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什么试,你手都这样了。”
“……”
舒漾一边打开医药箱,一边碎碎念的。
“再说了,我刚才说的是实话没错啊。”
祁砚:“……”
舒漾不知道,这简直比质疑男人的身高,更加过分和挑衅。
祁砚挑起她的下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记住你说的话。”
舒漾没所谓的撇撇嘴,继续准备着酒精棉签。
“本小姐长这么大,还没照顾过谁呢,自己把袖子挽起来。”
祁砚依着照做,解开袖口的扣子,把手摊在舒漾的面前。
“这是要拿我练手?”
舒漾调侃道,“怎么?怕你无福消受啊?”
男人轻点头,眉峰一挑。
“乐意之至。”
舒漾看着面前修长的手,不禁暗自感叹。
真好看啊。
泛红的指尖和骨节,若隐I若现的青筋,打开着她无限的想象力。
她故作镇定的,拿着棉签,开始小心翼翼的涂着,担心酒精过于刺激伤口。
却发现祁砚对于这点伤,可以说是根本面不改色。
按照流程来说,她现在不应该是,还要给伤口呼呼吗?
真是浪费了她的一番苦心。
舒漾总是有点反骨在身上的,用棉签点了点他的伤口。
祁砚轻轻皱眉,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揉了揉她的脑袋。
“会痛。”
只是他不习惯把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而已。
但显然也看出了,舒漾有些顽劣的小孩心性。
舒漾看向他的眼睛发亮,嫣嫣一笑。
“那我给你呼呼。”
说完,舒漾就立马低下头,轻轻的吹着男人受伤的手指。www.xiumb.com
祁砚哑然失笑。
能让他的宝贝有如此乐趣的体验,受点伤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包扎着伤口,舒漾用纱布直接在男人的手上,系了一个偌大的白色蝴蝶结。
看着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交代祁砚。
“记得让人把我朋友们放了。”
是她把人叫过来陪着玩的,真出事了以后她还怎么混?
祁砚看着自己的手,冷呵了一声。
“原来这才是夫人费劲周折,想要达到的目的?”
突如其来的对他好,就为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
舒漾扑过去捧着他的脸,笑嘻嘻的问。
“你在吃醋吗?”
祁砚没说话,也没躲开只是看着她,似乎有些低落。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这样,他恨不得让那些野男人,在牢里蹲一辈子。
舒漾不乐意了,控诉着。
“你冷暴力。”
祁砚知道,这已经上升到态度问题了,沉声开口。
“没有。”
“那你就是死鸭子嘴硬。”
“……”
祁砚拉下她的手,清隽的脸表情严肃认真。
存在感极强的喉结滚动,发出声声入耳的字音。
“第一,我还活着。”
“第二,我不是鸭子。”
“第三,……”
舒漾抢答,“你嘴硬!”
话音未落。
她的唇就被男人封住。
不同于之前的温柔,祁砚利落的摘下眼镜丢到一边,吻带着野劲,像是在惩罚人。
“……”
舒漾头晕目眩的,手穿进男人的西服中,环住他。
第三,他吃醋了。
……
“咚咚”两声。
房门被敲响了,舒漾瞬间清醒过来。
睁眼一看,她,她,她旗袍扣子,怎么开了?!
而祁砚的目光正落在她领口。
舒漾捂住他的眼睛,“不准看!”
“嗯。”祁砚应声。
感觉到她想要逃跑,把人扯了回来。
“别动。”
说着,舒漾感觉自己的背上一凉。
祁砚的手绕过去,帮她将内衬的暗扣合上。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整理旗袍,祁砚伸手帮忙。
“急什么?”
“这是在家,又不是野外,没人敢进来。”
舒漾红着脸推开他,“你快去开门,等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干什么呢!”
两个人在房间里面,半天没人出来开门,肯定会多想的。
祁砚倒是不急,笑的清朗。
“我们没干什么吗?”
虽然在他看来,这点确实不够看的。
舒漾停下系扣子的动作,发毛的瞪着他。
“你还笑!”
“自己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把我解成这样,下I流!”
祁砚摸了摸她炸毛的头发,“嗯,都是我的错。”
男人随手将她领口,系反了的两个扣子,调正。
“我去开门。”
门一打开,琴姨就端着汤,毕恭毕敬的站在旁边。
余光瞥见房间里,略显尴尬的舒漾,和蔼的脸上笑容意味深长。
“先生,这是老夫人亲自煲的海参杞参汤,说一定要送到您手里。”
祁砚揉着太阳穴,“让奶奶没事多休息休息,我不需要这些。”
他现在都是一身的火气没处发,更别说再给他来点上火的汤。
坐在沙发上,已然抽起了烟的舒漾,咯咯的笑。
夹着烟的手托着下巴,往门口看,“琴姨,你把汤放着吧。”
“祁砚确实需要好好补一补。”
不然啊,可太能忍了。
要说逢场作戏的形式婚姻,她和祁砚应该是越生疏,越相敬如宾才好。
这样霍家以及外界盯着祁砚的人,才不会把主意打到她头上。
可很显然,他们不完全是走个形式。
似乎在较着劲。
她不开口,这男人真就能抑制住,绝不到最后一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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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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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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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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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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