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一点的也许会发抖，呕吐，昏迷。
听完解释之后，祁黯就说：“我带你上去。”
我立刻拉住了他的手：“我没事，走吧！”
现在都下潜了这么久了，这会返回实在是浪费时间。
而且有祁黯在我身边，感觉确实没那么的严重了。
我伸手偷偷握紧了祁黯的衣摆，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祁黯也没有揭穿我，将我揽在怀里带着我下潜。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明明祁黯根本不值得相信，但不知为何，他给我的安全感是别人给不了的。
下潜的时间很长，我一直不敢睁开眼睛，只有祁黯在我身边才会让我不那么的害怕。
也不知道下潜了多久，停下的时候祁黯轻声说：“到了。”
我缓缓的睁开眼，面前的场景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我一直觉得深海之下应该没什么光，各种野蛮生长的海藻珊瑚什么的，还有鱼啊之类的。
但实际上，这里的的光很充足，仔细看似乎是某种珠子发出来的。
海藻珊瑚是有，但都很精致，让人心生喜欢。
这里没有房子，都是以巨大的贝壳为居住地。
千泉躺在贝壳中舒展着鱼尾，漫不经心的说：“周家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不过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如果周家能帮我做一件事，那么，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说。”周松言道。
千泉拍了拍手，一个不起眼的贝壳打开，而里面躺着的就是周念念。
周念念的身上没有泡泡，她好像完全不受影响。
我这才想起来周念念被异化了一部分，应该是和这个有关吧。
周念念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眼就落在了周松言的身上。
周松言连忙走过去将她扶起，嘘寒问暖的很是上心的样子。
之后就听到千泉说：“要是周家能帮我让她生下鱼崽，之前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我有些诧异，直接问：“你是物灵，物灵不是不能通过自身繁衍吗？”
千泉点了点头：“寻常来说是这样，但深海例外，深海物灵太少，都是代代传承。”
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的话，露儿的姨姥姥说的是真的。
姨姥姥口中的鲛人应该就是千泉，我记得她说过只有人类才能生下鲛人幼崽。
所以千泉选中的这个人类就是周念念。
周松言已经考虑了很久，他始终不肯下决心，这让我有些诧异。
虽然这对周念念来说很不公平，但周松言应该不是很会顾忌这些才对。
但后面我就明白了。
周松言握紧了周念念的手说：“根据记载，要是生下小鲛人，母体必死。”
千泉嗯了一声：“确实如此。”
我一时哑然，看着周念念有些同情她。
但这种事情和我无关，要看他们自己怎么选。xǐυmь.℃òm
千泉看着周松言补了一句：“她的性命换你们周家的安宁，我觉得对你而言，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千泉说的没错，对周松言来说，孰轻孰重根本就不需要掂量。
可周念念又有什么错呢？她什么错都没有。无辜的可怜。
“没有别的办法吗？”周松言问。
千泉晃着鱼尾摇了摇头：“快点考虑吧，我没什么耐心。”
周松言看着周念念迟迟不开口。
还是周念念自己说：“答应吧！”
“念念……”周松言紧皱着眉，看他那样子是不想让周念念死，但又别无选择。
周念念笑着说：“我愿意的。”
千泉一点都不意外，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样的结果对我而言是最好的，因为不用打架，也不用担心什么。
可周念念……
我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惨了，但比起周念念而言似乎好很多。
她出生后没多久就被周家带回，一直养尊处优没错，但也被控制着，十三岁开始成为鼎炉，从那之后的日子怕都是噩梦吧。
十八岁被周家设计跳入葬歌海域偷取千泉气运，哪怕周家的人明知道这样很危险，甚至会死。
之后被救回发现自己被异化，在周家又过上了噩梦一般的生活。
如今她要生下小鱼崽，代价是她的性命。
我甚至觉得这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祁黯，你既然来了，那就帮个忙吧。”千泉突然说。
祁黯没说话，千泉也没管，而是接着道：“她身体不好，我怕承受不住完全异化，你帮我看着点。”
祁黯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千泉也没拿我们当外人，说了周松言要做的事情。
想要顺利的生下小鱼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首先，千泉得将周念念完全异化，这样子的情况下，异化后遗症就不用说了，但她估计也不担心，毕竟生下小鱼崽之后她应该就会死了，都等不到异化后遗症发作。
之后千泉会再将自己的一部分气运给周念念，而周家要做的就是让周念念与这份不属于她的气运完全融合。
在此期间，周念念身上的周家气运还不可以被拿走。
只有这样，周念念才有可能怀上小鱼崽。
异化的方法有很多，千泉当着我们的面和周念念进了贝壳之中，做什么大概也猜得到。
贝壳不怎么隔音，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出来之后祁黯就拉着我躲开了。
周松言握紧了双拳，他无力阻止。
“周松言，走吧！”我叫了他一声。
他虽有不甘，但最终还是跟着我走了。
珊瑚旁边，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
周松言低着头沉默不语，我和祁黯也都没说话。看的出来他现在很难受。
“虞九，我是不是做错了？”周松言突然问我。
我想了想说：“你喜欢她吗？”
“我……我不知道。”
“我觉得应该是喜欢，但没那么喜欢。对吗？”我说。
周松言对周念念的保护和关心都是有的，但也只是仅此而已。否则他不会任由周家的人对周念念那般。
“可我不想让她死，这点我很确定。”周松言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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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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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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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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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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