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珺先送了代裕回家,毕竟代裕不是会乱来的人,看三个人的伤情也知道谁是祸头子。
“早点休息,放心,我会把这两位‘伤员’送回去的!”呈珺笑着对他说。
代裕看了两个人一眼,冲呈珺点点头,“今晚谢谢你了!”
呈珺笑着说,“哪里话!”
车里就剩下三个人了,气氛一度十分尴尬。呈珺看着车后座上两个互相不搭理的人,又好气又想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唉,我跟某些人呐!”说着还白了他一眼,因嘴角被打肿了,说话都说不清了,“无发可说!”
呈珺一听,南与慨叹的还真是莫名戳中自己心声,不由得想笑。
“你他妈的”雁鸣一跃而起要打他,却碰了头,吃痛又瘫坐在座位上,嘴上还不依不饶,“谁愿意跟你说话!垃圾!”。
呈珺无奈,摇摇头,冷道:“还想回看守所住一宿?”
两人都默不作声,一人守一边窗子。
“好好好,我暂且不问原因,你们两个打就打了,能不能别这么猖狂,人家可说了,看见你们就蹲在监控下面打,还毫无顾忌滚成了一团,旁边拉架的人还让你们给打了,真有能耐啊,没人能管得了你们啦?还以为是三岁小孩儿么,天天宠着你们?你们这是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么!”
“什么啊,你又不清楚事情原委,有什么资格评论?!”张雁鸣不满道,呈珺刚想回嘴,雁鸣又抢过话头儿,“还有,我还没说你呢,为什么挂我电话?我可是你老板!万一那电话是十万火急的事呢?你一个有急事就给挂了,我看你当我老板得了!”
“你可闭嘴吧!”南与不满怼道,然后看向开车的呈珺,“表弟我跟你说啊,人要脸,树要皮,有的人啊,没脸没皮,就天下无敌喽,我看呐,打一巴掌都不见得会脸红啂!”
张雁鸣看着窗外,也不说话,似乎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嗯,怎么说?”呈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还问?以后还想不想在我手底下混了?!”雁鸣不满道。
“哎呦,老板,现在可是下班时间,再说我又不是你奴隶!如果老板真的要赶我走,那我也无话可说!”呈珺笑道。
“你说!”呈珺对南与说。
“哼”南与冲他哼了一声,对呈珺说道,“他要抢我喜欢的人!”
“呸,懦夫!”瞟了他一眼,“敢做不敢认的东西!”
“谁是懦夫!”南与瞟了他一眼,“胆小鬼,负心汉!你个渣渣。”。
“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总!”呈珺看着后视镜里的张雁鸣。
“你——”雁鸣瞪了他一眼,却也不知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过头去看窗外。
“人家都已经跟你说心里没你了,而且当初是你放弃了人家哒,那怎么分了手还不准人家再找对象了?!”
“你!”雁鸣窘迫,说不出话,“闭嘴!”
“凭什么!他又没说错,你怎么那么霸道,属螃蟹的?横行霸道,自己走不到的路,也不让旁人走?非要看他孤独终老才开心?哎呀,你怎么那么狠毒呐?”南与奚落道。
“老板,这我得说你两句了”呈珺语重心长地说道,雁鸣简直无语,“既然人家已经跟你断了,前面的事情咱们就不提了,往后人家还要生活啊,而且人家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是不是!可不敢再骚扰人家,你要是真喜欢她,也该成全人家不是!”
许久,雁鸣才哽咽着说,“可我放不下他!”
雁鸣沉声,“放不下!”
“你还哭?!”南与凑过一张青红的脸看他。
“滚开!”雁鸣嫌弃的躲开他,声音有些颤抖。
“你哭什么,该哭的是我吧,你看看你下的黑手!”他一边说一边轻轻碰触自己的脸颊、嘴角。
“行了别闹了,下车,快滚!”呈珺停下车,揶揄道,“你自己注意点儿,跟个猪头似得,可别被姨母看到了!”琇書蛧
“行了行了,我走了!”他用外套套住自己的脑袋,只露着两只眼睛看路,摇摇晃晃,偷偷摸摸,看上去格外猥琐。
“这憨货。”呈珺呵呵笑着,一回头看张雁鸣下了车,“哎。你干嘛?”
呈珺以为他要追上去打他,赶紧跟着下车,雁鸣走到他身边,“我开车,你坐过去!”
“哈?!”
“上车!”
“去哪?”
“送你回家!”雁鸣沉声。
“那你……”
“哎呦我!”呈珺差点儿被甩出车窗,还好有安全带,不然小命儿就算交代了,他缓了缓神,“你干什么?车上可不止你一个人!”
雁鸣露出洁白的小牙,“那你可抓紧了!”
“你……”还没等他说完,他就感觉自己飞出去了。
半小时后。
“你好了没?”雁鸣拍着他的背,不耐烦的问着。
呈珺是头次做这么刺激的车,心脏都快飞出去了,“你别拍了,越拍越恶心!”
“呦嗬!合着本大爷照顾你这么长时间,您老还不领情儿是吧。”
“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老板飞车送我回家,还让我重温了晚餐?!”
说着又开始呕吐起来。
张雁鸣呵呵笑,“让你多话,老板的事也敢多嘴!”
呈珺心里把他家骂了个遍,但是现在自己真的是头晕恶心想吐。
“那男的(傻逼)是你哥?!”
“恩!”他接过张雁鸣的水。
“跟你倒是完全不同啊!”张雁鸣坐在他身侧,“他这人怎么样?看着像个痞子,不会是在道上混的吧?”
“他?”呈珺笑掉了下巴,“他要是在道上混,会被你打成那样?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什么?”
“他那人很怂的!”呈珺喝了口水,拍着胸口,刚吐完还难受着。
“怂?”雁鸣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好像没见他有多怂啊,还挺刚的呀。
“他从小到大就没惹过事,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呈珺漫不经心道,“不过听说有次因为一个女生跟别人干了一架,那是他前半生第一场架吧!”
“女生?什么人啊?那他还……”雁鸣想了一下没说了。
“他还怎么?”呈珺看着他,但见雁鸣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也就了然,“估计那女生是他喜欢的人吧!”
“他能跟你打起来,我还是意外的很呐!”呈珺说道。
“那后来呢?”
“什么后来?”
“他!跟那个女的!”
“你一直问他干什么?”呈珺疑惑的看着他,“你要动他?”
雁鸣起身,“怎么可能,好奇而已,不可以么?”
“哪个男人还没点儿秘密,你好奇,那人家问你隐私你会不会说?!”呈珺笑着说。
他叹了口气,“那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不过,你们今天打架的原因,推测他现在应该有新的交往对象了!”
雁鸣翻了个白眼给他,很是无语,看来这个人啥也不知道。
“你那什么表情?”
呈珺擦了擦嘴,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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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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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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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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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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