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印的怀抱苏潇潇是挣不开的,她也没有用力挣扎,只是做做样子,逗女儿玩罢了。
母女俩以玄印为中心,一个抓一个躲,欢声笑语不断。而充当柱子的玄印,也不自觉地露出一丝笑意。
呦呦和谢疏影只好假装没看见,互相行了礼,便噼里啪啦打开了。
为了防止破坏院子里的草木,他们切磋的时候用上了一种空间法宝。
这种法宝唯一的功能就是构筑一个带防御罩的擂台,展开后看着不过一亩地大小,实际上内部空间扩大了十倍之多,普通的切磋完全够用了。
而防御罩,则是防止攻击时能量外泄,伤及无辜。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与固定擂台相类似的移动擂台,足以应付金丹期以下的友好切磋。
和女儿玩累了,苏潇潇取出一堆灵果,泡了一壶灵茶,一家三口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当吃瓜群众。
苏潇潇自己并不擅长攻击之术,但不妨碍她从两人的对战中看出点门道来。
呦呦的打法依旧走的大开大合以力破巧的路子,和法修对战,显然拉近距离才更有优势。
而谢疏影则相反,他必须和呦呦拉开足够的距离,一旦被近身,他可挡不住呦呦的攻击。
谢疏影将木系法术和火系法术完美结合,借助木生火的特性,一方面用藤蔓阻碍呦呦的行动,同时让藤蔓自燃迅速蔓延出一片火海,火海之中又蹿出许多火球,伺机给呦呦制造麻烦。
呦呦并不怕这些普通的火焰,但是火海之中灵气被迅速消耗,而且会干扰他的判断。
那些火球看起来不是很厉害,但当他用心剑挡开火球的时候,火球就会立刻爆炸,爆炸所产生的攻击波,已经能让他感受到威胁。
“谢家对火的操控确实厉害,不需要借助外力,仅仅使用灵力就能构筑阵法。”
苏潇潇赞叹了一番,心知呦呦轻敌了,谢疏影这招先声夺人,若是换做普通修士,还真的会吃亏,但是遇上剑修嘛……
暴力拆迁队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呦呦屏息凝神,终于抓住了火海中那一丝不同的气息,酝酿已久的一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了过去,就连汹涌的火势都瞬间退避三舍,清出一条通道来。
哦豁,居然没砍到人?苏潇潇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灼灼,以她的境界,竟然也无法分辨出谢疏影真正的位置,仿佛他就是那片火海。
“大师,你能看出来疏影藏哪了吗?”苏潇潇扯了扯玄印衣袖,凑过去耳语。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虚虚实实,一念之间。”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苏潇潇翻了个白眼。
“他发动攻击的时候,自然会露出破绽。”玄印总算说了句人话。
呦呦的应对措施就非常简单粗暴了,剑气所过之处,总能逼退漫天的火焰,只要谢疏影露出一丝丝破绽,他就能锁定他的位置,一击毙命。
如果不是切磋,而是生死之战的话,谢疏影根本撑不了这么久。
呦呦分明是让着他,等他使出了各种手段,再一一破解,这和主动攻击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终于,谢疏影久攻不下只好使出最后一招,火海迅速收缩,随着一声响亮的凤鸣,一只巨大的火凤在半空中成型,温度再次升高。
呦呦喘了口气,明明周围已经没有火,他却觉得,空气好像都在燃烧。那只火凤让他感受到了威胁,必须趁火凤发出攻击前将它打散!
就在这时,谢疏影的身形也渐渐显露出来,显然他控制火凤时,就无法分心隐匿身形。但是,他现在的位置,比火凤和呦呦之间的距离还要远一些。
火凤并没有直接冲向呦呦,反而煽动了一下翅膀,无数燃烧着火焰的羽毛飞射而出,锁定呦呦周身气机。
呦呦放出心剑屏障,改攻为守,一边挡下火凤的攻击,一边不着痕迹地朝谢疏影靠近。
他甚至不顾形象地就地打了个滚,状似狼狈地躲开了诸多红色火羽中混杂的几枚白金色火羽。
在谢疏影全力控制火凤给呦呦制造麻烦的时候,忽然看到呦呦朝他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什么意思,谢疏影就被不知何时在他身后显现的雪色剑影啪地拍倒在地。
“你耍诈!”谢疏影“孱弱”的身躯被巨大的剑影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空中那只火凤也因为失去控制渐渐消散。xǐυmь.℃òm
“兵不厌诈嘛~”呦呦拍了拍衣服,瞅着被烧得好像乞丐装的衣服,有些肉痛地抽了抽嘴角,早知道应该换身普通点的衣服,这身可是他新买的,特地穿回来给阿娘看的!
“哼!”谢疏影别过头去,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扣了个法诀,本该消散的火凤忽然化作一支箭矢,咻的一声划破空气瞬间逼近呦呦面门。
“卧槽!打人不打脸啊!”呦呦手忙脚乱地向后仰倒,手掌撑了一下地面,避开箭矢后借力起身,并召回心剑,重重地拍向箭矢尾端,直接将其拍散,化作零星的火苗落在地上,竟将擂台灼烧出几个坑洞。
“噗……”谢疏影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呦呦的新发型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呦呦正惊讶于那箭矢火焰的威力,想来之前他躲开的白色火羽也是这种级别的火焰,听到谢疏影的嗤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谢疏影有意无意瞥向他脑门的视线,才后知后觉摸了一把头发。
“我擦你个臭鸟!居然毁我发型!”呦呦摸到被火焰燎坏卷曲发硬的头发,瞬间火冒三丈,也不用灵力,直接扑过去和谢疏影扭打在一起。
“……”苏潇潇看到这一幕想笑又不敢笑,男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感情才会更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最后,谢疏影自食恶果,被呦呦按着剃成了瘌痢头,现在大家的头发都搞坏了,谁也别笑话谁。
两个少年都挺爱美的,等谢疏影好不容易脱了身,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头被狗啃了似的头发,委屈得差点掉眼泪。
“喂!你该不会要哭吧?羞不羞?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呦呦鄙视地瞥了他一眼,摸着自己硬邦邦的头发心里也十分不爽。
“呃咳!”苏潇潇走到两人身旁,假装咳嗽了声。
“阿娘。”
“师父。”
苏潇潇点了点头,取出两瓶生发露,一人给了一瓶。
两个少年迫不及待地拿着生发露回了各自的房间,干脆将头发剃了个干净,然后仔仔细细地抹上生发露。
用了生发露到头发完全长好需要好几个时辰,那两人进屋后就没出来,估计是想等头发长长了再露面了。
苏潇潇无意窥探儿子和徒弟顶着光头的样子,她盯着玄印的脑袋看了会儿,用神识传音道:
“大师,很久没看到你光头的样子了,甚是想念。”
玄印摸了摸头发,流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
当天晚上,苏潇潇把女儿哄睡着后,缠着玄印把头发剃了。见到久违的光头,她一兴奋抱着就啃。
“好哥哥~你干脆别留头发了吧~你还是光头最好看~”
“你开心就好。”
玄印有些不习惯脑门凉嗖嗖轻飘飘的感觉,不过看苏潇潇这么欢喜的样子,他想,他还是挺习惯当“秃驴”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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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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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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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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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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