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雁鸣叼着苹果靠在门边儿,说着风凉话,“壮观!”

  “滚!”呈珺冷着脸,穿上衣服。

  “害,敢做不敢认,是那位医生么?”雁鸣问。

  “你什么意思?”呈珺关掉水龙头,“你不会以为……我跟他?!”

  “难道不是?”雁鸣丢掉苹果,“我差点儿信了你的鬼话,你不是看不起同性恋么,明明自己就是,还跟我装~”

  呈珺白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张雁鸣,你有毛病吧,我说我不是,你要我说多少遍?!”

  “证据都摆身上了”雁鸣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一副啂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一觉起来就这样了!”呈珺一个头两个大,忽然他察觉,难道是这个张雁鸣在捣鬼,自己醉了,身边就他在,很有可能是他在耍自己。

  他冷着脸盯着他。

  “你可别这么看着我,要是我,你现在可下不来地!”雁鸣笑嘻嘻地说。

  “你!真不害臊!”呈珺顿觉羞辱羞耻,脸发红,忽然胸闷,大脑一片空白。

  “呈珺呈珺你怎么了~”

  雁鸣抱起他,连拖鞋都没来得及换掉,就出了门。

  医院

  “哎,你不是”

  “杨医生?”

  杨新一穿着白大褂,“呈珺怎么了?”

  “他刚才忽然晕倒了,我看他的样子不对劲儿,就赶紧送他来!你快看看他!”

  他一边检查,一边问,“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红疹?”

  “红疹?”雁鸣一愣,“那是红疹么?”

  “嗯,是过敏的表现,他吃了喝了或是碰了什么东西么?”

  雁鸣知道问题严重,不敢含糊,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今天又喝了酒?”

  “啊,额~对!”雁鸣点点头。

  “我知道了!”杨新一让雁鸣在外面等。

  雁鸣猜测呈珺可能是对酒里某种物质过敏了,看他那么严重,不会出什么事吧,忽然有些后悔让他喝了,‘可是这也不能怪我啊,他明明前一天晚上也喝了酒啊,不也没事!但是毕竟还是怪自己啊。啊!怎么办!?’他挠头。

  不一会儿杨新一出来了,雁鸣赶紧过来问,“他他怎么样?不会死吧?”

  “啊”杨新一听后,哈哈笑,“没事没事,给他打了退敏针,好好休息,再看情况,不过可能需要住几天院!”

  雁鸣松了口气,继续问,“那他怎么会这样的?”

  “其实这件事,唉,也怪我”杨新一苦笑,“去我办公室说!”

  雁鸣瞥了一眼安睡的呈珺,回答,“好!”

  办公室

  “解酒药?!”

  “恩”,杨新一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包,取出一枚药片,“还在研发阶段,存在一些问题”

  “那你还给他吃?”

  “可是我给他的时候跟他说过,让他近期不要频繁饮酒,否则可能会出问题!”

  “而且,呈珺的身体,恩,很适合试药……”

  “你说的是人话么?!”雁鸣气愤不已,“你看他那样,万一他今天倒在大街上,就死了!”

  “我不会让他死的!”杨新一笑着说。

  “变态!他是你朋友?!”

  “这位兄台,似乎对呈珺很关心啊,你跟他”杨新一眼睛滴溜溜转,“真的只那一层关系么?”

  “跟你说不着!”雁鸣丢了它一个白眼儿,“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两三天吧!”

  “两天还是三天?”雁鸣问,“说就说清楚,什么叫两三天?”

  “那就三天!”杨新一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我说两天半你不也得请三天!”

  “你以后别找他试药,否则,我就举报你!”雁鸣低声道。

  “好啊!”杨新一笑笑,“其实,我也发现了呈珺现在的身体似乎不太适合试药了!”

  “记着你的话,看在呈珺的面子上,今天我不动你,再让我看见你靠近他,我可管不住自己的拳头!”雁鸣拽拽地离开了。

  “有意思!”杨新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着说道。

  第二天一早,呈珺醒了,浑身酸疼,躺的累了,他慢慢坐起身子,知道自己在医院了,手背上还插着针,他看了看手腕,红色斑点消了,心也安了。

  “醒了啊!”雁鸣信步而来,“饿了不?”

  呈珺不甩他。

  “呦,还不理人!”雁鸣好气又好笑,“可是我送你来的,小没良心的!”

  “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在这!”

  “啧啧啧瞧瞧,瞧瞧~”雁鸣伤心的说,“咱俩到底谁是老板,我这又送你来医院,又给你送饭,都成你保姆了,还抱怨我!”

  呈珺懒得听,不想搭理他,干脆直接闭目养神。

  “呦,您这脾气怪大的嘞~”雁鸣没脾气,放下手里的小碗儿,“得,那你睡,臣告退!”

  “哎”呈珺见他要走,忙叫住他。

  “恩?怎么”

  “我到底怎么回事儿?”呈珺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那些红点儿?”

  雁鸣看他难为情的样子,有了坏主意,故作严肃的说道,“还能是什么,医生说了,你这毛病,是虚耗过度,那些红点儿~”他故意停顿,“你懂的”

  “什~什么”呈珺挣扎着坐起来,他确实感觉浑身没力气,雁鸣赶紧过去扶他,呈珺又问,“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虚耗过度~还需要我解释么~”雁鸣食指蹭了蹭鼻子,装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

  “怎么可能?!”呈珺一头雾水,他长这么大可从来没碰过女人,怎么可能虚耗过度了?

  “那就你自己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那天晚上就我一个人在房间,什么人都没了!”呈珺努力回忆,也只得出这个答案。

  “谁说的”雁鸣像孩子般置气的说道。

  “你~”呈珺看向他,‘难道他知道什么’

  “那个医生~”

  “新一?!”呈珺看着他,“你说什么胡话,他是男人……”不过说到杨新一,呈珺忽然想通了,确实他们在一起喝过酒,还吃了新一带来的药,‘难不成是~是那药的问题~’

  “那怎么了”雁鸣道,“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很正常啊,你别忘了自己现在在哪~”

  雁鸣自言自语的说着,“咱们俩什么关系了,有些事,你没不必要瞒着我啊,我又不会看不起你什么的~”

  “而且,只要够专一,性别根本算不上什么问题!”雁鸣说着看向呈珺,可他压根就没听他说,正在那琢磨什么事情。

  “就是这样吧!”呈珺拳头在病床上狠狠一砸,想通了不少,‘这二货’想到这里,他斜眤了一眼张雁鸣,‘难不成这种药物的副作用就是虚耗过度,起小红点儿?’

  ‘真是这样,这事不能让张雁鸣知道,也不能让医院的人察觉,回头还得跟新一说声,不能乱用这药!’

  “你想什么呢?”雁鸣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疑惑问道。

  “啊~没没啥么~”呈珺嘿嘿笑了两声,“什么时候出院?我感觉自己都好了呀!”

  “额~”

  雁鸣还没来得及回答,杨新一就进了门,笑脸迎人,“你醒了!”

  “你怎么来了?”雁鸣咬牙切齿道。

  “你怎么在这儿?”呈珺看着杨新一,满脸问号,不过他看雁鸣这态度,两人应该已经见过面了。

  “你怎么?”他看向雁鸣,“这么大反应?”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杨新一嘿嘿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我跟张先生之间有点误会,不过我想张先生大人不计小人过,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哒!”

  “哼!”雁鸣相当不屑。

  “什么误会?”呈珺问,“我怎么不知道?你俩不是才认识么?”

  “唉,你就别操心了,都是小事!”新一道。

  “小事,医疗事故可不小吧~”雁鸣冷嘲热讽。

  “医疗事故?”呈珺望向新一。

  杨新一表情凝固,“张先生没完没了了是吧!”

  “怎样?还要跟我动手?!”雁鸣挑衅。

  新一笑笑,拍拍呈珺肩膀,“你好好休息!”然后起身,活动活动手指,诡异笑道,“最近确实锻炼少,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好啊~”雁鸣来者不拒,跟着他就出了门。

  “你们~”呈珺看着两人气势汹汹,背后都是黑气的模样,有些忧心,‘这俩人什么情况~要火拼么?’

  呈珺没闲心管他们,悠哉躺在床上,‘哎,一个是冲动变态的变脸老板~一个是诡计多端的病娇少爷,打起来该多精彩啊~’

  “唉~想看~”他轻声叹了口气,太阳晒在他脸上,他都快睡着了。

  “喂!你怎么不拦着我啊~”雁鸣气哄哄进了屋,“你也不怕我打死他!”

  “他是大夫,包扎处理伤口比我强~”呈珺悠悠道,阳光晒得他睁不开眼睛,享受极了。

  “那~那你也不怕我被他……”xǐυmь.℃òm

  “不会的,你这个人一身的蛮力,为人又冲动,打架斗殴肯定比一般人强多了,还用我操心~”

  雁鸣听了,点点头,一看他还悠闲的晒太阳,“行了,别晒了,他说了,你就是过敏,打了针就没事了,我们也得回去了,没想到在这几天全陪你睡觉了~”

  呈珺一听,不由得失笑,“还真是,抱歉,扰了张总游山玩水的雅兴”

  雁鸣看着他眯着眼的笑,在阳光下显得那么明媚灿烂,他也笑了,“你可是答应了,回去了要到我家住的!说话算话”

  “算!”呈珺点点头,笑着回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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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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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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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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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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