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行的大仙家,斗法过程中,招兵招鬼,清风,悲王,烟魂,金童,掌堂,四大报马,各路鬼仙带着兵马齐出,互相厮杀,场面极度阴森诡谲,尸气弥漫中,鬼哭连连,宛如阴间。
我斗法的次数不少,其中的确有那么两三起,是靠蛮力,摇人解决的。
毕竟风水这个圈子,属实是鱼龙混杂,大多都是些招摇撞骗的猫狗,你跟这种人斗术?
斗骗术吗?
那没办法,大多数情况下,你只能来硬的。
比如贾学文事件,我让秦朗带了些人过去,提前埋伏好。
贾学文那边的人数,和我们差不多,但要比狠,他们差远了,一场恶战下来,贾学文被揍的没了人形,好不容易被拖上车,才躲过一劫。
比拼术的斗法,我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你摇人就不好使,因为对方有道行,对气场的感知很强烈,你人还没来,他就感觉到不对,就不跟你玩了。
回到正题,我选的斗法地点,是离哈市百多公里远的一处荒草甸子上。
无量山的捕蛇人,对东北这边地形不熟,说让我选地儿,我觉得这里最合适。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十里没什么人烟,此时已是下午,天色隐隐发黑,广阔的荒草甸子上,更是连个鬼都看不到。
我就觉得有一点奇怪,来时的路上,有辆车一直跟着我,是那个捕蛇人吗?
在草甸子正中,有一座小破屋子,屋子不远,立着好大一个坟包。
我和荆歌来到屋子前,顶着刺骨的寒风,耐心等待。
倒计时,四个时辰多点。
等了一会,那捕蛇人始终不出现,我难免有些焦躁,抽着烟干等。
看了下表,开始倒计时,两个时辰零三分。
这时,荆歌突然喊了声:“师父小心,有人来了!”
我抬头望去,只见靠右侧的树林里,走出三个人。
那三人个头极高,瘦,跟电线杆子似的,清一色穿黑寿衣,白寿鞋,全身满是脏兮兮的坟土。
三人头上,各戴一顶旧报纸糊的斗笠,正缓缓朝我们走来。
他们的脸被纸斗笠遮挡着,只露出三个尖尖的惨白下巴,走路动作空灵至极。
看到这三人的瞬间,我惊出一身汗,吓的慢慢后退。
这三人上次出现,还是在林少凯的电影院里,野猪山灵车飘逸案,就是他们接的。
不去野猪山,他们跑这来干啥?
我瞳孔剧烈收缩,满脸戒备,将荆歌拉到我身后,他们,不会是捕蛇人请来的帮手吧?
若是这样,今天,我凶多吉少。
我将车钥匙暗暗塞给荆歌,要是情况不对,就让荆歌开车跑路。
就他们仨,随便出来半个,我都对付不了,隔着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三人身上的纸灰味。
只见那三人慢悠悠,走到五十米开外的雪地上,驻足,直挺挺立在那,被风吹的左右摇晃。
却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我松了口气,看这架势,三人应该是来观战的。
比拼术的斗法,因为并不多见,所以往往会有同行,从各方面提前得到消息,前来观战。
我以前没事时,带着荆歌,经常东北各地跑,去观看女弟马斗法。
不再理睬那三人,又等了会,我再次看表,三个时辰多。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
那人扛了个漆黑色的铁棺材,穿黑色道袍,短发,快速朝我们逼近。
捕蛇人终于来了!
等到了跟前我一瞅,不对啊?那捕蛇人听口音,少说五十多岁,可面前扛棺材这位,也就20出头一小伙。
我本想问他,是不是捕蛇人的徒弟,一看面相,好家伙,虾线,天眼,齐了,估计他背上肯定还有一关公。
小伙哈了口白气,放下棺材:“你等会的啊,马上收拾你。”
我一听对方是东北口音,更觉得奇怪了,再看,什么铁棺材?明明是纸扎的道具,怪不得他扛的毫不费力。Χiυmъ.cοΜ
小伙支棱起三脚架,放上手机,对着屏幕兴奋道:“铁子们,你们不是要看我和李三北斗法吗?”
“我来了嗷,我是真的一路冒死,跟着李三北到这地方了嗷。”
“最后说一次,加群啊!直播间随时被封,赶紧加群观看!”
我和荆歌对视,同时感到脑瓜子嗡嗡疼。
之前我那个号,粉丝来了一大帮,我一直也没空去看,想不到,帐篷事件居然还没平息,居然有网红拿我来蹭流量了。
“我拿什么跟李三北斗?”那网红念着字幕答道:“我带了瓶硫酸,知道吧?等会我就往他脸上泼。”
“要看李三北是吧?别急,来礼物先走一波。”
还好这时,那网红直播间被封了,气的他满嘴喷粪,在那不干不净地骂着,又要过来跟我合影,让我摆造型,配合他玩COSPLAY。
我说朋友,我要等个人,你能不能回避下?
网红不愿意,指头朝我脸上捅了下:“跟我俩耍大牌呗?你才多点粉丝?你心里没点比数吗?”
“赶紧摆造型,不然一会削你啊。”
“真是个极品。”荆歌一脸厌恶地看着那网红。
其实类似这样的人,现实中并不少见,总结三大特点,蠢,坏,外加父母娇惯。
我隐约记得,西域那边,有个叫什么“加面森口”的来着,大概也是这操性。
但这种人,社会可不会惯着他。
我皱眉看向荆歌,小姑娘心领神会,上去撕住头发就是一顿猛踢,下手那是真的狠,给那网红踢的满脸血,惨哭连连。
“哎呦!草,疼啊!”
踢了大约有两分钟的样子,我心软,看不下去:“算了,别打了。”
“直接两刀捅死,挖个坑埋了。”
荆歌拽着那人头发,回头看向我:“我没带刀啊?”
“那继续打吧。”
荆歌两记上勾拳,就看一颗牙崩了出来,我对此非常满意,这三年多来,我花了大价钱,从专业队请来教练,对她重点培养,看来这钱没白花。
“别打了,等一下,李三北你记得吗,我请你吃过饭……”网红撕心裂肺地哀嚎。
荆歌松开他,这小子指着我俩撂狠话:“你牛比,我X你X的,别走啊,我车里有硫酸,我这就给你毁容。”
他捂着满是血的脸,弯腰捡地上的牙,正准备回去拿硫酸呢。
这时,雪地上不知从哪,突然又滑过来一颗牙。
那多出来的牙,在灰白色的雪地上,显得格外突兀,我们三人都愣住了,那网红疑惑了片刻,将手伸进嘴里,摸了摸,那张肿成猪头的脸,顿时也古怪了起来。
他明明只掉了一颗牙,多余的这颗,是哪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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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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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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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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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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