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道:“中央大街那家咖啡馆,知道吧,你现在挡车过来。”
等我赶到中央大街,坐等了10来分钟,圆圆终于来了。
之前我曾提起过,圆圆可能打过胎,这种事,对于一个姑娘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知道,我就是一臭看风水的,没资格教育人,但我一直在劝,不要打胎!
因为它既损气运,又易招鬼。
几年前,我曾处理过一起类似的案子。
那个案子,我至今都无法忘记,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
有机会再讲。
我看圆圆脸色惨白,嘴唇哆嗦个不停,显然是遇到了很可怕的事,就问她怎么了?
圆圆喝了几口咖啡,嘴唇却抖的更厉害了。
“李哥,你师父他……不对劲!”
我微微一笑,这还用你说?他要是对劲,他能叫“千尸眼”申无义吗?
就不光申无义,我身边那几个师兄妹,基本上也都是全员恶人级别的。
总有人说我坏,跟她们比,我简直是圣母中的玛利亚,光辉中的拉克丝。
圆圆却摇头道:“不,李哥,你不知道,你听我说!”
她开始讲述她的经历,起初吧,申无义倒没表现出啥不对,无非就是喝喝茶,写写书法,浇个花,偶尔和圆圆开个有颜色的小玩笑。
心情好,也给她讲些恐怖的黑段子,无非是些申无义年轻时的经历。
平时脏活累活,都有佣人做,圆圆就只负责陪老头唠嗑,帮着按按腿,泡个茶啥的。
工作轻松悠闲。
而且你像圆圆这种姑娘,一路玩过来的,拿捏对付这种老头,就跟喝水一样简单。
到这里,一切都还正常。
圆圆惊悚地看着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你师父他……晚上不睡觉!”
有天夜里,圆圆起来解手,无意间,看到了一幅恐怖画面。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申无义反穿着衣裤,坐在一个镜子前,梳头。
她说到这,我一下想起小陈的案子了,只是,敢让申无义中邪的鬼,怕是还没出生吧。琇書網
厉鬼遇到这阴损老头,不也得先掂量掂量么?
那他半夜三更的,搁那梳什么头啊?
圆圆继续说,她当时看到这画面,也是吓一大跳,好奇,就壮着胆子上前偷看。
申无义上衣扣子,是系在后背上的,裤子,甚至鞋,全是反着穿的,和小陈不同,他梳头时,眼睛是睁着的。
却没往镜子上看,而是仰着脖子,死死注视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
而天花板上,什么都没有。
当时圆圆看申无义那对眼睛,瞳孔已经快上翻进脑子里了,只剩下惨黄色的眼白,那样子相当可怖。
而且表情也特不对。
他在笑,是那种精神病人般的,不可捉摸的阴间笑容,边笑,嘴角边往下流哈喇子。
“叔?你这是咋了?”尽管怕的要命,想跑,但圆圆又一寻思,老头可别羊癫疯发作了?就推了他一下。
谁知这一推,出事了。
老头身体猛地一抖,发出一连串骨骼碎裂的声音,站起来,以一种极度诡谲的姿势,离开屋,来到外面院子里。
圆圆说,申无义当时的情况,一眼就能看出,是在梦游,怕老头出事,她犹豫再三,还是跟了过去。
来到院子里一看,申无义直愣愣站在那,也不知在想啥,突然咔地一声!他脖子硬扭过来,那对惨白的双眼,死死盯住了圆圆!
下一秒,申无义双眼中,嘴巴里,开始往外冒黑雾,那雾已经浓到,像黑丝绸般,有了实质似的。
他就那样对着圆圆,脸上三个黑洞,一起往外冒黑雾,这给圆圆吓的呀,啊地大叫一声,赶紧逃回卧室,反锁上门。
我听的右眼狂跳,之前那个梦里,在我做出那个手势后,当时在场所有人,不就跟申无义一般操性吗?
双眼,嘴巴,脸上三个黑洞,形成一个三角形,往外冒黑雾?
“等到了白天,我问他昨晚在干啥?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圆圆显然吓的不轻,脸露难色:
“就白天和晚上,他完全是两个人,我真的挺害怕的。”
我问圆圆:“他每晚都这样?”
“差不多,反正要么黑灯瞎眼地,一个人在那梳头,要么就是唱戏,特别是唱戏的时候,真是恐怖的要死!那脸……扭曲的比尸体都可怕!”
我看了眼四周,好奇地问她:“申无义唱的什么戏?”
圆圆给我学了两句:“大狐狸死,二狐狸闹,三狐狸上吊四狐狸笑……”
“我唱不出那个调调,真的,你听一次就知道了。”
我不用听,我现在头皮就开始渗了。
这让我想起很久以前,我在山上的那段日子。
当时我们这几个孩子,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拜师申无义,跟他学本事,老头不要我们一分钱。
吃,住,全包,嘴馋了想买个糖吃,喝罐可乐,他也都尽量满足。
但有个条件,将来出师了,赚到钱,必须狠狠地孝敬他。
哪个小兔崽子,要是敢忘恩负义,那以后在外面摊上事,也就不用来找他了。
申无义教徒极严,甚至严苛到变态,一句话只说一遍,下次问你,敢答错一个字?
恭喜,你被淘汰了,立刻逐出师门,永不相见。
即使答对,也未必就是好事,比如,申无义问你:“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句话的出处?含义?向高维表达何种意愿?
你背会了,但意思没明白?答不上来?好说。
吊树上打,打的屁股皮开肉裂为止,申无义教训徒弟,可不分男女,女徒弟打的更狠。
因为对于这个阴险的江湖而言,女性风水师,虽说往往比男性更容易赚钱,但处境,往往也比男性更凶险。
各种道家,民间五花八门的手势,结印,咒?教一次,不会?
滚吧。
在这种严苛到变态的淘汰机制下,最终留下来的徒弟,也不过五人。
这五人中,我愣是一次打都没挨过,以前我觉得自己聪明,天资高不说,还能举一反三,就窃窃自喜。
现在看,不挨揍,也未必是好事。
除此之外,申无义还立了个古怪的规矩。
他住的那间屋,不许任何徒弟靠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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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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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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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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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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