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师兄妹里,我的悟性算最高的,但就连我,从15岁开始苦心钻研此术,直到今日,却连个皮毛都没碰到。
我都不会,就更别提我那些师兄妹了。
此术的原理大概是,利用一切风水煞气,山河气场,再配合手势,阵法施展,一旦初窥门径,杀人,驱邪,易如反掌。
第二项绝术:推演,这个我已经介绍过,原理是将意识投影到高维,从而解读出即将发生的事。
推演虽然霸道,但最后的幻术,才是申无义真正的不传之秘,具体原理未知,但我在少年时,曾亲眼见过申无义和仇敌斗法。
十个来自湘西那边的赊刀人,在一座山上,围成一个圈,将申无义包围其中。琇書網
包括申无义在内,所有人坐地,入定,十秒后,申无义起身,离开。
胜负已分。
再看那些赊刀人,全疯了,脸上洋溢着诡异而欢快的笑容,双手成爪,将脸上抠的稀烂。
他们就这样边笑,边坐在那,活生生将自己双眼抠出,脸抠破,露出森森白骨,命丧当场。
那画面宛如阴间,太过阴森,我永生难忘。
我深知此术的可怕,长期钻研风水杀人术而无果的我,渐渐失望,最终放弃了研究,主要是太费时间,十几年下来,竟没有丝毫进展。
所以我开始打幻术的主意。
其实和捕蛇人的斗法,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这不过是我引出话题的借口。
斗法这块,的确是我的弱项,但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也没输给过谁,对吧?
就最近摊上的事,何小四也好,高维噩梦也罢,这些都不是我现在该担心的。
30岁前的那场大劫,才是最让我毛骨悚然,全身起鸡皮疙瘩的。
我需要借助幻术渡劫。
“不可能。”听了我的请求,申无义放下毛笔,面无表情看向我:
“三北,你这孩子,心也太贪了,风水杀人术我传你了,你吃不透,又要我教推演。”
“那么多师兄妹,这推演奇术我谁都不传,却独独传给你了。”
“现在他们都骂我这个当师父的偏心,宠着你惯着你,只对你一人好。”
“为师很难做,你知道吗?”
申无义叹着气又道:“前几天,小师妹打来电话,说最近要来东北好好教训你,你好自为之吧!”
我摸了摸鼻子,嘴上说是,心里却想,那推演是我当初借高利贷,硬砸了四百多万,倾家荡产才从你这买来的。
其他师兄妹也想砸钱买,可她们有那钱吗?
想了想,我道:“师父,论手段,术,心狠程度各方面,所有师兄妹里,我是最差的,这我承认。”
“但赚钱能力这块,我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对吧?”
申无义点了点头,坐下,给自己点了根雪茄:“不错。”
我继续发动攻势:“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为了搞钱,得罪了多少同行?多少人想要我死?”
“那30岁这场大劫呢,我过不去,死就也死了,我不怕,我就担心……”
走到申无义身后,我轻轻捶打着他的老肩,突然情绪失控,发出一声哭腔:
“只是我走后,谁来给师父养老送终呢?我……呜呜!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师父你啊!”
“那些师兄妹,都是些白眼狼,你能指望他们吗?”
申无义抬头看了看我:“光打雷不下雨的,我寻思你这演技也不行啊。”
我尴尬地咳嗽了声:“我只是实话实说,我走后,首先疗养院这块,您就住不成了。”
“找小姑娘陪你唠嗑,那就更别想了。”
申无义拍着我的肩膀:“三北啊,你怎么转不过来这个弯呢?”
“你可以买一份保险,写我名字,再把所有财产过继给我嘛,然后你再死,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我是搁这斗智斗勇,浑身解数全施展出来,奈何申无义死猪不怕开水烫,始终不松口,还说幻术就算带进棺材,也不可能教我。
后来我一寻思,也对,老头的算盘,无非就是拿幻术吊住我,可劲薅我羊毛,不诈到我分文不剩,倾家荡产,他是不会罢休的。
只是,白磨了半天嘴皮子,半点好处没捞着,就这么走我又不甘心。
看着申无义身穿全套纪梵希“东方丝绸”系列,从头到脚少说二十多万,那抽着雪茄,养尊处优的老干部造型,我心都在滴血。
全是我的血汗钱啊!
一咬牙,我直接开价道:“一口价,一千万!”
申无义一听就乐了:“哦?一千万,传你半套幻术,那也不是不行。”
“关键是三北啊,你掏得出一千万吗?”
“现在是掏不出。”
“那不急,哪天有了再来啊。”
我还磨着不想走,见我可怜巴巴的样子,申无义心一软,道:
“你这孩子,唉!谁让为师最疼你呢?”
“这样,我想想办法吧,你也不用怕,你的劫,我接了!”
“做不到,我名字倒过来写!”
我这才松了口气,感激地告别,出来一寻思,不对啊?
申字倒着写,还是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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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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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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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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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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