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舟的外婆,竟然让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赎走了当铺里的当品。
就算,外婆拿走了郑老伯要还给朱小舟的那笔钱。
但是对于栖云当的当品,朱小舟深深相信,外婆不会轻易让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赎走当品的。
心里有了疑惑,随手拿起了那支青玉簪,细细琢磨。
只觉得通体浑浊,散着一股——
寒意。
郑老伯拿三千万以赎当的名义,赎走了青玉簪。
而据他自己所说,他正是借着青玉簪给他的灵感,才能够在画坛里占有一席之地。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青玉簪黯然失色,他也再没有得到过青玉簪带给他的灵感。
“如果,你能有办法——让这青玉簪恢复,”这才是他真正的来意,“我愿意再出三千万。”
再,三千万?
朱小舟的眼睛一下子就放了光!
那可是三千万啊!
谁不动心吧?
即便如此她还是要问一句,“你说这青玉簪,能给你灵感。到底是什么样的灵感?”
夜晚——
自打送走了郑老伯一行人后,朱小舟就在琢磨这青玉簪里的奥秘。
郑老伯一生未娶,连个亲生的孩子都没有。
这辈子无非就做了两件事,一件是经营家业,一件是追求梦想。
可这两件事,都不耽误他结婚生子啊——
回想起他看着青玉簪,就好像看到爱人的眼神。
朱小舟暗暗觉得,这青玉簪肯定是有问题的。
只是不知道,当年外婆把这件青玉簪“卖给”郑老伯的时候,知不知道这青玉簪里的问题。如果知道——
“该不会那老太婆,早就算到了,郑老伯会回来的吧。”朱小舟泛起了嘀咕。
一件青玉簪,能藏下什么秘密呢?
顺手拿来一块麂皮绒的拭布,仔仔细细地将青玉簪擦拭干净。稍后,竟鬼使神差地将这青玉簪插进了头发里......
就打了个哈欠。
等她再一次醒来,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变了。
她侧身半卧于榻上,晃个神儿的功夫,猛然惊醒。
映入眼底的垂幔,身侧举着屏扇的侍女——
匆匆一眼,也认得出她们身上的衣服,是属于盛唐时期的——
盛唐?!
朱小舟突然就清醒了,吓坏了脚边跪着,正为她捶腿的婢女。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的反应给吓到了。
这是哪里?
她怎么会好端端的——
到这里来?
这是什么地方?
难不成跟上次一样,她到了当品所存在的年代里?
朱小舟惊慌起身,打翻了手边的酒盏,酒水四散蔓延,吓得房中的婢女纷纷下跪请罪。
她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呢。
就从一旁的铜镜里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这分明不是她的样子!
这是谁?
“柏......柏渊......柏渊——”朱小舟竟然下意识,叫了柏渊的名字。
莫非,她入了别人的梦?!
“陛——下——!”一个男声传来,朱小舟循着声音看去......
张、张易之?!
这个名字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瞬间,她就已经想到了这身体的主人,究竟是谁。
“陛下可是做噩梦了?”张易之似乎对这寝殿格外熟悉。
只见他稍一侧头,就遣退了女皇左右的婢女。
朱小舟心中暗惊,他一个男宠而已,竟能差遣女皇身边的人?!
更意外的是,女皇身边的人竟然还都听他的——
待所有人散去,身姿绰约的张易之走了过来,用一种磁性轻柔的声音笑问,“陛下可是做了什么噩梦?”
朱小舟只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有了一种心跳加快的感觉,如同醉饮陈年美酒那般。
“陛下近来,常常为太子之事伤神,这又是何苦呢。”张易之劝道。
挽着女皇的手臂,扶她坐了下来,用他那双手在女皇肩膀上轻轻揉捏着,力道拿捏得刚刚好。他凑近女皇耳边,用那极其蛊惑的声音劝着——
“陛下不妨先将太子显迎回宫中......”
他为女皇出谋划策,拿捏住了女皇的心思,便好像拿捏住了整个唐宫。
朱小舟虽还有着现代人的意识,但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只因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难怪他能成为女皇的男宠——
张易之极其懂得把握女皇的心思,只因朱小舟借着女皇的身份多看了他一眼,他的手竟就不安分了起来,贴着领口的衣襟滑下......
朱小舟匆忙间一把捉住了那只,险些令她失守的——
一抬头,就看到张易之那张美得令人嫉妒的脸,迎了上来......
这、是、梦!!!
恍惚间,她倒是还记得。
猛地睁开眼睛,将俯下身来“软禁”她于床榻之间,正轻吻着她脖子的男人推开!
然而这一套对张易之来说,显然并不受用。
似乎他太习惯这样的欲拒还迎了。
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抬起了女皇的下颚,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凝望着女皇的唇齿。
凑近,浅嗅,轻轻贴近——
朱小舟已经感觉到了心跳加快。
仿佛这一刻,她就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女皇武曌。
他,他那么美——
不然,就从了他好了。
脑子里冒出一个浑浑噩噩的念头,美色当前,哪有功夫想别的。
大不了就当是一场春梦。
反正这辈子,她也遇不上这样的人了......
不要白不要!
朱小舟把心一横,向来脸皮就不薄,准备好了,来一场难忘的——
欸?!
突然——
吻得正浓烈,双颊绯红像是喝醉了酒。
张易之被身后的人一把扯开,力道之大,将他生生抛出去,后退了好几步。
“女皇”睁开眼睛,面上娇羞未退。
意犹未尽——
“柏......柏渊......”看清了来人,朱小舟瞬间清醒,她的声音莫名在颤抖。
如同被人当众泼了盆冷水。
所有的欲念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柏渊面上深沉。
可朱小舟都能感觉得到他的——
杀气!
这、这是怎么了?他生什么气?“你......我——”
她都没气好不好!?
坏她好事,他还生气了?!——
“你倒会找乐子。”柏渊薄唇微启,冷冷的,吐出了那几个字。
寒得朱小舟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找乐子?
算、算是吧——
“你都知道你还......”来干什么。
朱小舟贪生怕死的,眼看着柏渊眼底的杀气越来越重,后几个字,又生生吞进了肚子里。
“你在怪我坏你好事?”柏渊的声音听起来——琇書蛧
让朱小舟觉得在被凌迟。
一片一片地活剐。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嘛,我不就是偷了会儿懒。等我回去,一定帮你找到你的发带,然后尽早让你和你的情人重逢......”
朱小舟以为,柏渊是在生气她消极怠工,不务正业。
是啊,他有什么好生气的——柏渊在听到朱小舟的那句话后,才突然反应过来。
眼前的朱小舟,又不是他的阿臻。
他又凭什么生气呢?!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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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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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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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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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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