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延村的人总算是走的没影了。
又过了一阵子。
曹建川从山坡上下来。
王爱国四人一脸的激动。
“姑爹。”
“姑爹……”
看着面前涨红脸的几人,曹建川明白他们在期盼什么。
迫切的想要自己为他们说点什么,或者说想让曹建川为他们打个气。
曹建川咳了咳,开口说道:“大家都别激动,我们就像平常在自己家打鱼那样,撒上几网,捞上来往尿素袋里一装,去到城里卖了完事。”
“……”
“姑爹就这么简单?”
现在大家也忘记了先前对曹建川当渣男的不满,换成了此时满满的槽点。
“要不你们想怎么样?玩一下谍战片?弄个鬼子进村什么的?以前在村里,你们偷西瓜,偷黄瓜吃的时候,我也没见你们玩的很复杂!”
曹建川不屑的撇了撇嘴,抛下这么一句。
带头向五延村鱼塘的位置摸了过去。
其他人一见,相互对视一眼,同意了曹建川的话。
自己村里那些可以生吃的东西,谁没偷过?
也都是随手一扯,往身上一擦,就塞嘴里了。
“姑爹,等等我们。”
几人跟在曹建川的身后,小心翼翼推着自己的推车。
五延村的鱼塘建在了村头,靠溪流的位置。
这个村和公社驻地的村一样,只有一条溪河从村头经过。
溪河的水不深,不宽,并不像阳双村那样在南省主河流附近,下游还修建有一座水库。
这也是阳双村,具有得天独厚养鱼优势的所在。
在曹建川的带领下,五个人光明正大的推着小推车来到了五延村村口远方的岔路口。
本来,王爱国四人是想来个偷偷进村,打枪的不要。
却没想到,在前面带路的曹建川压根就没有选择低调。
昂首挺胸的带头走在最前面。
“哗!”
远远的,几人看见了鱼塘的水面有鱼翻了个身,激起了一圈波纹。
“姑爹,鱼好像不小。”
“废话,我看见了,等下动手都给我干脆利索点。”曹建川向村子的方向又看了几眼。
依旧没人,出现在村头。
不过出于谨慎,曹建川还是吩咐了一句:“爱厦,你去村头盯着点,其他的交给我们。”
王爱夏是几人之中最瘦小,同时也是最机灵的。
“姑爹,那我的推车呢?”
“扔在这就行。”
现在几人也差不多快到了。
推车过去,反而没有到时候直接提着尿素袋跑的快。
王爱厦二话不说把推车往路边的茅草中一藏,一马当先跑在前方开路。
其他几人也跟着把推车藏在茅草中,背着渔网,拿着尿素袋,远远的跟了过去。
虽说,先前曹建川带着四人走的光明正大。
王爱厦显然不想这么干。
十六,七岁的他还只是个中二少年。
这时虽说还没有普及电视,可电影还是能十天,半个月看上一场的。
这个年代拍摄的影片题材都是以,战争,抓间谍,抓特务,打仗,潜伏之类为主。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于是,曹建川几人便看见了,王爱厦一副要潜入,鬼子碉堡去扔炸弹的风骚走位。
“草!戏真多。”
曹建川暗骂了一句。
却发现其他几人,看的津津有味。
甚至还微微的点着头,一脸的赞赏。
那时候,在乡下有一些中二的游戏。
比如,拿着一把木头或者纸做的假手枪,趴在田间山头,分成两方,嘴里一阵“啪啪啪”加“轰隆隆”的配音。
什么包围,什么穿插,什么冲锋玩的一套一套的。
远远的跟在王爱厦身后,几人眼看就要接近鱼塘的时候。
突然,前去放哨,刚踏进村子的王爱厦转身向曹建川几人的方向,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我草?这就被发现了?那小子是怎么放的哨?”
曹建川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闻言,其他三人也向王爱厦的方向看去,自己可一网都还没捞来着,这不是白来了?
王爱厦远远的压低嗓子喊了一句:“大家快跑!”
就在几人想要转身跑的时候。
只见,王爱厦身后跟着一大群的狗从村子里跑了出来。
在这种泥泞的道路上,两条腿能跑的过四条腿就是有鬼了。
眼见逃不掉。
只是一个瞬间,曹建川就有了主意,他拦住了其他准备逃跑的王爱国几人。
飞快说道:“别跑,等下我们撒网把这些狗全都网了,到时候,村子里的人出来,我们就说路过这,狗突然跑出来,我们怕狗咬我们才这么干的,明白吗?嗯,准备听我的吩咐,我让谁撒网,谁就撒。”ωωω.χΙυΜЬ.Cǒm
“知道了姑爹。”
其他三个人停住脚步,咽了咽口水,同时把自己手里的网抓好。
曹建川又对远处跑来的王爱厦,低声喊道:“爱厦,等下你从这边跑。”
他对四人一旁的道路指了指。
“嗯!”
王爱厦答应一声,当下跑的更快了。
而他身后的狗也追的更欢快。
王爱厦很快从四人身边跑了过去。
而狗看着四人拿着东西也不敢靠近,跟着王爱厦的身后依旧向他追去。
“爱国,撒网!”
“爱林,撒网。”
“爱良,撒网。”
最后曹建川自己撒网。
把剩下那三条狗准备逃跑的狗也全都网住了。
一时间,鱼网里是一片狗叫。
王爱厦见状在远处停了下来,插着腰,喘着粗气。
“姑爹,现在我们怎么办?”王爱国问道。
曹建川又向村口的位置看去。
村口依旧没见到任何的人。
看着网里叫的欢实的一群土狗。
曹建川问道:“爱厦刚才你去村子时被人看见没有?”
“没有,我刚到村口,就遇到这群狗了。”
“好!走!”
“姑爹?这狗!”
“拖到那边全都打死,小心别被他们弄出伤口,如果被弄出伤口记得一定要告诉我。”
曹建川话一落音,一马当先拖着自己渔网中的三条狗就向一旁的小树林跑去。
其他三人一见也连忙跟着他的加拨。
王爱厦见王爱国网里的狗最多,忙上前帮忙忙。
他是第一个下手的,是网的最多的一个人。
他网了六条狗。
其他两人,一人网了五条,一人和曹建川一样网了三条。
很快,五人就把渔网和狗全拖进了先前放推车的茅草堆附近。
王爱厦拿起曹建川带来的菜刀,从一旁的树上,砍下了一根大树枝。
二话不说,先对着曹建川网着的三条狗的脑门处就是一阵猛拍。
“叫你们追,叫你们追我,看你们还追不追,草!”
等曹建川网中的三条狗,全被王爱厦打死后。
曹建川松开网兜也有样学样,砍了一根树枝……
很快,被网住的十七条狗,全都让曹建川五人开了瓢。
见狗全都死在鱼网中。
几人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坐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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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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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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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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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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