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被困死在这里吗?
我发现自己离不开这个断桥,只能一直在上面徘徊。
坐在断桥边上向下望,我忍不住的想祁黯掉下去之后都遇到了什么。
虞酒留给他的一线生机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么多年,祁黯一直念念不忘,甚至为此分裂出了第二人格,而其中一个人格就完完全全的保留了她的情感。
看,多感人啊。
他们的故事凄美动人,情真意切,至死不渝。
那我算什么呢?
一个替代品吗?
在他们的感情里,我像是一个第三者,但我又何其无辜。
我又做错了什么?
我不知道在幻象里呆了多久,直到这断桥有崩塌的趋势。
我有些慌,不知道这断桥崩塌会怎么样,但直觉告诉我不是什么好事。
可我现在又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这断桥我又不能离开。
忽然,祁黯落在断桥上,一只手拦住了我的腰,二话没说直接从断桥跃下。
“你怎么来了?”我问。
祁黯的伤还没好,这会看上去脸色惨白。还咳嗽了几声。
“先出去。”他说。
深渊无尽,祁黯一直抱着我,我仰头看着他,突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虞酒会那么喜欢他了。
有这么一个心甘情愿为你而死的男人,谁能不心动呢。
落在飞舟上后,祁黯就一把将我松了开来,然后捂着胸口不停的咳嗽。
秦邬缓缓的睁开眼,看上去也虚弱非常。
祁黯靠在飞舟上吐出一口血来,然后无所谓的擦掉。
鲜血覆在他的唇上,平添了一丝妖异。
他回头看我,轻声道:“别担心,我没事。”
心跳漏了一拍,我慌忙的收回了目光,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你在幻象里都看到什么了?”解烛问。
顿时,他们三个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祁黯和红鱼的过去,也没什么。”我简单的概括了一下。
“是你想知道的吗?”解烛又问。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随后祁黯说:“先走吧,这里快要消失了。”
我还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结果眼前就飘过红色的沙尘一般的东西。
抬头一看,原来是红鱼幻象在慢慢的消散。
云巅飞舟回到地上的时候,那红鱼幻象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那些红色的沙尘落在地面就会消失不见。
整个小夜鬼市的人都在看着这场红色的沙尘星雨。
这场星雨太过梦幻,像是梦。
沙尘穿过我的手消散,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是因为我闯进了幻象,所以消失了吗?”我问。
祁黯看着天空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眷恋。
“抱歉,坏了你的念想。”我说。
祁黯转头看着我又咳嗽了一声,然后说:“你就是我的念想。”
我没说话,只是心底有些悲哀。
祁黯喜欢的是那个也许再也不会出现的红鱼,不是我。
之后我将祁黯送到了他的府中,秦邬身体不适也赞住了下来。
他们都需要养伤,平时就我和解烛在照顾,短时间还离不了人。
院子里,解烛端着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又出来了。
他看到我就走了过来,将盘子给石桌上一放:“我觉得秦邬可能会被饿死。”
“他不愿意吃吗?”我问。
“何止是不愿意吃,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我觉得他是想见你。”
“我只是不知道见到他应该说什么。”
“倒也是,前男友和前前男友针锋相对,现在都想转正,你现在和谁纠缠不清都不对。”
我顿时有些无语:“你这都是什么形容啊。”
“我也没说错啊,说真的阿九,秦邬和祁黯你到底考虑谁呢?”解烛凑近,八卦两个字就差写到脸上了。
“儿女情长不适合我。”
“我觉得你还是尽快的选一个,这两人都不是善茬。眼看着这世道要变了,你得先站好队。”
“这世道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先这样吧,不想谈这些。你晚点再给他送些吃的,我去把云巅飞舟还了。”我说。
这云巅飞舟是徐让借给我的,如今用完了自然是要归还的。
到徐让家的时候发现他人并没在,屋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被谁慌张的翻了一遍似的。
我叫了一下徐让的名字,无人应答。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墙角堆放的杂物箱子突然响了一下。
杂物箱子并不起眼,淹没在一堆铁块中,平日里根本没人会注意。
我以为是我幻听,结果那箱子里确实有什么东西。
移开铁块,打开箱子,徐让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浑身是血。
我连忙将他扶起,输送灵力。
他的伤势看上去严重,但基本都是皮外伤,灵力治疗起来不算麻烦。琇書網
很快徐让就清醒了,睁开眼看见是我才松了一口气,随后连忙道:“救救小瓶。”
“你是说你侄子?他怎么了?”
徐让直点头:“他被抓走了。”
“为什么?是你们的仇家吗,被抓去哪里了?”
“那群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盒子打开了,前来找云巅飞舟,没找到就将小瓶抓走了。”
我不由的皱了皱眉,原来是为了云巅飞舟。
“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徐让摇了摇头:“和你无关,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我只希望你能将小瓶救出来。”
“放心吧!这个云巅飞舟你收好。”我说。
小瓶被抓走是因为我打开了盒子,拿走了云巅飞舟。
想必是飞舟升空的时候被看到了,他们就等着用小瓶换飞舟呢。
徐让将飞舟推了回来:“你拿着吧,如果这飞舟能换小瓶一命,就换了吧。”
“这是你姐姐留给你的。舍得吗?”
徐让叹息了一声:“舍不舍得有什么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已经保不住他了,要是因为这个一个死物让小瓶受到伤害,我那才是对不起姐姐。”
“你活的还挺通透,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我说。
我将徐让安顿好就准备去查小瓶的下落,但刚准备离开,徐让就叫住了我。
“等等,我记得你的灵器是银丝是吗?”
我有些诧异,我似乎从来没有在徐让的面前表露过我的灵器。他是怎么知道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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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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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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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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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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