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母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慌乱,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都是些小事,药方我都开好了,哪儿还用麻烦灿灿哪!”
居灿灿起身就来到陶母身边,说道:“婶婶,都是一家人,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居灿灿刚想伸手,就发现婶婶不自然的扭着身子,把手腕藏在了袖子里。
“灿灿,你听婶婶的,婶婶真的没事。”
这让居灿灿的心中也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其实生病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讳疾忌医,她以前在医院实习的时候见过太多这样的情况了,明明是很小的病,由于病人的拖延和不重视,最后发展成了无法挽回的绝症。
居灿灿又仔细看了看婶婶的面色,不对啊,婶婶气色红润,眼神清明,除了眼下的乌青,望诊上根本没发现任何身体的疾病啊。
难道,婶婶是被人骗了?
“婶婶,您要是再和我客气就是和我生分了啊,再说了,万一我医术比医馆的人好呢,您就可以把您省下来的诊金给我未来的小侄儿呀!”
陶母听到灿灿已经搬出自己的外孙了,哪儿还能再推脱下去。
只好将手腕伸出,说道:“你这孩子,婶婶不过就是没睡好觉,不碍事的。”
见婶婶终于伸手了,居灿灿搓了一下手,伸手就搭上了陶母的手腕。
居灿灿专心的摸着陶母的脉,陶荷一脸关心的看着,陶母紧张的等着。
好一阵子过后,居灿灿将手从陶母的手腕上拿下来。
她笑嘻嘻的说道:“婶婶果然是没睡好,这样吧,婶婶,你把药方拿来给我看看,有些安神的药可能会伤身,我帮你看过好让嫂子安心些。”
陶母听到居灿灿这么说,提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灿灿可能还是岁数小一些,就算是一星医师也不可能什么病都会治。
她招呼着身边的丫鬟说道:“去吧,把我的药包拿来给居小姐。”
听到婶婶这么说,居灿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若无其事的喝起了茶水。
熟悉灿灿的人就会发现她的脸上又露出了小狐狸一样的表情。
丫鬟得了命令,很快就将药包拿了过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居灿灿拿到手里,只隔着药包闻了闻,心中的轻笑一声:哈哈,还真让婶婶蒙对了,这还真是一副安神的药。
这一下,所有的事情,居灿灿全部都知道了。
她把药包还给丫鬟后,转头就对着陶荷说:“嫂子,我还没来过你家呢,你领我四处看看呗。”
陶荷不疑有他,起身就说道:“行啊,正好时间还早,走,咱俩到处转转去。”
陶母看到姐妹两人亲切的模样,不禁替女儿感到真心的高兴,婆媳和睦,妯娌亲昵,女儿的亲事真是太正确了!
陶母刚想让两个小姐妹自己玩一会儿去。
却听到居灿灿说道:“婶婶,晚上睡不好觉,也有可能是白天太清闲了,不如您和我们一起走走吧。”
“是啊,娘,你陪我一起吧。”陶荷上前挽着娘亲的手臂,亲昵的倚在娘亲的肩头。
陶母宠溺的笑道:“都嫁人了还这么撒娇,也不嫌害臊。”
陶母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到底还是陪着女儿还有灿灿一起朝院外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居灿灿看到四下无人,才开口说道:“嫂子,我有点儿累了,去你屋里坐会儿吧。”
陶荷点头,陶母也陪着一起。
到了屋内,陶母还想张罗着给灿灿和女儿弄点茶水点心,居灿灿却一把拦住了陶母。
“婶婶,现在这里也没有外人了,您能说实话了吧……”
陶荷一脸好奇,不知道灿灿在打什么哑谜。
陶母的神情瞬间就有些僵硬,还想着蒙混过关。
“灿灿,你说什么呢,婶婶怎么听不懂啊……”
“婶婶,那个药包,确确实实是安神药哦,而且是随处可见的安神药,您竟然花了十两银子去买。”
陶母听了这话当时就皱起了眉头,“那怎么可能是安神药……”话未说完,就用手捂住了嘴巴。
居灿灿抿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娘,灿灿,你俩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陶母尴尬的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居灿灿,心里一阵懊恼。
本来灿灿这丫头说自己真的是没睡好的时候,她还这小丫头是学艺不精呢,原来绕了一圈在这儿等着她呢。
如今屋内确实没了外人,看灿灿的样子,恐怕也是什么都知道了。
陶母长叹了一口气,盯着灿灿狡黠的眸子,说道:“灿灿,你早就知道了?”
“嗯。”居灿灿忍住笑意,肯定的点点头。
陶荷更加一头雾水,着急的问道:“灿灿,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陶母看到女儿心急的样子,生怕女儿急出个好歹,此时也不怕难为情了,直说道:“我不是睡不好觉。”
“啊?”娘亲这么说完,陶荷更急了。
居灿灿赶紧安抚道:“嫂子,你先别急,婶婶没什么大事。”
她看着婶子摆弄着衣袖,不敢抬头的样子,顿时严肃了面容,开口说道:“婶婶,现在我是以一名医师的身份和你说话,婶婶可不许隐瞒!”
如今灿灿都已经看穿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能点了点头。
“婶婶,你最近是不是失眠多梦,又怕冷,又怕热,还头晕头痛?”
陶母点了点头。
“啊?娘,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陶荷问着娘亲,心都提了起来,刚想继续问什么,却在看到居灿灿转过头来时的眼神瞬间闭了嘴。
她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又看到考核时认识的居灿灿了,立刻坐直了身子,摆正了态度,不用灿灿多说,就捂住了自己的嘴,保证自己不会再多问。
“婶婶,你的月信现在是不是也不准了。”
陶母没想到自己的这么隐私的事,会从一个小辈嘴里说出来,心里顿时又别扭,又难堪。
“婶婶,我现在是一名医师。”居灿灿有再次强调了一遍。
陶母深吸了一个一口气,抿紧了嘴唇,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嫂子,有纸笔吗?”
陶荷立刻从桌子上拿来纸笔,递给居灿灿。
看着灿灿低头认真写着什么,陶荷终究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灿灿,我娘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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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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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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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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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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