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着杨守光,设计谋害谢文东,可惜,谢文东最终并没有死。
他既恨张景生的坏事,又不得不感叹,谢文东的运气实在太好。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谢文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他多少还存着些侥幸心理。
毕竟他是国安局的处长,谢文东就算再疯狂,再肆无忌惮,又能把自己怎么样?
难道,他还敢对他这位国安局的处长动手不成?
这里毕竟是台湾,不是大陆。
在台湾,从来都是国安局整人,谁敢整国安局?
李戴权一个劲的在心里宽慰自己,同时他也加足了小心,并叮嘱家人,这几日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走。
可一连风平浪静了好几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李戴权感觉,事情似乎已经过去,他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不过今天一早,他刚醒来,就感到心慌,而且心慌了一整天。
下班时,李戴权心神不宁,推掉了一场应酬,直接开车回家。
他家位于一处高档小区,管理得十分严格,进出都需要刷卡。
一路顺利回到自家的小区,李戴权长吁口气,把车子停好,他边走向电梯间,边拿出手机,给杨守光打去电话。
“老杨,是我。”
“李处长!”
“谢文东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没动静。”
电话那头的杨守光,似乎正在吃饭,周围有很多人,声音十分嘈杂。
他语气轻快,乐呵呵地说道:“李处长,你就把心安安稳稳地放在肚子里,谢文东他胆子再大,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在台湾,他若是敢乱来,我们整他的办法多着呢!”
“嗯。”
李戴权也是这么想的。
他皱着眉头说道:“老杨,尽快想办法搞定谢文东,他只要还在台湾,我这心,就……不舒服。”
“好好好!要说急,我比你李处长还急呢!”
稍顿,杨守光又压低声音道:“这样吧,明天我在H酒店的顶楼,开个房间,让李处长好好放松一下,对了,还可以把孟局长也一起请过来,大家好好聚一聚嘛。”
李戴权乐了。
但凡杨守光这么说,那肯定是既有着玩,又有着拿。
他清了清喉咙,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等明天再说吧!”
“好!李处长,明天我给你电话。”
“嗯,就这样。”
李戴权挂断电话,刚好电梯也到了地下停车场。
他揣好手机,走进电梯轿厢,按下十五层。
电梯上行,时间不长,来到十五楼。
随着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两名青年。
二人都穿着蓝色的制服套装,带着蓝色的鸭舌帽,一看便知是修理工。
两名青年没有让李戴权让路的意思,直接走进电梯轿厢里。
原本要出去的李戴权,被二人挡了一下。
他不满地皱起眉头,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懂礼貌,不知道先出后进吗?
他瞥了二人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迈步走出轿厢。
李戴权刚出电梯,突然,后脖领子一紧,好像被人从后面抓住。
他勃然大怒,正要说话,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从外面硬生生拽回到电梯轿厢内。
李戴权意识到不好,他抬手就准备拔枪。
因为身份特殊,国安局的高层人员,可以随身佩戴枪械。
只是对方完全不给他拔枪的机会。
一名青年揪着李戴权的后脖领子,先是向上一提,而后又向后用力一抡。
耳轮中就听咚的一声,李戴权的身子狠狠撞在电梯轿厢的厢壁上,爆出一声巨响。
李戴权只感觉脑袋嗡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慢慢滑座到地。
另一名青年,从口袋里拿出布条,随手团了团,使劲塞入李戴权的口中,顺带着,把他身上的手枪、手机,一并收走。
出手的那名青年,按下电梯的顶楼。
电梯继续上行。
抵达顶楼后,两名青年,一人架住李戴权一支胳膊,将他拖出电梯轿厢。
而后,两人轻车熟路地走进楼梯通道,继续向上走,登上大楼的天台。
天台上,三五成群地站着十数人。
看到李戴权被拖上来,人们纷纷弹飞手中的烟头,迈步走了过去。
这些人,为首的是一位青年,三十左右岁,身材高挑匀称,向脸上看,相貌俊朗,英气勃发,眼角眉梢之间,都透着一股子傲气。
他走到李戴权面前,站定,见他耷拉着脑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青年先是拔掉他口中的布条,然后抬手轻拍几下他的脸颊。
李戴权被撞得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青年。
过了片刻,他脸上流露出茫然和恐惧,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我……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们……”
“呵!”
青年笑出声来,手臂搭在李戴权的脖子上,笑道:“那你就好好想一想!”
是大陆人!
青年一开口,李戴权便听出对方不是台湾人,而是大陆人。
意识到对方来自大陆,李戴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颤声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糊里糊涂的来,现在糊里糊涂的走,也挺好。”
说话时,青年向一旁勾了勾手指。
很快,一名青年拿过来一根绳套。
青年接过绳套,慢条斯理地将其套在李戴权的脖颈上。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李戴权,此时已吓得汗如雨下,腿肚子转筋,两条腿都站不稳。
他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尖声叫道:“我不是成心要加害谢先生,是杨守光,对,是杨守光让我这么做的!”
“呦!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嘛!”
青年抓着绳套,像牵狗似的,拖着李戴权向天台的边缘走去。
李戴权当然明白即将发生什么,他尖叫道:“我可以向谢先生道歉,以后,以后我还可以为谢先生做事……”
青年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走到天台边缘,将绳子的另一头系在栏杆上。
用力拽了拽,感觉牢固,而后,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戴权。
后者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道:“我……我知道,谢先生恨透了杨守光,我也是,我也恨透了他,这次,是杨守光害我,我可以帮助谢先生,真的,我真的可以帮助谢先生一齐对付杨守光……”
生死攸关,李戴权已经语无伦次。
青年歪了歪脑袋,侧头看向左右众人,向李戴权挥了下手。
几名青年快步上前,合力将李戴权抬起,把他的身子翻过栏杆。
李戴权吓得连连尖叫,两腿颤抖,踩在栏杆外侧狭窄的水泥台上,两只手则死死抓住栏杆。
尿液,顺着他的裤腿不断向下滴淌。
他连声哀求道:“饶了我!只要你们饶了我,以后,以后我可以为谢先生做牛做马……”wWW.ΧìǔΜЬ.CǒΜ
青年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说道:“你记清楚了,我的名字,任长风,等见到阎王爷,你可以告诉他,是我送你来的!”
说着话,青年后退一步,紧接着,提腿就是一脚,正踹在李戴权的面门上。
嘭!
李戴权脑袋后仰,原本死死抓住的栏杆,也随之脱手,他身子坠下天台。
只是没坠落多远,绳子便到极限,把他牢牢挂在空中。
李戴权满脸的惊恐和痛苦,两只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
他双手死死抠着脖颈上的绳套,可是没用,根本抠不开,反而把自己的脖颈抠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悬挂的身子扭动、挣扎,两条腿连蹬。
可是没过多久,李戴权便慢慢没了动静。
双手垂落下去,挂在楼梯外的身子,随风左右摇荡。
任长风走到栏杆前,探头向下看了看,冷哼出声,面无表情地甩头道:“我们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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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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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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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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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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