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找掩体躲避!”
陈志峰反应倒是快,身子就地卧倒,向电梯间方向快速地爬行过去。
他刚爬进电梯间,就听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陈志峰急忙抬头看去,只见电梯里不紧不慢地走出一行人,为首的一位,正是他们今晚要除掉的目标,谢文东。
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把手中枪抬起,作势要射击。
不过,谢文东身后的金眼抢先一步,来到他的近前,一脚横扫过去。
啪!
金眼的脚尖踢在他的手腕上,陈志峰手中枪横飞出去。
而后,金眼又是一脚,点向他的胸口。
陈志峰急忙抬起手臂,挡在胸前。
嘭!
势大力沉的一脚,把陈志峰震得连退数步。金眼得理不饶人,身形一晃,箭步上前,又是一脚,踹向对方的胸口。
陈志峰身子下蹲,闪躲开金眼踢来的一脚。
随后,他用力向前蹿,嘭的一声,双肘撞在金眼的胸前。金眼失去平衡,身子后仰,他在空中折了个翻,落在地上,又后退两步,才算把身形稳住。
金眼有些诧异地看着陈志峰,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说道:“还有两下子!”
陈志峰断喝一声,径直地冲向金眼,不过他还没到金眼近前,就听嘭的一声枪响,木子的一枪,直接打中陈志峰的大腿。后者闷哼一声,扑倒在地。
金眼不满地瞅眼木子,啧了一声。
木子不耐烦地说道:“有枪不用,非要动手,是不是傻?”
陈志峰被木子一枪打倒,他带来的那些人,也没好到哪去,有数人中弹倒在酒店门外,另有数人中弹倒在大堂里。
看到陈志峰中了枪,有两名躲在暗处的青年双双冲了出来,各端着一把AK47,就要向谢文东这边扣动扳机。
可是两人的手指头还没来得急勾下去,啪啪两声,两颗飞射进来的子弹,不偏不倚,正中他二人手中的枪械上。
AK47被打飞出去,两人的虎口同被震裂,双手突突地哆嗦着,血珠顺着手掌滴淌下来。
金眼哼笑出声,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一人一脚,把两名青年全部踢翻在地。
一名中弹倒地的青年,颤巍巍地捡起枪,还想向金眼开火,木子上前,干脆利落的一枪把,将其直接砸晕过去。
环顾四周,酒店内外,一片狼藉。
很快,一行黑衣人出现在酒店的大门外,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褚博,肩膀上还背着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步枪。
“东哥!”众黑衣人走进大堂,看到谢文东,齐刷刷地躬身施礼。
以褚博为首的血杀人员,是接到姜森的命令赶过来的。
血杀不归属地方堂口,血杀的调动,地方上的文东会人员也不知情,张桐、刘彰就更不知道了。
谢文东向褚博等人点下头,而后看向倒了一地的众人,没有人死亡,只有一地的伤号。琇書蛧
人们要不是腿部中弹,要么是手臂中弹,趴在地上,哼哼呀呀地痛苦呻吟着。
谢文东对金眼说道:“给张桐打电话,让他过来处理。”
金眼迟疑了一下,走到谢文东近前,低声说道:“东哥,我觉得这些人,恐怕和张桐脱不开干系。”
谢文东耸耸肩,说道:“这里是张桐的地头,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需要他来处理。”
这么多人持枪袭击谢文东,如果不知会张桐,那反而容易引起张桐的警惕。
金眼不再多言,拿出手机,给张桐打去电话。
谢文东走回到楼梯间,看向还躺在地上的陈志峰,问道:“能说话吗?”
陈志峰腿上挨了一枪,并不致命。他抬起头,脸色泛白,一脑门子的虚汗,不过态度依旧僵硬,看向谢文东的眼神,闪烁着骇人的凶光。
比这更凶恶的眼神,谢文东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他表情平淡地说道:“接下来,我问你一句,你说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陈志峰咬着牙关,一声没吭。
木子扬起眉毛,走到陈志峰身旁,对准他中弹的那条腿,狠狠踹了一脚,说道:“东哥问你话呢!”
陈志峰疼得忍不住嚎叫出声,不过他依旧恶狠狠地怒视着谢文东,一言不发。
谢文东耸耸肩,随手向电梯间外面的大堂指了下。
土山会意,快步走过去,然后揪着一名青年的头发,将其直接拽进电梯间。
谢文东将衣扣解开,从腋下抽出一把手枪,看了看陈志峰,淡然一笑,接着,用手中枪顶住那名青年的后脑。
毫无预兆,也没有半点的迟疑,他猛的扣动扳机。
嘭!
枪声响起,鲜血在青年的头部炸开,血水在他的脑下慢慢扩散开来。
陈志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发出啊啊的叫声。
“你可能还没搞清楚,你的对手究竟是什么人。这不是在玩过家家,我也没有时间和你废话。”谢文东看向土山,说道:“下一个!”
“东哥,我来吧!”褚博说了一句,然后抽出手枪,双手交错,给手枪上膛。
而后,他走到一人近前,抬手就是一枪,那人的头部一震,脑袋被直接打穿,当场毙命。
“住手!你们快住手!”陈志峰像疯了似的大叫道。
谢文东仿佛没听到似的,站起身形,将手枪揣起,同时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缓缓吐出口烟雾。
褚博提着枪,走到下一人近前,和刚才一样,没有任何的怜悯和犹豫,干脆利落的又是一枪,又一人的头部被打穿。
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人,被褚博一个接着一个的枪决,陈志峰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嗷嗷的嘶吼,嚎叫。
谢文东吐出烟雾,慢悠悠地说道:“我在等你回答我的问题,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
他话音刚落,嘭,大堂里又是一声枪响,又一名黑衣大汉毙命。
“我叫陈志峰!”陈志峰几乎是用吼的大叫道。
谢文东扬头说道:“小褚!”
褚博已走到下一个人近前,枪口都已经指到对方的脑袋,听闻谢文东的召唤,他扣动扳机的手指慢慢松开。
谢文东看着陈志峰,说道:“早说,他们就不会死。早晚都要说,可非要拖到不见棺材不掉泪。蠢货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既有本事害死他自己,又有本事害死他周围的所有人。”
陈志峰眼珠子通红,手臂用力,向谢文东那边爬过去。
木子嗤笑一声,对着他的脑袋,又踢了数脚。
脚脚见血,皮鞋的棱角,一踢就是一条口子。
“第二个问题,你们是什么人。”谢文东语气平淡地问道,仿佛在问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
陈志峰满脸是血,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谢文东向褚博那边点下头。
刚刚在褚博枪口下捡回一条命的大汉,还没来得急松口气,褚博的一枪,将其头部击穿,脑门砸在地板砖上,又向上弹起一下,倒地不在动弹。
血,蔓延开来。
“清道夫!我们是清道夫——”
陈志峰撕心裂肺地吼道。
“呵呵。”谢文东发出轻笑声,说道:“我们的世界,资源有限,像你们这些的蠢货,为什么不先把自己清理掉呢?”
“老子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这个祸害!”
“匹夫之勇,血溅三尺,哪怕我杀不死你,我也要恶心你一下,是吗?”
“谢、文、东——”
“行了,第三个问题,是谁给你们做内应。”
大堂里的褚博退出弹夹,看了一眼,没剩下几颗子弹了,他问一旁的血杀成员,道:“兄弟,你还有弹夹吗?”
那人掏出自己的手枪,退出弹夹,递给褚博,说道:“博哥,是满的。”
“嗯!”褚博接过来,将弹夹推进枪内,重新上膛,看他这副架势,大有把所有人都杀光的势头。
陈志峰这回没有片刻的迟疑,急声道:“是……是刘彰!”
“哪个刘彰?”对于这个答案,谢文东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语气平淡地问道。
“张桐身边的刘彰!”
“张桐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应该是知道的。”对此,陈志峰也不太确定,一直以来,和他联系的人都是刘彰,他从未接过张桐打来的电话。
“还有什么遗愿?”谢文东问的云淡风轻。
陈志峰身子哆嗦了一下,说道:“你杀了我,放了他们!”
谢文东说道:“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杀他们,我只会把你们交给张桐,由张桐决定你们的死活。”
陈志峰愣了片刻,大吼道:“你不能……”
把他们交给张桐,那和直接杀了他们没有区别。
谢文东说道:“在你们决定和我为敌的时候,在你们决定今晚要来杀我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他们是无辜的,他们都是些……”
“他们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都和我无关,我也没兴趣知道。
“人这一生,总在面临着选择,每个选择都会有收获,但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今晚,你们要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付出的代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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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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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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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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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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