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袭人的床边,还站着几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个个容貌秀丽,身段苗条,如果放在后世,铁定是怪蜀黍的追舔对象。

  其中一个最是出挑的女孩子见到沈亮,冷哼道:“袭人姐姐,那个坏人来了,你可千万别理他!”

  看着这个傲娇的模样,沈亮就猜出了她的身份:“晴雯妹妹,你可冤枉我了,我是有苦衷的。”

  晴雯撇撇嘴,“你是公子爷,能有什么苦衷?我听老太太那边的丫鬟说了,袭人姐姐被那老虔婆拖去的时候,您理都没理呢。”

  听到这话,袭人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是一颗心都系在贾宝玉身上,甚至连最宝贵的东西也给他了,若是遇人不淑,她就是残花败柳,下场凄惨。

  沈亮拱手道:“好妹妹,缘由我暂且不方便说,不过咱们可以保证,我对袭人姐姐是真心地,天地昭昭,日月可鉴,若是有半句假话,让我立刻就横死当场!”

  “啊呦!我的祖宗,这话怎么能乱说?”

  袭人也顾不得身体不适,伸手去掩他的嘴。

  晴雯这些丫鬟听了沈亮的誓言,也是动容。

  现代人说话跟放屁一样,古人却极重誓言,越是富贵人家,越将誓言看的重要。

  所以古人是不敢随便起誓、立誓的。

  沈亮当然没这顾虑,别说咒自己,如果不是犯忌讳,他都想把贾政和王夫人一起拉上。

  袭人的小手温温热热,还带着一股子暖香。

  沈亮舔舔舌头。

  “啊呀——”袭人突然缩回了手,嗔道:“没个正形!”

  沈亮一屁股坐在袭人的床上,大大咧咧道:“在外人面前,当然要循规蹈矩,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儿,若是在你们面前还得装腔作势,那我岂不是要累死?”

  听沈亮如此说,袭人和晴雯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士为知己者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

  晴雯在旁皱眉道:“你还没解释,为何在老太太的院子里,要那样对待袭人姐姐,你不知道,姐姐回来后哭的多伤心,简直是把人的心儿都伤透了。”

  她们这些做丫鬟的,就像是依附大树的藤蔓。

  正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若是主人对自己的仆人不好,那别人更是会瞧不起她们。

  袭人自从进了贾宝玉的院子,一直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无不在背地里竖大拇指。

  见袭人遭受冷落,挨了欺负,沈亮还没有为她出头,不仅袭人伤心,晴雯这些小丫头也都心里不好受。

  沈亮哈哈大笑,“原来你们是为此事恼我?”

  晴雯忍不住说道:“还笑,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这些小丫头,阅历太浅,根本不懂得人情世故。”沈亮脱了鞋袜,出溜一下钻进了被窝,“地下凉,上来,我给你暖暖身子。”

  “呸!”晴雯轻啐一口,一溜烟的跑到门口,“你以为我是袭人姐姐?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说着晴雯关上房门,在门口放哨。

  袭人被沈亮挤在被窝里,羞愤难当,想要叫喊,却被沈亮捂住了小嘴:“她是去给咱俩站岗,让咱们说说悄悄话。”

  袭人白了他一眼,道:“我跟你没话说。”

  她翻了个身,留了一个后脑勺面对沈亮。

  沈亮凑过去,贴着她的耳朵道:“还生气呢?你听我跟你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好啊,敢说我是王八,我看你是小母牛倒立!”沈亮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扳过来。

  袭人扭着身子,死活不愿意。

  可怜的沈浪力气不足,压根搬不动,只好使出了必杀技——千年杀。

  沈亮双手合十,只露着两根食指,“好姐姐,让你尝尝我的手段。”

  袭人心有怨气,压根不愿意理他,兀自生着闷气。

  下一刻。

  啊!

  袭人惨叫一声,身子猛地前倾,差点一头撞到墙上。

  沈亮奸计得逞,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好姐姐,你就听我狡辩,啊呸,不对,是解释。”

  “你就这样解释的?”

  袭人更加委屈了,一手捂着伤处,满脸戒备的盯着沈亮。

  沈亮不再逗她,叹了口气道:“好姐姐,你觉得我刚才不近人情,冷落了你是不是?”

  袭人抿了抿嘴,那还用说?

  “你是不知道屋内的情况,老太太、我母亲都在,李嬷嬷说你不学好,勾引我上了床。”

  袭人反驳道:“明明是你强迫的我,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沈亮耸耸肩道:“可是别人不会这么认为,至少我祖母、我母亲不会。”

  这倒是实话,袭人无法反驳。

  “可是即便如此,你也该帮我辩解一下,我相信老太太和夫人,她们的眼睛是雪亮的。”

  沈亮摇摇头道:“好姐姐,你太天真了,不是我说话难听,你是丫鬟,我是主子,主子怎么可能为了丫鬟牺牲自己的名誉?”xǐυmь.℃òm

  “别说是我那个咳咳,违背了妇女意志,就算是咱们两情相悦,府里也会把你赶出去,绝对没有第二种可能。”

  袭人皱着眉头,她并非小吉祥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在贾府干了这么多年,这点道理她是懂得的。

  “唉,这就是我们做下人的苦楚,一辈子都只能做个任人蹂躏的猫狗。”

  袭人愁肠百转,悲从中来,眼眶里的泪珠打转儿。

  沈亮最怕女人哭了,赶紧说道:“好姐姐,凡事不能总看一面,这次虽然你受了些委屈,却也是一件好事。”

  “我都这样了,哪里是好事?”袭人愤愤道,“估计我也待不长久,过几天,夫人就会找个由头把我给撵出去。”

  一想到自己失了身子,又要被赶出贾府,袭人的眼泪再也收不住。

  沈亮摸出一块帕子,替她擦拭,“莫哭莫哭,我说的好事,就是咱们俩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什么?

  袭人闻言顿时愣住,问道:“你莫诓我,夫人断不会允许的。”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沈亮握住袭人的肩膀,只觉得入手绵软,“我跟母亲说过了,你处处提醒我,引我走正路,为了你,我可什么好话都说尽了,母亲同意你继续留在房里。”

  “夫人真这么说的?”

  袭人知道,这贾府真正的话事人是王夫人,只要她不发话,自己就不会被赶出去。

  沈亮笑道:“那还能有假?再说了,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袭人嗔道:“你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处都被你吃干抹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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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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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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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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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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