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后面追我,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跑的飞快。
抱起那包裹,我听到村支书撕心裂肺的大喊着让我放下。
我没犹豫,直接扔进了水里。
做完这一切我还惊魂未定。
包裹里的尸骨很小,腐烂的不成样子,比我爷爷的还要严重。
这中间肯定有问题,正常的尸体不会那么快的腐烂,看那个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全的化作一副白骨。
我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但大体就是那个样子。
村支书看着水潭,又看了看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现在,你们沈家就冬儿一个女儿了,能救她了吧?”我说。
付翠翠则扑过来大喊着说我杀了她儿子。
就这时,水潭里冒出一股黑气,冬儿就被那黑气环绕,稳稳的浮在了水面上。
她惊慌失措的往上游,我连忙将她拉住,这一次谁也没有阻止。
“没事吧!”
冬儿大喘着气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水潭说:“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帮我。”
话音刚落,冬儿突然一把将我拉到了身后,大喊着:“小心。”
我听到木棍狠狠的打在身体上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冬儿一下子扑到了我身上。
村支书应该是想打我的,可没想到打到了冬儿。
但他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疯了一般又将木棍举了起来:“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什么不救你弟弟,为什么不救你弟弟。”
我连忙将冬儿护住,她毕竟怀着孕。
就在木棍即将落下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东西,敢动她,我剁了你的手。”
祁黯似乎一直都是这么恶劣,但这一次尤为顺眼。
我连忙扶着冬儿站了起来,刚才那一棍我听着都疼。一定很严重。
村支书眯着眼睛往后退了两步,看得出来他是害怕的。
“我在管教我女儿,你应该管不着。”村支书说,但底气不足。
祁黯轻撇了我一眼,满是不屑和鄙视,似乎再说我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鬼样子。
随后他将目光移到了村支书的身上:“没有老子管不着的事,只有老子想不想管。说来也可笑,你儿子连死后都不计一切的要保护自己的姐姐,你倒好,拿着棍子就要打死她。”
他一如既往的嚣张。那表情看着真的挺讨人厌的。
冬儿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又看向了水潭:“你说那黑雾?”
祁黯没回答她,但没有反驳就算是默认了。
冬儿抱着我又哭了:“我刚才就听到我弟弟的声音,他叫我姐姐,说给我留了芝麻糖在柜子里的衣服下。”
“你弟弟很爱你。”我说。
付翠翠也哭着说:“你看看你弟弟,那芝麻糖就只有一块都留给你。你呢?你明明能救他的。”
冬儿不停的摇头哭着,抱着我不在说话,冬儿是很爱她那个弟弟的。
她比弟弟大了十岁,上高中前弟弟都是她带着的。
上了大学之后,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弟弟带很多好吃的。
如果可以,冬儿一定是想复活他弟弟的。但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她大概和我一样,无法相信吧。
当我知道村支书有办法复活他儿子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爷爷是不是也可以复活。m.χIùmЬ.CǒM
但很快就冷静了了下来,怎么可能呢?
冬儿也自责不已,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村支书和付翠翠一直在责备冬儿,好像她是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一样。
“都是你不救你弟弟。你弟弟对你那么好。”
“你怎么不去死。”
“你弟弟死的好惨啊。都是你害死了他。”
付翠翠不停说,那一句一句的都像是一把刀在扎在冬儿的身上。
我求救似的看着祁黯,他居高临下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看向了付翠翠。
“现在在这哭丧呢?不是你们害死了他吗?”祁黯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冬儿立刻止住了哭声,看向了自己的父母。
她应该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怎么死的,毕竟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可提都没提过。
付翠翠也顿时禁声,眼神闪躲。
“妈,弟弟是怎么死的?”冬儿问。
只是没人回答她的问题。
我也很想知道,毕竟我爷爷也极有可能是同样的死法。
祁黯说,杀死我爷爷的是村支书,但村支书不应该会杀了自己的儿子,否则不会费这么大力气妄想复活他。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你知道吗?”我问祁黯。
祁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脑子怎么长的?这么蠢。”
“……”其实还好吧,我以前考试成绩还行。
“你爷爷是被他杀的。死法都一样,你现在问我凶手是谁?我要不要把他抓起来放你面前指着他鼻子告诉你?”
“……”倒也不用。
抿了抿嘴,我尴尬的看着他:“可是村支书不会杀了自己的儿子啊。”
“为什么不会?”
我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他:“那可是他亲生儿子。”
“人类的自私怕是你们自己都意料不到,亲生儿子又怎么样,只要和自己的利益相关,什么都能干出来。”
说完,祁黯还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种厌恶感十分明显。
他是想到什么了吗?
冬儿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爸,是你……是你杀了弟弟?”
“胡说,我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村支书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可他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祁黯说的是真的。
我松开了冬儿,看着村支书:“是你杀了我爷爷?”
“是,是我杀的没错,但这是你爷爷的意思。”
这一次村支书没有否认。
“你骗我?”我不相信,爷爷怎么可能让人杀了自己。
村支书突然变的和蔼了起来:“虞九,有些事情你还不清楚,你就真的那么相信这条蛇吗?”
“你什么意思?”
“阿九,是我杀了你爷爷,但真正的凶手是他。”
我冷冷的看着村支书,刚才还对我喊打喊杀的,要不是见过他之前狰狞的样子,真就信了。
可紧接着村支书看向了祁黯,阴涔涔说:“你敢说他爷爷的死和你没关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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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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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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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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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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