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刚一接通,阿福就迫不及待地大声叫道:“荣哥,我和兄弟们遇到了埋伏,对方人很多……”
还在酒店中控室里的肖复荣,听闻阿福的电话,皱眉顿时拧成个疙瘩,他沉声说道:“阿福,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点!”
“荣哥,我们追那个叫吴言的,追到停车场,可是这里面有埋伏,我们已经被对方给包围了……”
他话没说完,正前方的人群里有名黑衣人突然一挥手,喝道:“上!”
随着这名黑衣人一声令下,四周的黑衣人纷纷举起片刀,一股脑的向阿福几人冲杀过来。
对方人多势众,力拼肯定打不过,而且一旦被对方完成包围,那可就插翅难飞了。
阿福深吸口气,对身边的几名手下说道:“抱团!跟我一起突围出去!”
说着话,他率先向前猛冲。琇書蛧
一名黑衣人和阿福最先接触,片刀挂着刺耳的破风声,直奔他的头顶劈砍下来。
阿福反应极快,身形一偏,让过片刀的锋芒,与此同时,他脱下外套,向外一甩,外套罩在黑衣人的头上,遮挡住对方的视线。
趁此机会,阿福一拳打在对方的头侧。
嘭!
随着一声闷响,那名脑袋还罩着外套的黑衣人应声倒地。
阿福的力气大,拳头硬,手上还带着指虎,这一拳砸下去,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随着阿福击倒一人,他的几名手下也顺势往这个方向突围。
几人凭借着一股子冲劲,还真把数名黑衣人冲撞得连连后退。
就在阿福等人觉得马上就可以突围出去时,从停车场的大门外,又冲进来十多名黑衣人,和前面的那些黑衣人一样,皆是手提片刀。
见状,阿福等人忍不住暗暗咧嘴,对方到底埋伏了多少人?!
阿福把心一横,牙关一咬,大声喝道:“一口气给我冲过去!”
他们七个人,迎着那十多名黑衣人飞奔过去。
对方接触到一起,立刻打成了一团。
叮叮当当!
片刀与片刀的碰撞声,接连不断,一团团的火星子在人群当中迸射出来。
阿福的一名手下青年,一个没留神,被一名黑衣人一刀砍在后背上。
青年痛叫一声,向前踉跄,他还没有站稳,又有一刀从斜侧里砍过来,正中他的肋侧。青年站立不住,哀嚎着倒在地上。
他刚一倒地,四周数名黑衣人围拢上前,片刀齐举,纷纷砍落。
耳轮中就听噗噗的声响不绝于耳,只眨眼工夫,那名青年便被砍成血葫芦,体无完肤,头上身上都是血。
阿福另外几名手下也没好到哪去,有的已被砍倒在地,有的还在苦苦支撑,但业已是强弩之末。
即便阿福自己,身上也被片刀划开四、五条大口子,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眼瞅着四周的黑衣人越聚越多,再次向自己发起围攻,阿福怒吼一声,从地上抓起一名被他打倒的黑衣人,将其狠狠砸了出去。
噗通——
被他扔出的黑衣人砸倒数名同伴,滚成一团。
阿福片刻都未迟疑,从摔倒的众人身旁直冲过去。
不过就在他马上要跑过一名黑衣人身边时,后者突然一抬腿,脚面不偏不倚,正绊在阿福的脚踝。
后者怪叫一声,控制不住身形,向前飞扑出去,足足摔出两米多远才翻滚落地,又向前轱辘出数米,堪堪停下。
他趴在地上,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缓了片刻,他方抬头环视四周,在他的四面八方,都是奔他而来的黑衣人。
阿福气急败坏地叫骂着,从地上爬起,抡起拳头,迎上一名率先冲到他近前的黑衣人。
当啷!
他用指虎抵挡住对方的片刀,紧接着提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黑衣人的肚子上,让黑衣人倒退出好远。
忽闻背后恶风不善,阿福头都没回,向下弯腰,唰,片刀挂着一股冷风,从他头上掠过。
阿福先是向后一拐,以胳膊肘猛击背后黑衣人的小腹,趁着对方吃痛,他直起身形,一拳砸在对方的头顶,将其打趴在地。
只不过另一名冲到他近前的黑衣人,纵身一脚,重重踹在他的肩头,把阿福踹出一流滚。他刚要从地上爬起,两名黑衣人已率先压在他的身上。
阿福挣扎了好几下,都未能把身上的两名黑衣人掀开,他气急嘶吼,凭借一股子蛮力,竟然硬生生从地上站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阿福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腰一震钻心的剧痛。他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只见一名黑衣人站在自己的背后,眼中散出幽暗的寒芒,在他的手里,握着一把短刀,而短刀的锋芒,业已深深插入他的后腰。
阿福还真认识这个黑衣人。
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连米!”
没错!
这名手持短刀的黑衣人,正是连米。
连米面无表情,只是幽暗的眼眸变得更加黝黑深邃,他猛的拔出短刀,然后连续两刀,皆是深深捅入阿福的后腰。
这三刀过后,阿福已然站立不住,脸色惨白,身形一阵摇晃,噗的一声单膝跪地。
四周的黑衣人见状,哪会错过这个机会,蜂拥而上,片刀齐落,人群当中只剩下片刀切肉的噗噗声以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连米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将短刀的刀把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然后叫过来一名手下,将短刀递给他。
好像手上沾了了多脏的东西似的,连米用手帕连连擦着手心,低声嘀咕道:“脏死了!”
连米加入洪门的时间很长,但参与打打杀杀的次数很少,而且他也打心眼里厌烦打打杀杀这种事。
但真该他出手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手软。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连米沉声说道:“好了!都停手吧!”
他分开人群,走到人群的中央。
阿福躺在地上,整个人好像刚从血池里捞上来似的。
他双目圆睁,四肢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着,出气多,入气少,眼瞅着要不行了。
连米用手帕遮住口鼻,向前凑了凑,低头瞅瞅,确认阿福即将断气,他冷哼一声,向周围人挥了挥手,说道:“带上受伤的兄弟,撤!”
停车场这里的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按理说,以海岛酒店到停车场这么短的距离,十分钟的时间,足够肖复荣赶过来支援的。
可是直到战斗完全结束,连米已带着手下人不慌不忙的撤离了,也没看到肖复荣的影子。
这并非是肖复荣见死不救,而是肖复荣根本没有能力赶过来救援。
肖复荣在接到阿福的求救电话后,片刻都没耽搁,立刻带上自己的十多名手下,急匆匆的离开海岛酒店,直奔停车场而去。
可是他们一行人还没到停车场,突然有两辆面包车行驶过来,停到路边。
肖复荣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两辆面包车的车门拉开,从里面跳出来十多名手持钢刀蒙面黑衣人。
这些蒙面黑衣人没有多一句的废话,冲到肖复荣等人近前,抡刀就砍。
要知道这里可是大街,而且还是海岛酒店门前的繁华大街。
在大街上如此肆不忌惮的当众砍人,澳门已有好些年没发生过这种事了。
肖复荣等人被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蒙面黑衣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双方刚一接触,肖复荣便有三名手下被蒙面黑衣人砍翻在地。
当肖复荣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有五名手下倒在血泊中,另有三人挂了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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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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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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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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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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