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一正,朗声说道:“谢先生,想不到我们会在香港见面!”
真是属狗皮膏药的,自己刚到香港,他们就跟过来了。m.xiumb.com
谢文东向五行兄弟摆了摆手。
五行兄弟见状,这才向两旁退让,将黄铮等人放过来。
黄铮看都没看冷冷凝视着自己的五行兄弟,他旁若无人地走到谢文东近前,站定,扬起下巴,说道:“谢先生,我记得我在澳门已经说得很清楚,在案件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离开澳门。”
谢文东耸耸肩,反问道:“我被捕了吗?”
黄铮微微蹙眉,说道:“没有。”
“那么,我潜逃了吗?”
黄铮看着谢文东,沉默未语。
他身后一名年轻组员大声说道:“谢先生是不是要潜逃,我们还不确定,但谢先生突然离开澳门,连夜跑到香港的举动,不得不令人怀疑!”
他话音刚落,金眼抬手指着对方,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那人也强硬,梗梗着脖子,针锋相对地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谢先生突然逃离澳门,不正是心虚的表现吗?之所以没有外逃,只怕是,还没来得急外逃吧!”
听闻这话,别说金眼勃然大怒,木子、火焰、水镜、土山也都红了眼睛,看向那人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那人倒是丝毫不惧,顺手把上衣的衣襟拉开,不留痕迹地露出别在肋下枪套里的配枪。
调查组的人并非全部没有武器,其中有两人是戴着配枪的。
他的枪或许能吓唬住旁人,但吓不住五行兄弟,见对方有恃无恐地亮出配枪,五行兄弟作势要上去,谢文东摁住金眼的肩头,呵呵地轻笑出声,说道:“那么,黄组长现在是来抓捕我的吗?”
身为调查组的组长,黄铮自然十分清楚谢文东的底细。
要动谢文东,就必须得拿到谁都推翻不了的确凿证据,做不到这一点,即便是他,也动不了谢文东。
他微微一笑,回头看看自己的组员们,对谢文东说道:“我想,我需要再向谢先生重申一遍,何家游艇爆炸案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谢先生哪都不能去,必须得留在澳门!”
“我知道了。”谢文东点点头,说道:“等我把香港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自然会去澳门。”
“呵呵!”黄铮笑了,说道:“看来谢先生是没听明白我的意思,现在,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哦?黄组长是在命令我吗?”谢文东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黄铮没有说话,只是乐呵呵地与谢文东对视。
“如果,我现在还不想走呢?”
他话音刚落,黄铮身后的两名青年组员,双双向谢文东走了过去。
只是他俩还没到谢文东近前,便被木子和火焰狠狠推了一把。
两名青年组员站立不住,噔噔噔的连退好几步。
见己方的同事吃了亏,那两名配枪的组员二话不说,同一时间把配枪拔了出来。
金眼跨步上前。
其中一名组员,抬手将枪口顶住金眼的脑门,喝道:“站住!”
金眼嘴角勾起,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用脑门顶着枪口,一步步的往前走,说道:“你开枪试试!”
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他见过横的,但还从没见过这么横的。
那名组员虽然持枪在手,但却被金眼顶得连连后退,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变换不定。
即便对方是个普通人,他贸然开枪打死,面临的也不仅仅是免职,更会有牢狱之灾,何况,对方的背后还有谢文东这个大靠山呢。
拿枪的反而被没拿枪的逼得连连后退,单单是在气势上,便让黄铮这边输了一大截。
谢文东直视黄铮,说道:“你最好祈祷你的手下人不会手抖,如果他伤了我的兄弟,我会要他,还有他的家人一起去陪葬!”
黄铮怒极而笑,反问道:“谢先生是在威胁我吗?”
谢文东也乐了,柔声问道:“黄组长,你认为这是威胁吗?”
他只是在阐述一件事实。
黄铮脸色沉下来,说道:“恐吓公务人员,谢文东,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呵呵……哈哈……”
谢文东先是轻笑,笑着笑着,变成仰面大笑。
直笑得黄铮面黑如锅底,笑得其他组员恨不得咬碎满口牙。
半晌,他方止住笑声,慢悠悠地说道:“黄组长,你觉得,就凭你们,也配被我恐吓?”
他看向黄铮等人的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在看一群蝼蚁。
黄铮也经历过大风大浪,是个能沉得住气的老将,不然,他也不会被任命为调查组的组长。
可是,即便像他这么沉稳的人,此时也被气得浑身直哆嗦。
恰在此时,房间里传出问话声:“文东,外面是谁啊?”
随着话音,身上包裹着浴巾的高慧玉从房间内走出来。
看到外面的走廊里竟然站了这许多人,她不由得一怔,不解地看向谢文东,小声说道:“文东?”
谢文东脸上的阴冷和桀骜瞬间消失,当他转回身时,脸上只剩下和蔼可亲的温柔笑容,他柔声说道:“没事,只是几个老熟人,听说我在香港,专程从澳门跑过来找我叙旧。”
“是这样啊!我先回去换衣服了!”
高慧玉又不是傻子,虽说谢文东笑得一脸无害,可黄铮等人脸黑得都快滴出水来,不用问也知道,双方不可能是叙旧,是找茬还差不多。
只不过是谁找谁的茬,可就不好说了。
等她回到房间,谢文东还顺带手,把房门关上。
一名女组员嘲讽地说道:“谢先生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不缺美女。”
水镜嗤笑一声,说道:“这话听起来可够酸的,你是不是很羡慕啊?不过就凭你这姿色,哪怕是倒贴,也会被嫌碍眼吧!”
女组员气得脸色涨红,手指着水镜,怒喝道:“你……”
“你什么你,想打架,我随时奉陪!”水镜讥笑着撇了撇嘴角。
女组员两眼快要喷出火来,她看向谢文东,大声说道:“谢先生,我要她向我道歉!”
谢文东很想扶额,他很好奇这些调查组的人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她这是当面向自己告状吗?
他没空和黄铮等人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会回澳门,但得等到我把香港这边的事情处理完,至于你们要怎么做,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话,谢文东转身,用钥匙卡扫了一下电子门锁,推门进入房间。
几名组员还想上前拦阻,但被黄铮拦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现在他们还动不了谢文东,继续纠缠下去,也毫无结果。
可是,动不了归动不了,不代表他们不能恶心谢文东。
黄铮当着五行兄弟的面,对手下的组员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就等在这里,谢先生去哪,我们就去哪,当然了,这对谢先生也是一种保护!”
调查组的组员们立刻领会组长的意思,齐声说道:“是!组长!”
说完话,人们还带着得意之色,扫了一眼五行兄弟。
好像在说,你们想从香港外逃,门都没有!
五行兄弟都快气乐了,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回敬了他们一眼。
谢文东等人,乃至中央调查组,他们都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业已悄然无息地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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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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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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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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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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