亮啧啧道:“喊你王八蛋都算轻了,你说说你,一把年纪了,黄土都埋到脖子,还恬不知耻,居然想要娶人家戚帮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像戚帮主这样的大美人,必须得有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帅哥来配,你自己看看自己,你配吗?”
王世镜老脸黑的像锅底,奈何沈亮说的都是实话,他根本无从反驳。
沈亮接着说道:“就算方子是戚帮主的,那也是由帮主说了算,你们跟着瞎嚷嚷算怎么回事?好东西放在正确的人手中,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你们光想着拿方子卖钱,自己好分一笔,可是你们做过市场调查了吗?有没有考虑过白酒未来的市场前景?你们当中有谁具有商业方面的经验?”
面对沈亮的三连,霍居中等人全都傻眼了,因为他们中许多人连字都不认识,什么市场、什么商业经验,压根听不懂啊。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人与人的差距并不大,但是从知识层面来说,人与人的差距,比生殖隔离还要远。
底层的愚昧群众,在某些当权者眼里,连牛马都不如。
“很明显,你们只是听王世镜说,这方子能卖10万两银子。”沈亮好笑的望着众人,继而瞥了一眼王世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跟下家谈好了价格,而且价格远远不止10万两。”
这招祸水东引,让王世镜颇为紧张,面对霍居中等人疑惑的目光,他辩解道:“你们别听他胡说,对方给我出的价格就是10万两,他这是在混淆视听,挑拨离间,想让咱们内斗!”
沈亮道:“王长老,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啊,芸儿,去把人带过来。”
贾芸得令,立刻走出厅外,两分钟后,贾芸带着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王世镜看清来人,顿时毛骨悚然。
胖乎乎的中年人望着王世镜,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王长老,别来无恙,不知道你的白酒方子在哪,你要的15万两银票我可是带过来了。”
霍居中惊讶道:“你是四海楼的万老板,你刚才说什么?15万两?”
四海楼的万老板点头道:“你们不知道吗,王世镜找到我,说他那儿有白酒的方子,跟我开价15万两。”
戚薇幽幽道:“王长老,你的胃口可真大啊,一出手就是5万两,不怕撑死吗?”
四海楼的万老板躬身道:“对不起了戚帮主,我还以为这人是受了你的委托,原来您并不知晓,看来此事非奸即盗,我立刻报官,让官差来捉这贼人!”
王世镜一听要报官,双腿一软,瘫在地上,不复往日的威严:“帮主,您千万不能报官,您一报官,我这条老命就搭进去了呀。”
戚薇柔声道:“王长老,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娶我的吗?怎么倒给我跪下了,你是帮里的老人,应该知道帮规,以下犯上,犯上作乱,对帮主不敬是什么罪?”
王世镜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半天才说道:“该遭三刀六洞之刑。”
戚薇拍了拍手道:“王长老,既然知道帮规,那咱们就依照江湖规矩,报官就不必了,江湖儿女江湖老,死也要死在外头,霍堂主!”
“在!”霍居中浑身一震。
“取法刀!”
霍居中立刻转入后堂,出来时手中端着一个木托盘,盘子上摆放着八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义乌帮自建帮以来,有三人曾受过三刀六洞之刑,无一生还。
王世镜看着越来越近的匕首,眼睛里满是恐惧。
人越老,越怕死。
尤其是在拥有了财富和权力之后,更难以割舍和放下。
蓦地,王世镜从地上窜了起来,撞翻了霍居中,拔腿就往厅外狂奔。
这一下可大出在场人的预料,他们没想到这么多人在场,王世镜居然还能逃跑,看来人的求生欲望是非常强大的。
眼看王世镜就要逃出生天,一根木棍呼啸而至,贯穿了王世镜的大腿。
王世镜像个蚂蚱一样,被木棍钉在了地上。
咕咚——霍居中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回头看去,只见沈亮身后的赵宇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用木棍捅人,还隔了十几米远,居然都能把人给捅穿,这一下怕不是得有上千斤的力道!m.χIùmЬ.CǒM
戚薇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向王世镜逼近:“王长老,怎么跑的这么快啊,一点都不体面呢。”
王世镜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趴在地上,他用手抓住木棍,拼命的想要挣脱,可是稍稍一动,木棍和肌肉摩擦就会让他痛不欲生。
“大,大侄女,你饶了我吧,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戚薇硒笑道:“王长老,别傻了,我不杀人的。”
她朝霍居中招了招手,霍居中连忙将木托盘递了过去。
“啊——”王世镜惨嚎一声,原来是戚薇将一柄匕首插进了他的的另一条大腿。
“你不是说你不杀人的吗?”
王世镜痛苦的嚎叫,满眼都是恐惧和气愤。
戚薇淡淡道:“我不杀你,但没说不执行帮规啊,本来想给你体面的,是你自己不珍惜,怪不得我咯。”
说着,又是一柄匕首捅了进去,这一刀,直接扎进王世镜的肩胛骨里面。
王世镜痛得直骂娘,“戚薇,我艹你X!你就是千人、万人骑的臭XX!”
戚薇目光一寒,匕首捅进了对方的嘴里,然后疯狂的搅动。
王世镜瞪大了眼睛,鲜血咕嘟咕嘟的从嘴里往外冒,匕首的尖儿捅破面皮,看的在场的男人无不心惊肉跳。
沈亮更是没眼看,暗道这个女人好生猛,谁娶了他,以后肯定没有叛逆期。
王世镜的舌头被搅烂,只能呜咽,说不出话来,但是一双眼睛充满了怨毒。
啵~啵~!
两声轻响,仿佛是气泡被戳破了一样,两柄匕首插进了王世镜的眼眶,立马有两道乌黑血液从眼眶流出。
王世镜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戚薇手里还捏着一柄匕首,目光冰冷,看着王世镜的咽喉,犹豫着要不要结束他的生命。
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他已经是个废人了,杀与不杀没有什么两样,不如就留他们父子俩一命,你也少造些杀孽。”
戚薇点点头,任由沈亮夺去了匕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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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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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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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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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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