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伤比较严重,并没有如预期中恢复,这一点露儿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又过了几天,露儿见我没有什么症状微微放下了心。也没在问蛊毒的事情。
秦邬给我带来了一个类似眼罩的东西,能很好的保护眼睛。
“感觉怎么样?”他问。
“还好,现在窗帘是拉开了吗?”我问。
“嗯,拉开了两个,如果你没觉得不适的话可以去外面看看。”
我确实没感觉到什么不适,于是同意了秦邬的建议。
门打开,我慢慢的睁开眼,有了这个眼罩的保护,倒是能接受这样的光。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久都没有呼吸这样的新鲜空气了。
在地下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要发霉了一样。
眼罩有好处,能最大程度保护我的眼睛,但稍微远一点就会看不到具体的人。
秦邬扶着我往前走,不停的叮嘱我小心。
我并不能很真切的看到周围的一切,但能确切的知道自己还活着。
出去没多久,我就觉得不是很舒服,尤其是见到很多人之后,越发觉得不适。
这种不适很奇怪,更多的是心里上的,我想躲起来。
“怎么了?”秦邬问。
我拉着他的衣服躲在了他的身后:“我想回去了,这里人多。”
秦邬低声说:“你现在应该多接触接触外面,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我想回去。”
秦邬犹豫了一下没在劝我,而是将我带了回去。
秦邬的这个做法让我很满意,不会打着对我好的名义逼着我去适应,会尊重我的意见。
回到屋子里,一瞬间就感觉好了很多。我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说:“要不我们回鬼市吧,慢慢修养。带着风露儿,万一蛊毒发作也能处理。”
我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虫语村的人太多了,让我很没有安全感。xǐυmь.℃òm
明明只去了外面这么一小会,但一进来就觉得特别的累,不由的开始打盹。
秦邬帮我盖好了被子,叮嘱我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我是被热醒的,蹬掉了被子还不够。这种感觉有点熟悉。
屋子里漆黑一片,大概是天黑了吧。
我开口喊了一声:“有人吗?”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发出的只是气声,特别的小。估计没人能听见吧,
正当我准备重新开口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房间里太黑了,我并不能看清楚到底是谁。
“怎么了?”是秦邬的声音。
“秦邬,我想喝水。”我说。
他立刻给我倒水,但水壶里面似乎没有了,于是说:“我去下面接,等一会。”
我点了点头,重新躺在了床上。
身体热的厉害,气息都有些乱了。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我有些慌乱,大脑都开始有些不清楚了。
紧接着我又听到门响声,是秦邬回来了吧。
他坐在床边,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我像是身处在沙漠之中,需要水源。
我既然已经和秦邬结了婚,那这种事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太凶了,有点疼。
我咬着他的肩膀哽咽,低声道:“秦邬,慢点。”
谁知道这个人完全不听劝,停了一瞬之后又变本加厉。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晕过去的还是睡过去的,总之身上的那种怪异感确实好了很多。
清早,我翻了一个身,这才发现身边好像躺了一个人。
昨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连忙拉着被子将自己捂了起来。
这有点太尴尬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一瞬间就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祁黯,怎么会是祁黯。
“看到我很失望?”他说。
我愣了许久才回神,不禁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
“小九,你和他,没有希望。”
“祁黯,乘人之危,很好玩?”我说。
“身体好点了吗?”他问。
我没说话,自顾自的穿好了衣服。
扣子还没完全扣好,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露儿的身后跟着秦邬,我愣在原地,脑袋一片混乱。
祁黯很淡然的给我将扣子扣好。完全不顾众人的眼光。
昨晚的事情有一半原因在我,不能全怪祁黯。
我不知道现在这个场面是怎么回事,出轨被抓现场吗?
我想解释,但事情已经发生,就算我浑身是嘴怕是也说不清了。
“我……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露儿说。
我:“……”
秦邬转身道:“先收拾吧!”
我想叫住他,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露儿也退了出去,我穿好了衣服,脑袋有些疼。
看着祁黯,我有些不知所措。
没多久,露儿进来敲门了,她有些局促地说道:“虞姐姐,你身体感觉还好吗?”
“我昨天晚上莫名的有点热,在此之前感到很是疲累。”我说。
露儿立刻拉开我的后衣领,低声道:“蛊毒发了。”
“什么样的蛊毒,能解吗?”祁黯问。
“暂时还不确定,不过虞姐姐应该已经毒发了一次。”露儿说。
我想起昨晚的失态,不由的皱了皱眉。
如果以后每次都那么毒发,那得多尴尬。
随后露儿采了一点我的血,说是她需要确定一下,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
发生了这样的事,原本打算今天回鬼市的计划也泡汤了。
最让我犯难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秦邬。
秦邬来了,露儿借口去确定我蛊毒就走了。
房间里就剩下我们三个人。
秦邬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生气,表现的很是淡定。
他看着祁黯说:“你的运气一直都很好。”
然而,祁黯并未搭理他,目光一直在我的身上。
我想了想说:“秦邬,这件事是我的错,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我……”
没等我说完,祁黯就道:“你为什么要他原谅?”
“我和秦邬结了婚……”
话还没说完,祁黯就打断我说:“前几天我就发现你有点奇怪,记忆出问题了?”
祁黯他看出来了?
秦邬此时也开口道:“阿九,我们是结婚了,但婚礼没有完成。”
我愣了一下,脑袋又有点疼。
祁黯将我轻轻的揽在怀里说:“你没做错什么,只是生病了。没对不起任何人。是我们都欠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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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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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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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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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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