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刀离开御木鼎,悬于半空,看着山岭亦是震撼莫名。
可他心中却有一种疑惑。
为何这里明明叫做凤凰岭,先生和那黑炭却总说不死鸟?
难道在他们的眼里,传说中高贵的凤凰,只是一只不死的鸟么?
这未免太不将神兽放在眼里了吧?
当蔡小刀问出心中疑惑的时候,柳凡意味深长道:“它们并非是一种神兽。”
蔡小刀诧异,就连一旁的乌鸦道人,也十分诧异。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不死鸟就是凤凰。
姜玉泉嗤笑一声,眼中尽是不屑的目光。
这让乌鸦道人很是不爽。
姜俊才不动声色,但从其眸光中亦可看出,他也如乌鸦道人一般,一头雾水。
柳凡笑了笑,一边解释,一边趁此机会恢复状态。
毕竟这里的温度,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高度。
若不以全盛状态进入那片山岭,怕是遇到突发事件,根本没有能力反应。
而随着柳凡的诉说,一段尘封的过往徐徐展开。
传说,不知多少万年以前,西漠并非一片黄沙漫天。
那里本是一片如东域一般富饶的地方。
有群山,有森林,还有一片广阔的海洋。
而在海洋的西方,还有一个与东域截然不同的人类与其他生灵。
而不死鸟,就是来自那片世界。
后来,东西方大战,其战场便是现在的西漠。
那一战足足征战了数千年,最后以两败俱伤而结束。
曾经的绿洲,也因此变成了现在的西漠。
那片广阔的海洋,如今也成了荒海。
成为了东西方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
至于不死鸟为何会出现在凤凰岭,自然也与那场持续数千年的征战脱不开关系。
简单来说,便是不死鸟与凤凰之战,双双在此陨落。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不死鸟亦可在熊熊火焰中复活。
两种神兽,共同陨落,又在重生前,相互制约。
这是一个微妙的平衡,若无外力,或许两大神兽都会在彼此的忌惮中,永久的沉睡凤凰岭。
“先生,如你所说,那我们来此,是否意味着将要打破这个平衡?”
“或许吧~”
“那会不会再次挑起东西方之间的征战?”
“征战在于欲望,而欲望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那我们破坏平衡,是否就等于给了这个契机?”
“契机只是借口,即便没有这个契机,时机成熟,也会有别的借口。”
“小刀不懂~”
“不需要懂,只要明白自己的立场便可以了。”
蔡小刀若有所思,随即还是茫然的摇摇头。
“小刀还是不懂~”
“不需要懂的~”
蔡小刀点点头,神情变得轻松起来:“反正跟着先生就是了。”
柳凡笑了笑,感受体内重回巅峰的力量,再次迈开脚步。
一股热浪袭来,周围的空间出现阵阵涟漪。
眼前景色,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由方才的天清地明,渐渐变成了淡黄色。
“先生,这里的温度好高~”Χiυmъ.cοΜ
“躲到御木鼎中去吧。”
“好~”
蔡小刀没有犹豫,直接没入御木鼎中。
他是魔人,最具火焰。
乌鸦道人浑身散发乌光,且将一层光晕笼罩在柳凡身上。
“乌鸦前辈,晚辈尚可抵抗。”
“如此,甚好!”
乌鸦道人没有坚持,收回光晕,顿觉轻松不少。
姜俊才由于实力最差,皮肤已经出现龟裂。
圣器济世炉洒下阵阵余晖,将他护在其中。
可仍旧让他有种难以忍受的感觉。
他心知肚明,那是姜玉泉在作祟。
前行一里,周围景色由淡黄色渐渐变为淡红色。
温度也在颜色的转变中,急速升温。
姜俊才停下脚步,浑身被高温烫得通红。
“十长老,我坚持不住了。”
“圣子,那凤凰岭不远了,在坚持一下吧。”
“怕是我到不了那山岳之下,便会被烧灼而亡。”
“圣子,为了姜家机缘,当舍生取义!”
姜俊才眉头微皱,怒从心起。
从姜玉泉话里话外意思,是准备牺牲他,也要去那凤凰岭。
而且他听得出,即便姜玉泉同意他离开,也不会以济世炉护送。
此时此刻,若是离开济世炉,无异于死路一条。
正欲撕破脸皮之际,一尊四足鼎倏的悬于姜俊才头顶上方。
阵阵光华洒落,顿时让姜俊才如浴春风。
“多谢柳兄。”
“其实你本不用谢我的。”
柳凡意有所指,很不明白这样的姜家为何能够鼎盛到现在。
在他看来,姜家早已是一盘散发,应当没落才对。
“多管闲事!”
姜玉泉冷哼一声,彻底将济世炉据为己有。
乌鸦道人玩味的咂咂嘴,传音柳凡:“公子,不如找机会做了这个老东西?”
“前辈莫非不在乎那天道誓言?”
“若是公子出手,本道人只是护住公子,应当不会受那誓言反噬。”
“看看再说吧,此时不宜动手。”
乌鸦道人点点头,继续紧跟在柳凡身后。
又是前行一里,周围淡红色的景象,已经变成为深红色。
御木鼎发出阵阵嗡鸣之声,显然已经快到临界点了。
姜俊才再一次停下脚步,果断选择放弃。
并恳求柳凡能够暂借他御兽鼎,助他离开如此高温的所在。
为此,他不惜再次发下天地誓言,承诺一旦离开,定会归还御兽鼎。
柳凡同意,选择原地等候,并借此时间再次恢复状态。
半个时辰后,御兽鼎独自飞回,与御木鼎一同悬于柳凡头顶上方。
有了两件神兵保护,柳凡顿觉轻松不少。
前方五里处,便是两座大山脚下。
柳凡恭敬的对乌鸦道人行了一礼:“剩下的路,怕是要仰仗前辈了。”
乌鸦道人点头,接过御木鼎的控制权,继续前行。
三人中,姜玉泉最是轻松。
济世炉是圣器,本身便具有三昧真火之威能。
此地温度虽高,但与三昧真火相比,仍旧有云泥之别。
又是前行三里,周围颜色已经成为了深蓝色。
“公子,我们不易再前行了。”
乌鸦道人面色凝重,苦苦支撑。
柳凡望着那不远处的山脚,叹息一声,点头道:“看来机缘与我等无缘,罢了。”
就在柳凡也准备放弃之际,一股清凉感觉席卷全身。
“老夫只能护住一人,另一人自己想办法吧。”
乌鸦道人怒道:“姜玉泉,别以为本道人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姜玉泉无所谓道:“机缘就在眼前,柳公子,你是选择与老夫继续呢?还是离开?”
“自然是继续!”
“公子不可,这老东西君心叵测,定是有加害公子之心。”
柳凡笑道:“多谢前辈关心,但这里是凤凰岭,相信十长老轻易不会胡来。”
姜玉泉冷哼一声,不予表态。
乌鸦道人见柳凡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说。
效仿姜俊才,也离开了此地。
待御木鼎重新返回之际,姜玉泉冷笑:“柳凡,你就真的不怕我杀了你?”
“怕,当然怕!”
“既然怕,为何还要选择与老夫同行?”
“想杀我的人有很多,比你实力强的也大有人在,你算老几?”
“放肆!”
一声怒喝,姜玉泉敛去圣器威能。
刹那间热浪扑面而来,温度急速攀升。
柳凡闷哼一声,拼命催动御木鼎。
然而在恐怖的高温下,他的身体竟然开始出现了融化的征兆。
危急时刻,圣器再次将柳凡护在其中。
“再敢放肆,便让你融化于此!”
热量消失的同时,是姜玉泉的冷笑。
柳凡迅速恢复伤势,虽未反驳,嘴角却不禁上扬。
而后一马当先,继续深入。
姜玉泉在那一抹冷笑中眉头微锁,心中狐疑。
此时此刻,这小子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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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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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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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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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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