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却拿他一点辙都没有,更何况,小四不关键,关键的是他背后那人。
像这样婶的,面还没见,先拿钱可劲往我脸上砸,那只能说明,对方所求之事,一定是凶险,扎手到了极致。
情况可能比我想的更可怕。
水库那次算面试,其实通过面试难度就能猜出,这件事的阴森程度了。
只是,以我目前的社会地位,还远不敢得罪何小四,更别提他幕后的老板了。
这事也只能先放下,听天由命。
……
马氏小区的案子解决后,我一直在等捕蛇人那边的消息,约好了斗法,对方却迟迟没动静。
为了保险起见,我让老哥和他闺女先换个地暂住,等我款待了无量山的朋友再说。
无量山在云省普洱,山上有个镜子洞,里面住着些人,平时靠捕蛇为生,这些人只追那种成精的大蛇,追踪过程长达数月,乃至数年。
镜子,就是他们用来克制大蛇的法器,大蛇一照见镜子,就僵住不会动了。
当然,捕蛇人还修邪术。
据说这些人的术,也都和镜子有关。
今个外出,我是应一位93年客户的邀请,给他看姻缘。
客户名字略。
进门后,我里外瞧了瞧,他家风水显然是找人调过的,格局偏求财,五行平衡,煞化的很专业,没什么可调整的。
但他却遗忘了一个最基本的道理,看阳宅风水,应该是先外,再内,最后再回到外。
于是我对客户说:“你这楼的位置,很不对。”
客户连忙问我,哪不对?
我带他到阳台,指着左右两边道:“你看,你家这六层小洋房,被两个20多层的高层夹在中间,这在风水上,叫两高一低。”
“两高一低,一世被欺。你说看姻缘,我首先就在这风水上瞧出问题了。”
不等客户开口,我又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女朋友不把你当回事,总花你钱,却不让你碰,对不对?”
客户一愣,紧紧攥着我的手道:“李先生,你太神了!”
我再问他八字,用奇门起局,解读为:六合落震宫临伤门,婚姻中受到伤害,辛加壬一货售两家,有出轨之相。
果然客户说,他离过婚,前妻出轨不谈,还卷走了他一大笔钱。
我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刚才说,你现在的女友,也是93年的。
“93年女,看地盘癸落坤宫,戊加庚飞宫格,且戊六害,有图财之相……”
“我直说吧,这女的也是图你钱,她有喜欢的人,也根本没打算和你过日子。”
客户听完,脸色灰白,坐在那一根接一根抽烟,我这番话,说到他心坎子里去了。
“我有房有车,收入也不错,长得也不难看,我就想找个好姑娘过日子,咋这么难呢?”
客户垂头丧气道。
我递给他两个鸡蛋大小的白玉娃娃:
“一个放你办公桌上,正对着你,一个放床底下,另外,我给你烧道符,过两天你看看效果。”
客户拿着白玉娃娃问我:“不用搬家吗?”
“不用。”
给客户仔细交待了几件事后,我就走了。
等我出来时,兜里多了五万块钱,这客户人很老实,我并没有多要。
他家住的偏,不好挡车,我买了杯咖啡边走边喝,想起梦中人教我的手势,隐隐开始心惊肉跳。
30岁之前那场大劫,快来了。
没搞清楚它的含义之前,我并不敢在现实中,模仿这套手势。
梦里的东西,有时候真的很难说,往往很阴森,恶意十足,一旦使用出来,后果无法想象。
正想事呢,那个让我唱歌的姑娘,又打来电话:
“李三北,你干嘛呢?”
“玩,溜达。”我心不在焉地应付道。
“那你喊个麦呗?”
我清了清嗓子:“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紫电,这玄真火焰……”
喊了两句,我反应过来不对,连忙打住,没好气道:“老妹啊,听哥一句劝,找个班上吧。”
“你这天天骚扰我的,有意思吗?”
我这人并不高冷,一般打电话来的,无论男女,我都会陪对方唠两句。
姑娘咯咯笑道:“我有工作,今天休息,我马上要洗澡啦。”
我寻思你洗澡就洗呗,跟我说啥?
那姑娘又笑了会,突然问我:“李三北,你咋不要我微信呢?不敢约我吗?”
我压低声音:“小声点,我媳妇在旁边呢。”
姑娘一听不乐意了:“切,唬谁呢?我查过你资料,你单身好吧?”
我纳闷道:“你啥工作啊?这咋还查上资料了呢?”
“那你别管。”
“不管就不管,再见。”
懒得多啰嗦,我直接挂断,回头看向后方,这时,远处路边绿化带里,突然冒出一批人,黑压压的,朝我快速逼近。
这帮人手持菜刀,凶神恶煞,领头那个40来岁,脸上千疮百孔,像长了满脸青春痘,又一颗颗硬挤后留下的坑。琇書網
“李三北,狗X东西,还记得我吗?”
看到那人的刹那,我头皮嗡地一炸,掉头就逃。
这人名叫贾学文,也是个风水师,去年因为一个局,我和他起了冲突,他不服,约我斗法,结果惨败,让我打的差点形魂俱灭,从此就惦记上了我,曾放话要找社会上的人弄我。
当时我一路亡命狂奔,贾学文那帮人在后方死咬,和我始终保持百米左右距离。
“抓住他,别弄死了!打断条腿10万,挑断脚筋20万。”贾学文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恶毒无比。
我不要命地狂奔,可这条公路一眼望不到头,照这么跑下去,就算不被追上,累也要把我累死。
有几个体力好的小伙,超过大部队,离我越来越近,贾学文看了狂喜:
“好!第一个抓到他的,奖50万!”
我年轻时跑完十公里,还能做二百个俯卧撑,现在不行了,起初还轻松,但很快体力就撑不住了。
眼看就被抓到了,我从兜里抓了一大把钱,往后猛撒,钱飞到后方小伙们的脸上,他们一愣,步子就慢了。
我边逃边喊:“兄弟别的没有,就是不差钱!贾学文出钱照你们搞我是吧?他出多少,我出他三倍!”
“还等什么呢?想赚钱?先砍了贾学文!”
说着我又连续撒出大把钱,有些人就不追了,开始蹲地上捡。
但还有不少人在追。
前方有栋筒子楼,我猛地冲进去,来到二楼,见有户人家房门虚掩,我悄悄进入,反手关门。
贾学文的人很快追了上来,我听到走廊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来不及喘气,我又往卧室躲。
结果这不是卧室。
我进去的瞬间,就看四周水汽弥漫,眼前白花花的一片,耳边传来怒喝:
“你?你是谁?你干什么啊?”
我也是真的,点背到这份上,没谁了,急忙往外退,谁知那姑娘练过,上来一套擒拿,当场给我拿捏的死死的:
“混蛋,还想跑?你死定了!”
我这人没别的,就是反应快,危机关头见招拆招,双手朝前方乱挥,口中大喝:
“请问同志,这里是淮海路吗?”
那姑娘愣了愣,皱眉打量我:“你是瞎子?”
我急忙驼着背咳嗽:“是啊……咳!老了,不中用了。”
我那天戴了副老式蛤蟆镜,再加上满头银发,穿唐装,你别说,造型还真挺有瞎子味的。
但这又能骗的了谁啊?
那姑娘迷糊一秒就反应过来了,当场手铐子给我定水管上,抄起警棍就是一顿招呼。
“你找淮海路,找到我家浴室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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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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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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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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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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