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文件,索然无味。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还真是知道怎么讨他开心。
即便嘴里说的是假话,他也认了。
至少,没白养。
至于怎么把刚才的话,变成真真切切的情爱,是他该考虑的。
舒漾回到房间后,直接扑到床上,整颗心还在砰砰跳。
捂着心口处,喃喃自语。
“舒漾啊舒漾,你真是出息了。”
只是这话一说,舒漾不免得担忧起,要是以后被翻旧账怎么办?
她晃了晃脑袋。
“不管了,撩到就是赚到!”
舒漾认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
祁砚忙完去客房洗漱完,才回房间。
一开门就看见白条条的人儿,五仰八叉的躺在床上。
睡裙已然被掀的乱七八糟,小腿交替的叠在黑色被褥上,略微昏暗的灯光下,无限旖旎。
祁砚只觉得喉咙像被羽毛扫过一样,发燥发痒。
轻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舒漾身上的裙子拉下来。
刚碰上那软布,手就被抓住。
纤细软骨的小手,拉着他,指尖触在腕上的佛珠上。ωωω.χΙυΜЬ.Cǒm
祁砚想拿下她的手,就听见睡梦中舒漾的似乎呢喃着什么。
他靠近了些。
“嗯?”
舒漾闭着眼睛,似乎是梦见什么,微弱的气息在他的耳边,声音又小又轻的溢出。
“九爷……”
祁砚浑身一怔。
夜色中黑眸情绪滚烫,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舒舒,在喊他。
他都快记不清,舒漾有多久没这么喊过他了。
自从出了那件事后,两个人关系彻底脱轨。
最后乱的毫无章法。
祁砚紧紧的盯着她,每个字都沉重困难。
“再喊一遍。”
熟睡过去的舒漾,没有任何回应。
祁砚贴着她的唇,“舒舒,再喊一遍好不好?”
再喊他一遍。
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
怅然若失。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窒息。
祁砚起身,帮人把被子盖好后,吻了吻女人的眉眼,摸起烟就去了窗台外。
深夜微凉的风,将男人唇边吐出的烟雾飞快吹散。
祁砚夹着烟,摘下左手腕的佛珠,在掌中无声息的,一颗一颗拨动着。
把人折腾成这样的是他,想回到从前的也是他。
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祁砚,你会遭报应的!】
祁砚冷笑着,拨了通电话过去。
愤怒的中年男声从电话里传来,“祁砚!你别碰我女儿!”
“这就是你把我从翻译院,置换到英歌兰的目的吗?!你简直太令人失望了!”
江东旭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才出国几天,国内就已经被祁砚扰的翻天覆地!
甚至连妻子舒梅,是怎么在祁砚的圈套下,被说服的,他都一无所知。
本以为被派到英歌兰,是真的有重要任务。
落地当天,被强行带走的那一刻,江东旭已然意识到。
出事了。
可一切,为时已晚。
他被祁砚的人控制着,断了一切信息来源,直到今天被放出来。
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
他的女儿居然嫁给了,祁砚这个满手是血,从精神病院出来的疯子!
祁砚把烟放到唇边,抽了一口。
“岳父先生,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我和舒舒结婚了,你不应该开心吗?”
江东旭气的失态,“事情已经过去了!漾漾也好不容易步入正轨,你现在又来接近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当初千不该万不该,把女儿交给这个人照顾!
一个从小在精神病院,被关了十年的人,内心畸形的黑暗,是他无法控制的。
祁砚眯着眸子,轻蔑地重复着他的话。
“什么意思?”
“我可从来没有,让这一切成为过去。”
“游戏是岳父先生开始的,至于该怎么结束……”
“很遗憾,你没有话语权。”
他让舒漾忘记那些事情,只是想让他的宝贝快乐一点。
和结束,可没什么关系。
江东旭心里清楚,现在不管是在翻译院的地位,还是在京城,亦或者是英歌兰,他都斗不过祁砚。
只能冷静下来试图劝解。
“祁砚,你这是在把她往悬崖上推。”
“每天盯着你,想杀你的人,还不够多吗?”
“你完全可以没有软肋的,霍家没人敢轻易动你,可你为什么要娶我女儿!”
“她不该踏进你那见不得光的世界里!”
祁砚掐断手中的烟,“我警告你闭嘴!”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为什么让舒漾到英歌兰留学,又将人安排到我身边,这一切,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人我养了四年,现在如你所愿,你却想反悔了,把人要回去。”
“你当老子吃白饭的?”
江东旭有些绝望,他真的糊涂了。
当年,他为了稳固自己在翻译院的地位,想要拉拢备受瞩目的祁砚,却用了最不该用的方法。
祁砚优秀,俊雅,天赋异禀。
他十分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一度以为祁砚一定是,最适合女儿的联姻对象。
等他了解到,祁砚隐瞒的身世,和杀伐果决的真面目时,所有的事情,已经由不得他。
“霍家已经在你手里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祁砚失去耐心,也懒得解释,冷冷的开口。
“你若是敢跟舒漾提些不该提的,我会让你这辈子的努力,付之东流!”
挂断电话,祁砚眼底冰冷。
一群恶心的人,总喜欢把自己说的那么清高。
真是和他那该死的父亲,一模一样。
祁砚在外面散了散身上的烟味,才回房间。
看着熟睡的面容,小心翼翼的抱住。
菲薄的唇贴着女人耳边的发丝。
“宝贝,只有你最爱我。”
只有他的宝贝舒漾,会趴在他的腿边告诉他。
“九爷,私生子是女娲私藏的宝贝啊!”
祁砚拿起床头柜上的火柴,‘呲’的划过,将一旁的小香炉点燃。
清淡的香味,逐渐的渗透进舒漾的鼻息,和房间的每个角落。
祁砚俯下身,眉宇间温柔的陌生。
嗓音沙哑的看着,眼前半梦半醒的人儿。
轻抚着她的脸。
“好想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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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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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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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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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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