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想知道这两个人发生什么了,让舒漾一贯乖乖女的性格都变成这样,这种话以前是不可能在舒漾的嘴里说出来的,更别说逃课叫他带她去玩。
舒漾给他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说说而已,姐又不吃了你。
有些时候人就是喜欢用一些话来激怒对方,从而试探自己在他心里到底重不重要,似乎这个时候只有祁砚生气,舒漾才能感受到这个男人是在乎自己的。wWW.ΧìǔΜЬ.CǒΜ
真要说起什么样的男人她会喜欢,比起艾瑞尔清瘦的‘小白脸’,当然还是祁砚那种结实的带劲。
艾瑞尔心慌慌,他不放心啊!
在舒漾说完那句话之后,电话那头的祁砚就再没开口说话,舒漾直接就打算把电话挂断,男人的声音再次从听筒里传来。
“漾漾,我……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去做那些事情,你想要报复我,气我也好,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去玩,不要变成那样的人,我不值得你这样报复。”
男人的每个字都说的小心翼翼,生怕哪个字又说错了,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换做是曾经,祁砚从没想过自己二十五岁还在学怎么沟通,身居高位的男人周边从来都不缺奉承他的人,商业场上他可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但在舒漾面前,他只是一个不合格的渣男角色。
舒漾等到了她想要的那句道歉,但没有哪个女生敢赌,一个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高傲男人,几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舒漾亦然是不敢。
既然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再往回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舒漾现在最希望的就是和祁砚回到相敬如宾的状态,度过剩下的两年时间。
舒漾凝重的脸上对电话里的人说话语气,却是轻松和满不在意。
“你未免也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了。不管我做什么事情,和你都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想过我自己的人生,没有你的人生。祁砚,请停止你对我的控制欲。”
说完舒漾就直接把电话挂断,她怕自己再多听听祁砚的道歉和话语就心软了,她无疑是对这个男人有感情的,仅剩的一点理智拉扯着她。
开车的艾瑞尔急忙说道:“姐姐,我舍命陪君子,你就真不把我的命当命啊!”
“祁砚到时候找到我头上,你可要救我啊!”
舒漾撑着脑袋,“他还能查不到你是gay?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祁砚大概也不会再管我的事情了。”
她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祁砚应该不会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毕竟她什么身份,祁砚什么地位,两年都没等到一个名分,现在又怎么敢把自己看的太重。
对于他们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没有结果。
艾瑞尔摇摇头:“男人丧心病狂起来,他哪管我什么取向,只知道我是个男的,并且给他造成麻烦了。”
“你们这两年不是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关系闹得这么僵?难道是祁砚出轨了?可我也在很多场合见过他,不像是那种玩的花的啊。”
在之前的宴会上,祁砚走到哪基本都是生人勿近的模样,起初还有想讨好祁砚的人,试图送女人给他玩,祁砚一概都是冷脸处理,再加上一直把舒漾带在身边,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自讨没趣的往他身边送女人。
在这样的圈层其实像祁砚这样的做法,已经是圈内专情的代表,一个名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在于说与不说,本以为是时机问题,却不知道祁砚一直没有意识到。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两年,我在他的身边,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他的什么人?情人,宠物,亦或者更加不堪,只是一个泄-y的玩具。”
之前的舒漾心里也很清楚,只不过她不会让自己一直去想,可是现在她再也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仿佛像是钻牛角尖,进去了就难出来。
艾瑞尔深深皱眉,他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真要问起来,好像也就是舒漾口中说的这些。但说实话,圈内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看不起舒漾的言论,都是觉得她年纪轻轻就能够让祁砚定心,是个厉害的女人,只不过对于称呼名分,在这个换女人如流水的圈子,似乎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有些得到名分的人也只是因为利益,而给一个挂名而已,背后的心酸冷暖自知。
一个男人真正喜欢的谁,还是看在他身边长期待的女人是谁,这是所有人都看的到的。
甚至那些被换掉的女人,转头大家都没有任何的印象,但是舒漾是不同的,无人不知她是祁砚身边的女人,在所有人都默认的情况下,一个身份变得并没有那么重要。
但舒漾的认知中,不该是这样的,她要的是名正言顺按部就班,这就是两个人的圈层问题。
艾瑞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舒漾解释,毕竟这姑娘心情都这么差了,他总不能唱反调,说这件事情其实在圈内很正常吧?
舒漾苦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识好歹?毕竟我的家世在祁砚面前的确不够看,他能把我一直留在身边我就该谢天谢地了,又有什么资格奢求更多的东西。”
“可是我就想要名正言顺的恋爱,我不管他是什么商业大亨还是什么翻译官,我只在乎他爱不爱我,我没办法再继续说服自己得过且过。”
到了酒庄,艾瑞尔把车停好,思来想去还是和舒漾说道:“对于你们的感情我也没有什么发言权,但是祁砚的身世在圈内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漾漾,你如果把祁砚按照一个正常男人来看待,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不公平。”
“他本来就没有正常人的思维,也没出身在你这种家庭圈层,没有受到过爱的熏陶,还是在精神病院的环境下长大,祁砚身边的朋友你也知道,不是吃人不如骨头的商人,就是像杰森那样的神经病人,你让他怎么突然变得和你观念一致?”
“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你若是觉得无法理解,或者是无法忍受,还是早日分开比较好。”
虽然艾瑞尔选择了帮祁砚说话,但他也知道,两个观念不一样的人,想要走下去会是多么坎坷。
就好比杰森,和他身边的女人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的,也没有在任何一个场合特地说过,那是他的女朋友,但所有人也是心知肚明,相较之下,杰森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更加的畸形。
而祁砚私下疯狂还是畸形,只有舒漾知道。
舒漾是个普通小女孩的想法,没有任何问题,这件事情放在艾瑞尔看来,没有谁对谁错,圈层不同认知不同,在他的生长的环境下,祁砚还算是钟情的,换个圈子,祁砚绝对和渣男脱不了关系。
舒漾这个时候哪里听得进去,目光幽幽的看向艾瑞尔:“看来你也有当渣男的潜质?”
“不不不!”艾瑞尔赶紧撇开关系:“我可没有啊!我谈恋爱都是公开的!祁砚简直太不是人了,两年都没有正式公开过你们的关系!渣男!死渣男!姐妹帮你一起骂他!”
舒漾思绪一团乱麻,这下不用祁砚叫她冷静,她自己也想好好静静,她什么都不想去想,跟着艾瑞尔去酒庄喝酒。
拿在手里的高度数洋酒,对于舒漾来说就像是喝水一样往肚子里灌,艾瑞尔就在一旁陪着,别人给他递的酒他都不敢去喝,生怕倒时候他喝醉了,舒漾出什么事情,祁砚真会要他的命。
而另一边,祁砚把车停在路边,目光始终盯着被挂断的电话,直到手机熄屏了也没有移开。男人扯开领口系的整齐的领带,几乎是觉得喘不过气,解开两颗衬衫领扣,降下车窗才觉得好受一些。祁砚颓丧的趴在方向盘上,迷茫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从车内夹层拿出精巧的礼物盒,打开看着那颗没机会送出去的戒指,回想起,舒漾在他身边好像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什么,他就真以为什么都不需要,只是可笑至极。
祁砚把车开到酒庄的侧门,却没打算进去,他担心自己看见舒漾和别人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会控制不住情绪,导致更加严重的吵架,只能让人联系艾瑞尔帮忙照看。
不论如何,他都没想过和舒漾走到分手那步,名分金钱权势他都可以交到舒漾手上,之前没有给到的安全感,他想尽可能的补上,可他现在连和舒漾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知在酒庄外等了多久,祁砚接到艾瑞尔的电话:“她醉了,你进来带人回去吧。”
艾瑞尔看着晕倒在酒桌上的女人,他可不敢乱动,让祁砚自己来带走。
没一会儿,祁砚就进到酒庄,自然是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在圈内都传遍了,而现在在她们眼前的男人,下颚罕见的出现了女人指甲的抓痕,看来真和传闻那般激烈。
这姑娘也真是艺高人胆大,祁砚但凡是像杰森对女人那般恶劣,这小女孩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祁砚走到女人身边,没有第一时间把人带走,而是坐在舒漾的旁边,看着女人闭着眼温顺的样子有些着迷,趁着这样的机会,祁砚感觉自己像个小偷一样,盯着喜欢的人出神。
这些天的事情,让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舒漾,这静下心来一看,他的宝贝怎么一下瘦了那么多,原本脸颊上的婴儿肥都消失不见,就连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蹙起的,委屈的不像样。
祁砚花钱将整个酒庄都清场了,就一直守在舒漾的身边,男人拿出西服中的那枚戒指,隔着小段距离在舒漾趴着的手上比划着,他的宝贝戴起来一定很好看。
舒漾动了动,祁砚快速将手中的戒指握进手心,他不知道这枚戒指该怎么送出去,以男朋友的身份吗?可是现在不被承认的人是他。
过了许久,祁砚才过去抱身边的女人,打算把她带回家。
察觉到有人触碰,舒漾顿时警惕了起来,缩着胳膊两边躲,祁砚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没说任何话,怕吵醒了舒漾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醉酒后的舒漾,在男人的怀里闻到熟悉的味道,排斥的想推开他,嘴里还小声喃喃着:“别碰我……死渣男…坏蛋……”
祁砚只好加快了步伐,把人放进车内系好安全带,等他坐上车,舒漾还是醒了,伸手就想去解开身前的安全带,说话也带着小朋友耍脾气的酒意。
“我…不回去……”
祁砚按住她的手,“乖,回家睡觉也是一样的,我不会打扰你。”
舒漾委屈巴巴的眯着半醉不醒的眸子,可是在家里睡她会频繁的梦到祁砚,梦到那些之前的美好,醒来后又要逼着自己接受现实,她怎么会想回去?
祁砚摸了一下外套中的戒指,现在大概是这段时间舒漾最不哭不闹的时候,都被醉意掩盖,如果错过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这枚戒指还有没有机会送出去。
祁砚拿出戒指,放到舒漾的面前,“漾漾,这枚戒指是我在回国后第一时间拍下的,原本它应该是我们的订婚戒指,可是现在我却不知道该以什么资格送给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机会,宝宝,我一定会改的。”
说到最后,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眼底更是红的深沉,舒漾看见戒指的那瞬,眼睛里只有不可置信,复杂的情绪让她言语是空白的。
她不知道说什么,一时也没做好决定,同样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和祁砚的煎熬。
舒漾为难的神色让男人的心一点点冷却,祁砚看着手中的戒指,如果舒漾不愿意收下,这枚戒指和垃圾也没两样。
祁砚直接降下副驾驶的车窗,抬手将价值上亿的帕帕拉恰直接丢进路边的垃圾桶。
璀璨的戒指在空中形成抛物线,划过舒漾的面前,精准的落入垃圾桶内。
舒漾怔怔的目视着前方,眸中逐渐模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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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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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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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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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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