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他胡思乱想着。‘这么等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报警吧。’。
连日来周令音信全无,他也寝食难安,吃了几片安眠药,才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去。
第二日,头晕目眩的他,提起精神准备到警局报失踪,可还没动身,就接到了电话。
“喂,Tim怎么了?”呈珺疑道。
“来公司一趟。”Tim没多说,语气中透着阴郁。
“嗯!好!”他草草收拾了下,就赶去了公司。
大家都在工位上老老实实干活儿,办公室里难得的安静,却让人有些紧张;他进了Tim的办公室,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项目上有什么问题?”
“本来你在休息,不该找你的。”他为难的将手中的文件瘫在他面前,“你可能还不知道,张总他。”
“张总?他怎么了?”呈珺紧张道,“出了什么事?”
“昨天那个女人,你见到了吧。”
“哪个?你指的是sunny?”他诧异道。
“嗯。”他脸色复杂,“她是我们高层领导的妻子。”
“嗯?!什么?”呈珺一愣,“那那她找张总什么事啊?”
“今早上,有人举报说在监控里看到了他们二人……不雅举动。”他压低声音道。
“怎么可能?”呈珺讶异道,“谁会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况且难道张总不清楚那女人的身份。”
“不论如何,证据就摆在那儿。”Tim唏嘘道,“张总做人做事一向我行我素,却也开罪了不少人,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怕是遭人算计了。”
“可,这算计未免太低劣了。”呈珺道,“随便查查大楼监控,排查一下昨日下班后出入大楼的可疑人物,也就不攻自破了,费尽心思做这些手脚,到头来落得一场空,说不准还会惹火烧身,这么做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事情早就解决了,问题就出在大楼监控里,下班以后,就只有他们二人,而且是从各个角度拍到的。”Tim低声道,“本来我们内部消化一下,打点打点知道此事的人,也就没事了,偏这件事又被人捅到了那位上司跟前。”
“事情没那么简单”呈珺皱眉,“步步都是冲着他来的。”
Tim也无奈,“说的是啊。”
他低声道,“公司打算怎么处理此事?张张总他,他现在在哪?”
“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呢。”Tim苦道,“公司的意思是先压着,不让这件事传出去,不然丢脸的可不止他们二人;也好,正好让他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休息,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回来不迟。”
“Sunny呢?她那边怎么说?”呈珺道,“也一口咬定此事?”
“嗯。”Tim点点头,“她亲口承认两人之间的情人关系。”
呈珺如五雷轰顶,他不知道该如何审视那个曾经多次为他负伤的男人,他真的是这么不堪的人么?
“Oliver。”Tim语重心长道,“你之前跟Ethan交往过甚,已经引起了上面领导的意见了,现在,Ethan又瘫上了这种事,作为你的领导,你现在正在上升期,你能力出众,又踏实肯干,可要爱惜羽翼,暂时将心思放到工作上啊。”
“谢谢你。”呈珺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Tim办公室的;将一摞文件放在了自己办公桌上,三拐两拐走到了张雁鸣办公室,正犹豫要不要进门,碰巧他开门出来。
张雁鸣见了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了呀。”
呈珺没说话,苦笑着,看着他。一夜之间,忽然感觉眼前之人,如此陌生。
“要……进来坐么。”
“嗯。”呈珺点点头。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散落的文件、打包纸箱。
呈珺见此破败场景,声音颤抖,“不是说暂时回家休息么,又不是不回来了,怎么搞的这么凄凉。”
雁鸣笑着说,“也就你信他们的鬼话。”
说着腾出一张椅子推到他身旁,“有点乱,你将就坐。”
他则矮身继续收拾地上的文件。
“怎么也没个人来帮忙?”呈珺看着他落寞的身影,轻声道,“好歹是个总经理。”原以为看到他这般下场,会言语奚落几句,以偿以往受他气的种种,可真见了他眼下的萧索,反倒多了几分心酸和心疼。
“哼。”张雁鸣笑笑,将一摞文件拍在桌子上,“傻瓜,感情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培养出了个天然呆,看势站队、察言观色可是最基本的职场生存法则,这官大的,人家还等着坐你的位子呢,官小的,谁敢忤逆上司;你可知,你踏进这扇门以后,转眼就会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可你也没有阻我,还不是让我进来了。”呈珺苦笑着,矮身帮他收拾。
见他闷闷不乐,张雁鸣便笑嘻嘻道,“这怕什么,拜高踩低向来是人之常情,你大可当着他们的面,羞辱我一番,说不定……”
呈珺一脸不屑看着他,等着他闭嘴。
雁鸣也不说了,闷声收拾东西,许久,才开了腔,“我跟你开玩笑呢,你看你,好好好,是我小人之心了,你别生气了。”
“行了,没用的话少说。”呈珺帮他料理好东西,起身道,“我就问你一句,到底怎么回事?你跟那个Sunny到底……到底有没有做过……”
“做不做的,有那么重要么。”他嬉皮笑脸的说道,“反正,我说什么都没人在乎。”
“我在乎!”呈珺认真道。
“啊?!”
“恩哼。”呈珺清了清喉咙,“我的朋友个个都是光明磊落的,断不会做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你要是没做过,作为兄弟,我自然会全力帮你调查真相。”
张雁鸣看着他倔强又认真的神情,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么维护自己,坏笑问道,“那……我要是做了呢,啊。”
“那…那我就当没你这个朋友!”呈珺眼神坚定,不容置疑。
他眉眼流转,苦笑着说,“我没做过!”
“真的?!”呈珺追问道。
“嗯,真的!”他轻描淡写道,“我只不过跟他站在监控下,她说有事跟我说,就贴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也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那你跟她很熟么?”呈珺表示怀疑,“不熟怎么会突然做那么亲昵的举动?”
“哦。”张雁鸣若有所思,“很亲密么?你看到了?”
呈珺转过头,带着三分怒气,“这么珍贵的视频,恐怕现在已经给当成禁忌珍藏在某个领导的保险柜里了吧,小爷没那个福分,无缘得见!”
“哼。”雁鸣见他一副吃醋模样,就想笑,“你生什么气啊。”
“我哪里生气了!”呈珺愤愤道,“快说!”
“你都没看到那段视频,怎么知道我们举止亲密啊。”张雁鸣笑眯眯问道,“难不成是你自行脑补的,要不你说说看,你都脑补出什么来了?”
“张雁鸣!你正经点儿,现在出事的可是你。”呈珺不满道,“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帮你啊。”
见他急了,张雁鸣才稍微收敛,回想了一下,“唉,我哪知道会出事啊,当晚的细节也记不大清楚,你说我跟她熟悉,这是当然的啊,他不仅是Carl的老婆,还是Abbott的闺女,我跟Abbott认识快十年了,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我能来这家公司,还是他给介绍的,跟他女儿当然熟悉了,所以啊,你说,我怎么会对自己朋友的闺女下手呢。”
“也有可能啊。”呈珺认真道。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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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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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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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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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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