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家闹鬼,你是认真的吗”。
陈警官语气严肃的说着,顺势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陈叔叔,我是亲眼看见,他是被一股力量拽进门内的”。
张大力对着电话焦急的说着,泪眼不由自主的,在眼眶中打转。
“你先不要着急,你以前在他家住的时候,就没发生这种情况”。
陈警官谨慎的问着,沧桑的手指,下意识的敲打起眼前的桌面。
“没有,听说是阶段性的,目前看来他好像并不害怕,那只鬼”。
张大力怯生生的说着,下意识的咬起了自己的手指。
“我知道了,你继续观察,有情况再和我汇报”。
陈警官望着窗外的夜色,冷声说道,随即挂断了电话。
张大力迟疑的将手机揣进兜里,下意识透过警车玻璃,朝着肖远家的二楼看去,却发现肖远和一个长发女子,正匆忙的走出自家的大门。
张大力调整好脸上的墨镜,慌忙下了警车,面含笑意的朝着肖远的方向,迎了过去。
张大力走到近前才发现,肖远旁边的长发女子,竟然是穿着女装的张仁善。
肖远见对方脸上露出狐疑之色,连忙张口解释道:
“我弟说今天晚上要参加什么漫展,正好家里闹鬼,我索性就陪他走一趟”。
“毕竟青鳞刚刚来过,我建议,这两天你们还是不要随便走动的好”。
张大力语气平静的说道,清秀的面庞,露出一副和善的笑容
“不打紧,我明天早上就回来了,或者你和我一起去”
肖远试探的说着,混浊的眸子朝着对方清秀的脸上打量过去,目光也变得柔和了些许。
张大力听到肖远的说辞,伸手抓挠起自己蓬松的头发,一时间竟没了主意。
肖远趁着对方犹豫的空档,悄悄抓起张仁善的手腕,快步朝着远方走去。
夜色深沉,肖远二人很快来到了一处繁华的夜市当中。
人影错杂间,肖远的把上衣拉链往下扯了扯,一条青蛇色的小蛇,顺势从肖远拉链的缝隙处,探出的头来,满心欢喜的打量着周围的景致。
路过的行人,大多数都被张仁善的扮相吸引,反而肖远胸前的小蛇,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张仁善白皙的脸颊,逐渐感受到了一丝燥热,不由得开口询问道:
“咱这么跑了,合适吗”。
“你等警察反应过来,到时候我们仨一起逛夜市,还想不想打听事了”。
肖远嗔怨的说着,混浊的眸子,却立刻被远处的摊位吸引,脚下的步伐,一下子加快了许多。
那是一个卦摊,摊位的地上摆了一摞书籍,摊位左边的架子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葫芦。
摊主名叫钟德立,年龄三十出头,是个微胖的光头大叔,正巧也是民间艺术团体的一份子,因为常年混迹各类场所,故此被民间艺术团称为百事通。
“你怀里的蛇卖吗”。
不等肖远走到近前,摊位的老板便主动开口询问起来,吓得肖远怀中的青蛇,下意识的缩回了头去。
“钟德礼,我可找你好苦,你咋换地方了”。
肖远笑意盈盈的打起差来,随手拿起地上的书籍,翻看了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有什么事,就问吧”。
钟德礼脸色严肃的说着,同时把肖远手里的书,夺了回去。
肖远绕过摊位,来到钟德礼的跟前,对着他的耳朵,小声问道:
“我想跟你打听,黄金狗头,究竟被谁偷走了”。
听闻肖远的话语,不由得哈哈一笑,伸手拿起一旁的蒲扇,对着肖远的脑袋,拍了两下。
“你真会开玩笑,现在滨海城,哪个不知道,这黄金狗头是被青鳞偷走了”。
钟德礼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肖远的胸前看去,脸色的笑意,又浓烈了几分。
肖远混浊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惊慌,连忙将大衣的拉链又朝着上面拽了拽。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
肖远小声嘀咕一句,混浊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失落之色,刚抬腿朝远处走去,却被钟德礼一把抓住衣服的边角。
“嘿,没给钱呢,一个问题十块钱,赶紧的”。
钟德礼不依不饶的说着,语气显得极其仓促,鹰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朝着肖远的脸上看去,仿佛要洞穿对方的内心一般。
“这也给钱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肖远大声嚷嚷起来,混浊的眸子露出一丝惊慌。
“明摆着的事还来问我,你傻又不是我傻,这白送钱的勾当,我为什么不要”。Χiυmъ.cοΜ
钟德礼不依不饶的说着,伸手就往肖远的兜里掏。
正当二人拉扯之间,人群中传来张仁善的叫嚷声。
“哥,救我”。
只见数十个女子,已将张仁善围在当中,好似在看一件稀罕物什,更有甚者,大有一副上下齐手的架势。
“给你,给你,不在这个兜”。
肖远慌张的说着,从衣服里侧的马甲中掏出一张二十的华夏币,甩到了卦摊的跟前。
钟德礼一看卦摊上的二十块钱,顿时松开拉扯肖远衣服的手,把钱小心翼翼的揣进了兜中。
肖远趁此机会,连忙挤到人群当中,甩开膀子驱赶起了周围的女子,拉住张仁善的手腕就朝着巷尾冲了过去。
经过一路的颠簸,来到巷尾的肖远立刻蹲了下来,开始大口喘起了粗气。
“哥,嫩没事吧”。
张仁善脸色担忧的问着,宽大的手掌缓缓抚摸起对方的背部,青鳞也连忙从肖远的领头探出脑袋,一脸紧张的望向他。
“我没事…扶我起来”。
肖远吃力的说着,粗糙的手掌紧紧拉住张仁善的胳膊,在对方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肖远粗糙的大手,开始掏出兜里的药丸,在吃下两颗后,苍白的脸色逐渐平和了下来。
肖远混浊的眸子看向一脸紧张的张仁善,连忙安慰道:
“老毛病了,我原本让你打扮成这样,想引人耳目,没想到造成反效果了”。
“哥,咱回家吧,这黄金狗头,咱不找了”。
张仁善气愤的嚷嚷起来,锐利的眸子朝着肖远怀中的青蛇看去。
青蛇听闻此处,脑袋竟也跟着耷拉了下去,仿佛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依偎在了肖远的怀中。
“原本我以为,钟德礼应该知道一点眉目,现在也无所谓,大不了,回去再想想办法”。
肖远的声音变得很轻,好像风中的残烛一般,刚想把药瓶揣回兜内,却发现自己的兜里竟多了一张纸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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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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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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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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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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