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洗刷刷……洗刷刷……宝宝爱洗碗!”
小甜椒满眼透着清澈的无辜,一副爸爸你怎么不表扬我勤快的邀功模样。
“说,你是不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的?啊!”尤睿气得火冒三丈,碗筷在马桶里洗过还能要?
“不系,我很乖哒!”见到爸爸脸色很不好,小人儿嬉皮笑脸,主动送上她的侧脸,大方的允许他爸亲她。
尤睿被气笑了:“做错了事,就同意爸爸亲你的脸,平时,你可是只让爸爸亲你的脚丫子的!还乖?你看看你给这卫生间造成什么样了?洗碗能用马桶的水洗吗?才给你换了一小时的衣服又湿了,今天不揍你一顿,你就不晓得锅儿是铁打的!”
一听要挨打,小家伙三下五去二就从椅子上爬站了起来,颠颠的上前抱着她爹的大腿:“不打,不打,宝宝的衣服自己洗!”
就这么一个磨人的小精怪,谁能舍得打?
尤睿无语问苍天,他好不容易才休了一个假期哟,可比上班累十倍不止,他妈啷个还不回来嘞。
又是想妈妈的一天!
同样是休了一个长假,粟时俊比他小舅子的状态还惨,眼睛看东西都有些模糊,头晕脑涨,浑身无力。
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些莫名的发慌,仿佛有大事要发生。
他老婆已经好些天没给他发过短信了,还是他大年三十主动给岳父家打了拜年电话。
当时电话那头闹哄哄的,人很多,隔着手机,都能听到他那个上不得台面的老丈人喝高了,高谈论阔的声音。
在首都这个大城市呆了几年,又去樱花国培训了一年,回村还能不被那些村民捧上天?
记得当时和他老婆也就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人家还真是一点都不惦记他哦。
不正常,不正常。
更不正常的是,他们在大年初六回的京市,他老婆竟然还没从老家回来。
打她电话也不接!
难道,还在为不和她回老家过年在生气?
想到这里,粟时俊发了狠,不接就再不打了!
女人就是宠不得,给点脸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哼,马上就要开学了,她还能不回来上班?
粟母带了十几天孙子,还想把孙子丢给他妈,结果,这儿媳妇回了趟老家竟然长本事了,至今未归!
她可不是好脾气的人,直接给儿媳妇发了短信,下了最后的通牒: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
再次让她跌破眼镜的是,通牒都不管用了,人家短信都没回她一条!
谜底,就在节后上班的第一天揭晓,粟时俊被京市某律所的大律师找到了单位去。
“离婚?什么意思!”粟时俊很是不解,直勾勾的盯着大律师。
“粟先生,我的委托人尤女士正式向您提出离婚,请您仔细看看这份离婚协议。”
粟时俊内心慌得一批,面上还稳得住:“我们夫妻感情深厚,我不需要看什么协议,我也不同意离婚!我会和我妻子好好谈一谈。”
律师带着职业微笑:“可能我的委托人不是这么认为的,或许,您可以回忆回忆这个假期都有哪些精彩的表现。”
假期?精彩!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ωωω.χΙυΜЬ.Cǒm
粟时俊面沉如水,语气有些许的气急败坏:“她找人跟踪我?呵呵,还真是翅膀硬了啊!”
再不理会独坐会客室的律师,粟时俊拿起电话就开始疯狂的拨打起来。
一通没人接,两通没人听,拨了半小时都没有打通一次,气得他直接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新买的水果手机,屏幕摔得碎裂开来。
“她想离婚?太好了,离就离呗!算她识相!”粟母电话里听到这个好消息,喜上眉梢。
“妈,我不想离!她还想带走我儿子!”
“她敢!”粟母怒火中烧,一个乡巴佬竟然敢主动提离婚,还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到底是谁给她的胆?
她还想不想在京市混了!
粟母挂完电话左想不服气,右想气得胸口疼,干脆直接找去了尤慈所在的学校。
一打听,傻眼了!
支教!
在她们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的情况下,竟然溜出了她们的手掌心!
一向任她搓圆揉扁的儿媳妇,还有这能耐?!
而且,以粟家在京市文教系统的人脉和关系,居然还查不出儿媳妇具体支教的学校来!
太荒唐了!
接下来,粟家人的反应都在尤慈的预料之中。
粟时俊除了天天给她打电话,发各种或是悔过求饶或是威胁的短信。
还骚扰过了老丈人,小舅子,不过都没讨得了好。
在过了约定的协议日期后,尤慈正式向京市区法院提出了离婚诉讼。
粟家人的脸面,终究没有包得住。
既然撕破了脸,双方都不再客气!
被起诉方,是打死不离婚,各种举证夫妻感情深厚。
用上了“拖”字诀!
“哼!你爸当初还说我太计较了,看看,咱家关键时刻还得是你老妈深谋远虑吧?”粟母得意洋洋,同老公和儿子显摆。
她说的是,离婚即将牵扯到的财产问题。
尤慈夫妻现在住的房子都是粟家在婚前置办的,还写的是粟父粟母的名字。
粟时俊的工资卡,不管是婚前还是婚后,都在粟母手里捏着,基本每个月到时间就会自动转账出来,作为全家人的“家用开销”!
“她可别想分到咱家一毛钱!”
为了防止尤慈悄悄带走粟喆,粟母干脆提前办了退休,还给孙子换了一所私立幼儿园,每天亲自接送。
粟喆已经满了六岁,妈妈一去不回来,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天天在家吵闹个不停。
“奶奶的乖孙,不哭不哭!你那个妈哟,好狠的心呀,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
“你说谎!我不信,我妈最爱我了,她不要爸爸也不会不要我!”
“奶奶可不骗你,不信你用奶奶的手机给妈妈打电话,看看你妈接不接。”
婆婆的电话,尤慈当然不会接,似乎印证了奶奶说的,妈妈不要他。
粟喆崩溃得大哭起来,任谁也哄不好!
当晚高烧不退,半夜三更被送去了儿童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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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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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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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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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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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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