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博快步上前,说道:“东哥!”
谢文东说道:“你送李小姐回家。”
“是!东哥!”褚博应了一声,目光一转,看向李若言,摆手说道:“李小姐,请!”
李若言站在原地没动,声音颤抖地说道:“陆薇她……她是不是想连我也一起杀?!”
这瓶毒酒可不是只谢文东一个人喝的。
谢文东目光深邃地说道:“李小姐,你先回去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李若言与谢文东对视片刻,点了点头,跟着褚博向外走去。
刚才送餐的几名服务生,已被连米全部控制起来。
而后,连米去到酒店的中控室,调出监控。
在监控里,他发现一名行迹诡异的服务生,那瓶被下了毒的红酒,正是经过他的手,放到送餐车上。
只不过这名服务生并不在被控制的那些服务生当中,仔细查看监控,发现这名服务生已经换了身衣服,悄悄离开酒店。
连米查看完全部的监控后,立刻返回凉亭,见到谢文东,他快步上前,低声说道:“东哥,下毒的人乔装成酒店的服务生,现在已经跑了,我这就派人去追查!”
谢文东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连米,把堂口里的兄弟,全部集结起来。”
“东哥?”
“我们去陆薇的别墅。”
连米眼眸一闪,东哥这是要与陆薇直接碰撞了!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妥。
他正色说道:“东哥,海乐堂的人虽然不都在澳门,但留守澳门的,也不在少数,另外,澳门的许多社团都和海乐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动起手来,我们……恐怕不占优势啊!”
海乐堂就够难对付的了,如果海乐堂再把那些由它扶植的社团都找来,就实力而言,己方的堂口和人家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谢文东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问道:“怂了?”
连米面色一正,说道:“东哥,我不怕他们!”
谢文东笑了笑,说道:“既然不怕,去做事吧!”
陆薇在澳门有自己的房产,一座靠近海边的大别墅。
别墅的占地面积很大,院子里甚至还有一座小型的跑马场。
在院子的中央,是栋三层的洋楼,欧式的建筑风格,整体呈象牙白色。
这次,澳门堂口在谢文东的指挥下是不是倾巢而出,不知道,但跟随谢文东一同过来的大小车辆,接近三十台之多。
这么多的车辆,把别墅门前的街道堵死过半。
别墅外面的情况,很快也传到别墅里面。
一名穿着保安制服的汉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洋楼里,见到正坐在一楼大厅里喝茶看报纸的陆薇,他急声说道:“薇姐,外面来了好多洪门的人!”
陆薇不慌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扭头向窗外看去。
即便距离较远,也能看到别墅院外的街道上,全是一辆挨着一辆的汽车。
“操!”
同在大厅里的隋堂虎怒骂一声,拍案而起,凝声说道:“我们还没去找谢文东算账,他他妈的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薇姐,我带兄弟们出去看看!”
“站住!”
没等陆薇说话,一名坐在吧台前,三十多岁,白脸斯文的青年叫住他。
“哥,谢文东都欺负上门了,我们还要做缩头乌龟?”隋堂虎不满地大声嚷嚷道。
这名白脸的青年,正是隋堂虎的大哥,隋堂敬。
隋堂敬拿着手机,看看上面传来的信息,而后走到陆薇近前,说道:“薇姐,今天中午,谢文东和李若言在度假村酒店吃饭,发现红酒里被人下了毒!”
隋堂虎下意识地问道:“谢文东被毒死了?”
隋堂敬没有理他,继续说道:“现在,洪门堂口里的人已经倾巢出动,薇姐,估计谢文东认定此事是我们做的,他是上门来兴师问罪了。”
“干他娘!”隋堂虎怒声吼道:“我们根本没派人给他下毒,他他妈的是把屎盆子硬往我们脑袋上扣!”
隋堂敬懒着理他,面色凝重地提醒道:“薇姐,谢文东是有备而来,弄不好,今天会出大乱子。”
陆薇沉吟片刻,站起身形,走到窗户前,举目向外张望。
看别墅外汽车的数量,洪门堂口的人确实是都来了。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阿敬,把我们所有能召集的兄弟,统统召集过来,还有,把和胜、和义的兄弟也都叫过来。”
和胜堂、和义堂,都是海乐堂一手扶植起来的帮派,在澳门,这两个帮派基本充当着为海乐堂做白手套的角色。海乐堂的毒品运抵澳门后,大多都是经由和胜堂、和义堂对外散货。
隋堂敬应了一声,立刻拨打电话。
海乐堂这边的行动也很快。
仅仅半个钟头的时间,大量的汽车已汇集到陆薇别墅的门前。
时间不长,别墅前的街道上,俨然变成了停车场,一半是洪门这边的车辆,一半是海乐堂那边的车辆。
随着车门打开,人们纷纷车内走出来,举目望去,海乐堂那边的人员,足足有两、三百人之众。
人们的手里也没空着,有拿棍棒的,有拿钢管的,还有拿片刀、斧头的。
一个个满身的戾气,杀气腾腾。xǐυmь.℃òm
看到己方的兄弟都到了,隋堂敬暗暗松了口气。
其实,他们在别墅里的人员并没有很多,满打满算,还不到二十号人。
如果在己方兄弟赶来支援之前,洪门那边选择强攻的话,他们很难抵挡不住。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洪门的人虽然来势汹汹,但却迟迟没有发起进攻,似乎有些犹豫。
也恰恰是洪门那边的犹豫,为他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现在,己方的兄弟已经统统支援过来,别墅所面临的危机也随之化解。
陆薇嘴角勾了勾,迈步向外走去,说道:“走吧,我们也该去会会那位谢先生了!”
隋堂敬有些担忧地说道:“薇姐还是不要出去了,外面太危险!”
陆薇不以为然,说道:“外面有我们这么多的兄弟,谢文东想对我动手,他也得掂量掂量!”
“就是!大哥,你可别被谢文东给唬住了!刚才兄弟们没来,他都不敢动手,现在兄弟们都到了,他更不敢动手了!”隋堂虎扯着大嗓门得意地说道。
隋堂敬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陆薇带着一众手下,从洋楼里走出来,穿过院子,走到院门前。
电动院门缓缓开启,陆薇双手插进口袋里,一派悠闲地走出来。
看到陆薇出来,在场的海乐堂帮众、和胜堂帮众、和义堂帮众,齐刷刷地躬身施礼,异口同声道:“薇姐!”
陆薇扫了众人一眼,目光落向洪门车队那边,她扬起下巴,朗声问道:“谢先生来了吗?”
随着一辆轿车的车门打开,谢文东从车内走出来。
他随手弹了弹衣襟,对上陆薇的目光,淡笑着说道:“陆小姐。”
随着谢文东下车,洪门的人员这才从车内走出来。
随着洪门帮众全部下车,站在陆薇身后偷偷观察的隋堂敬不由得倒吸口凉气。
不是洪门的人来得太多,而是洪门的人来得太少了。
洪门过来的车辆,有接近三十台之多,可下车的人,充其量也就五十来人。
根据他这边所得的情报,洪门堂口可是倾巢出动,那么,洪门的其他人都跑哪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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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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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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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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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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