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漾惊魂未定的看着他,“他们,他们……”
祁砚抱着她,轻拍着女人的后背,“我知道,对不起宝宝,是我来晚了,别怕,不会有事的。”
情绪缓过来之后的舒漾,她松开了抓着祁砚的手,坚定的说道,“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告他们?我要他们进监狱!”
很快身后的电梯门再次被打开了,舒漾看着电梯里被警察带出来的男人,只有霍折诚一个人。
霍折诚看见他们之后,立马开始大吼大叫,“我是祁砚他弟弟,我是来找他叙旧谈事情的,你们抓错人了!”
对方毫不留情的回答他,“不好意思,就是祁先生报的警。”
霍折诚不甘心的喊着,“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抓我试试,我一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你们这些人都给我等着!老子一定会让你们倾家荡产!”
祁砚把舒漾护到身后,走上前说,“威胁警察,罪加一等。”
霍折诚愤怒的吼道,“祁砚!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爸就不该留你这个种,简直就是祸害你,非要搞得我们家破人亡才行,是不是?”
“你一个私生子而已,现在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你再有钱有势,霍家也永远都是你无法融入的!”
“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对不对?都是你为了得到霍家家产使用的卑鄙手段!现在被抓的是我,下一个就是你哈哈哈哈!老子在看守所里等着你!”
舒漾的手死死的抓着祁砚的手腕,生怕男人在被激怒的情况下,不顾及现在的场面冲上去把霍折诚给打了。
一旦发生这种事情,祁砚报警抓人的概念很容易就会被混淆,变成私人矛盾,可能会导致霍折诚什么事都没有,然后被放走。
甚至祁砚在名誉上还要受到损失,也要对打人的事情进行罚款。
祁砚冷血的微笑着,没有说任何话。
感觉到手腕传来的温热,男人另一只手抚了抚女人的手背。
他很清楚,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在霍折诚面前说太多话,给他留下翻身的把柄。
霍折诚废这么多话,无疑就是想让他在警察面前说出一些不妥的话,发怒甚至出手打人,然后霍折诚再通过律师或者一些手段诡辩,从而脱离警方的控制。
霍折诚看着眼前男人的目光,冷静又阴狠,不管他怎么骂,怎么刺激祁砚动手打他,祁砚都不为所动,只是挂着不达眼底的微笑,看着他被警察带走。
舒漾看着霍折诚被带上车,依旧非常担忧的和祁砚说道,“我刚才碰见的人是霍折夜,事情肯定是他在幕后操控,如果不抓住他的话,就算千千万万个霍折诚被抓也没有用。”
霍折诚腿脚不便,只不过是霍折夜利用的工具罢了,一个工具人没了,他可以请到更多愿意卖命的人。
但是霍折诚被抓对于他们来说也有不少好处,毕竟很多事情上面霍折夜都是用双胞胎,这个点在做漏洞,让霍折诚给他打掩护。
祁砚忽然把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舒漾惊慌的搂住男人的脖子,“你干嘛?!”
他们说话说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抱她?
酒店大堂的人纷纷都往这边看过来。
舒漾感觉自己的脸都要丢完了,她赶紧挣扎着要下来,但是男人一直不松手。
“祁砚!”舒漾用拳头打着他的肩膀,“你没事抱我干什么?”
男人甚至从下面腾出一只手,按了电梯。
等电梯门开了之后,两个人同为一体的走进去。
祁砚低眸看向怀中的女人,“好久没抱你了。”
舒漾错愕的看着他,这意思不就是想抱就抱了?
“祁砚,麻烦你搞清楚身份,我是你能为所欲为的人吗?”
祁砚就着她上一个问题回答道,“霍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霍折夜藏的比较深,也更加狡猾,所以抓他必须要有十足的证据,先把霍折诚抓进去只是为了做一个引子,不管怎么样,霍折夜一定会尝试想办法保他出来,在对方自乱阵脚的情况下,才是收集证据最好的时候。”
这一来一回,舒漾感觉自己脑子都差点没转过来。
她在说东,祁砚去跟她扯西。
舒漾揪着男人衣领,用眼神威胁着祁砚把她放下来。
男人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别用这么倔强的眼神看着我,容易多想。”
舒漾立马收回视线,感觉自己的眼睛脏了,“不要怀疑没有想多,你脑子里除了那些事情,也想不出什么来。”
祁砚抱着她走出电梯,“只对你。”
“老婆,你的房间大概率是没有办法继续住人了,所以今天晚上睡我那吧。”
舒漾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男人就立刻把她的话堵了回去,“是你说的一起睡觉,不许反悔。”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天,他们没有同床共枕过了。
祁砚一直都等待着,虽然他有足够的耐心给舒漾,直到老婆不生气为止。但是现在一条捷径摆在他面前,不走的话,那岂不是傻子?
对于他现在的人格魅力如何,在舒漾恢复记忆之后祁砚也没什么自信,但在身体这方面,他感觉应该还是不错。
已经没有办法靠细节去打动这个女人,那么偶尔用一些偏门方法也不是不行。
舒漾心虚的抿着唇,她哪知道这个男人回来的这么快啊!连假装睡着了都没办法装。
自己说出去的话,现在已然是覆水难收,舒漾掐着自己的手心,睡觉就睡觉吧,睡觉而已,她又没说别的。
进到祁砚房间里面之后,在门关上的那一刻,舒漾整个人随着关门声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她懊恼的在心里想着,都结婚这么久了,到底在害怕什么?
“那个祁砚,你能不能先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被抱着的时候,她感觉只能够依附着这个男人,在房间里好像过于接触,有点危险。
祁砚并没有听话的放她下来,而是直接把人放到了玄关处的鞋柜上,让他她在上面,男人的手撑在两边目光深不可测的看着她。
“宝贝,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吧?你一直这副表情看着我,在心里揣测我,似乎不做些什么都要对不起你的想法了?”Χiυmъ.cοΜ
从他抱舒漾的那一瞬开始,就能够感觉到怀里的女人一直有一点微微的颤抖,心里恐怕一直担心着会发生什么事情,祁砚当然感觉的出来。
但是同样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老婆真的离他很远很远。
舒漾咽了咽口水看着他,“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不太喜欢和你做那些事情,我当然担心了,你每次……我都不想说你,要怪就怪是你自己把路玩死了!”
祁砚在某些时候,分明就是没有理智的,要不然她也不至于抗拒成这个样子。
祁砚无奈的低着脸笑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这也会成为自己追妻路上的阻碍。
舒漾抓着他的头发,“你还好意思笑!我忽然觉得那个红酒瓶留在家里也好,让你时时刻刻都记着你自己都干过什么混蛋事,也方便我翻旧账的时候,有证据在你面前!”
祁砚带笑的眼眸盯着她,“夫人这个意思就是以后会回家住?”
舒漾:“……”
这是怎么理解的?这男人的脑回路怎么不和她在一条线上?
祁砚摸了摸她的脑袋,“老婆,之前的事情我们就让它过去好不好?现在是我们一个全新的开始,我不会再做那些让你不喜欢的事情了,你相信哥哥好不好?”
有耐心是一回事,希望老婆马上就回到自己身边,又是另外一回事,祁砚感觉一天身边没有人,就像是在过单身的日子。
幸好他的宝贝还算是比较专情,没有趁着闹矛盾的时候和别的男人搭上关系,否则祁砚自己能把自己气死。
舒漾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说出这句话,你自己信吗?”
祁砚十分有诚意的说道,“老婆,我是认真的。”
舒漾视线往下忽而一笑,“是吗?那你问过它的意见了吗?”
久而久之,舒漾怎么可能还意识不到,这男人就是典型的说一套做一套,先把人骗到手再说。
毕竟都说夫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那么床中间干了什么,谁知道呢?
祁砚:“……”
男人伸手勾起她的下巴,不许她继续盯着,“它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你要不要亲口问问?”
舒漾立马捂住保护好自己的嘴巴,“你别想!”
祁砚俊容逼近她,声音十分的幽沉,“到底谁在想啊,宝贝?”
舒漾被他逼得退无可退,非常理直气壮的回嘴,“那都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久了,所以我才要远离你,你放我下来,我要去洗澡了。”
祁砚手拦着不让她跑,“宝宝,先说清楚,晚上睡觉有什么注意事项吗?能干的不能干的,你没说我可就都做了?”
舒漾一脸迷惑的看着他,“我说的睡觉就是字面意思,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哪还有什么注意事项?注意管好你的东西就行!”
她绝对不能被这个男人给带偏了,这分明就是在故意给她挖坑!想的倒还是挺美。
“不行。”祁砚开始试图谈条件,“亲亲可不可以?就亲一会儿。”
干睡觉,那不是纯折磨他吗?
现在大半夜,人在他的房间里,舒漾一时半会也没其他地方可以去,祁砚心里显然是算的清清楚楚,只要老婆会留下来,那么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舒漾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你别故意用低音炮跟我说话。男夹子吗你?”
祁砚每次撒娇声音,都比平常说话要更加低沉一点,总是把她糊里糊涂的给骗进去了,就像那次在电话里一样,如果不是祁砚声音把她听陷进去了,她根本就不可能答应!
祁砚轻笑,“我没有。”
他动机不纯,但是他是绝不会承认的。
“我管你有没有,反正就是干睡,你要再讨价还价,那就分被子睡,谁都别惹谁?”
祁砚只好低头答应下来,“老婆,那你睡觉小心点,要是碰到我了,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舒漾看了一眼几米宽的大床,自信的勾了勾唇,“不可能。”
那么大一张床,碰不到,根本碰不到。
舒漾撇开头想从鞋柜上跳下来,祁砚眼疾手快的接住她,“小心点,别崴到脚。”
舒漾回道:“你别骚断腿!”
下来之后,舒漾拿着祁砚帮忙找好的睡衣,直接就进了浴室洗澡。
两个人是分开换着洗的,等祁砚出来的时候,床上已经躺着一个不明物,舒漾把自己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然后睡在一张床的最外边,留了大片的位置给他。
祁砚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订这么大的房间?
两个人明明睡在一张床上,却像是隔着鸿沟。
祁砚走过去掀开被子坐下,看着左手边和自己脱离的女人,男人只好自己睡了过去。
感觉到周身有异动的舒漾,立马转过头,男人的脸已经近在咫尺,“你睡…你睡得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那边不是有那么多位置吗?你要把我挤下去啊?”
她刻意空了那么多位置,祁砚却和她一起睡到了床边缘。
祁砚伸手把她往里面揽,“宝贝,这床挺高的,摔下去很疼的。”
舒漾滚到了男人的怀里,她缩着两个手臂挡在身前,“那你可以过去点。”
祁砚抱着她一起,往床中央挪。
舒漾:“……?”
她让这个男人过去,不是带着她一起好吗?!
舒漾忽然感觉腰上一痒,她立马伸手去护住,祁砚宽大的手掌已然是在找她腰上的佛珠。
舒漾瞬间拉响了警报,睡觉就睡觉,没事摘她身上的佛珠干什么?!
此时,那颗圆润的佛珠已然是掌握在男人的手里。
舒漾急忙抓住他的手,“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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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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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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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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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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