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林绪,我也看出来了,我就是把心掏出来搁你手里边,告诉你我一颗心里全是你,你也不一定会稀罕,就这样吧,我不缠着你了,我成全你,但我也说不出祝你幸福的话,希望你以后好好的,偶尔能想起我,能记得有南宫烈这么一个人,我走了——”南宫烈说完没直接挂电话,听着电话那边林绪的反映。
“南宫烈——”林绪喊了一声,隔着手机都差点把南宫烈耳膜给震碎。
“干嘛?你要没别的话跟我说,我挂了。”南宫烈不客气的说。
“哥——”林绪才刚跟南宫烈和好,刚解除误会,冰释前嫌,他不想和南宫烈分开,更不想南宫烈走,他这两天在医院有南宫烈照顾,说腿疼南宫烈给揉腿,说腰酸南宫烈给捏腰,被人像个大老爷似的伺候着,他可劲作,南宫烈都由着他,把他宠的都快上天了,从小到大都没人这样纵着他,他还没享受够呢。而且他喜欢南宫烈,以前喜欢不喜欢不知道,和南宫烈分开后,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他是真喜欢南宫烈。那种无时无刻都想念南宫烈的感觉,他体会了三个多月,他以为时间会让他忘了他,可南宫烈那个王八蛋对他影响太大了,他压根忘不了。
“诶,你到底有没有话跟我说,我再等三秒钟啊,你要不说,我真挂了,把你拉黑名单,让你联系不到我,找不到我,从此再也看不见我,我开始数了啊——”南宫烈抬头看一眼前面排队缴费的队伍,这都快十分钟了,还这么多人。
还能跟小朋友再贫一会儿嘴。南宫烈勾着嘴角坏笑,开始数数“一”
“二”
三还没数出来,电话那头传来林绪迫不急待的表白“南宫烈,你别走,我喜欢你。”
“喜欢,我啊!”南宫烈嘴角一抹坏笑,更意味深长,他道“那,有多喜欢?”
“特别特别喜欢。”林绪肯定的说。
“那给亲不?”
“嗯——”
“给抱不?”
“嗯——”
“给干不?”
“嗯——”林绪反映过来,脸都红成猪肝了,恼羞成怒道“南宫烈,你别跟个老流氓一样行吗?”
南宫烈噗嗤笑起来,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他说“行,那我不跟老流氓似的,文明的问一句,给睡不?”
“滚——”林绪简直对南宫烈的臭不要脸无语。他懒的再跟南宫烈胡搅蛮缠,问“你在哪呢?”
“在排队缴费呢,人真他妈多。”南宫烈抱怨着,又嘿嘿笑了,说“是不是想我了?”
“南宫烈,你刚才说什么不缠着我,成全我,说什么让我好好的,你要走之类的,都他妈是骗我的?”林绪感觉被人当猴耍了,简直火冒三丈,想生剥了南宫烈。
“你难不成还以为是真的?我,在你这又当孙子又供你差遣,忙前忙后伺候您老人家,我都没睡到你呢,你不会真以为我无私,我奉献,我伟大吧!合着我给别人做嫁衣呢,你脑子呢?”南宫烈嘿嘿一乐,痞里痞气的说“我,付出了,就不可能拱手把你让出去,男的不行,女的也不可能,除非你说不喜欢我,那,咱得另议。”
“南宫烈,你。。。”林绪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了,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吗?
南宫烈缴完费,正准备回病房,你说多巧,一回身,就碰见了莫阳。
莫阳是陪着他妈妈来看病的。
南宫烈用手挡着脸,想低着头溜走,可莫阳也看到了他,笑着跟他打招呼。
南宫烈跟做贼似的左看右看,紧张的不得了,生怕林绪突然冒出来。
莫阳妈妈挺内疚的看了眼南宫烈,想起之前这个人到家里,跟他们说要跟莫阳在一起时,她气的拿了扫帚疙瘩砸他脑袋的事,想起他们逼着两个孩子分手,南宫烈跪在地上求他们的事,想起莫阳结婚当天,南宫烈穿戴整齐将一个大红包递上的事。
莫妈妈一家当初极力反对两个人在一起,以为只要两个人分开,莫阳就能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好好找个姑娘过日子,可结果——
莫妈妈叹口气,一幅看开了不想管的表情。
她对儿子道“我去个卫生间,你们,聊——”
南宫烈不想跟莫阳多聊,打个招呼就想离开,结果莫阳像故意似的,拦住南宫烈问这问那,一幅要跟他叙旧的架式。南宫烈心里苦,心说你快别问了,要让林绪看到我跟你一块,我这刚哄好的人儿指不定又要鸡飞狗跳了,大哥啊,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南宫烈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林绪出现了。
林绪走到南宫烈身边,只一眼就认出站他面前的男人就是那天在西餐厅和南宫烈一块吃饭的男人,金边镶的眼镜,成熟端正,温文尔雅,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让人如沐春风。
林绪在他面前,感觉自己幼稚的像个小丑。
莫阳看了一眼林绪,笑的很客气,看着南宫烈问,这位?
“我男朋友!”南宫烈擦着额头的汗介绍说。
“哦——”莫阳温和的笑着,伸手和林绪握了一下,说“那我,不打扰了!”转身欲走,南宫烈这刚松口气,就见莫阳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南宫烈道“阿烈,上次去你家里,我好像把领带落你那了,你帮我找找吧!”
南宫烈蹬时如临大敌,汗如雨下。
他惊慌的看向莫阳,刚想说话,莫阳挥挥手,道“找到给我打电话就行!”人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南宫烈如同石化似的。
林绪早气的火冒三丈,磨刀霍霍了,他两眼喷火,恨不得拿把刀把南宫烈剁了,他居然带莫阳回家,两个人孤男寡男,又相恋多年,干柴烈火。。。
林绪越想越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林绪你听我解释,我跟莫阳什么也没做,真的,就前两天,我们同学聚会,许晓凯把莫阳也叫上了,我当时不知道啊,我要知道了我肯定不能去啊,可我去都去了,也不能临阵脱逃啊!”
“那天莫阳心情不好,喝多了,不醒人事,我心想,大家相识一场,我总不能把他扔大马路上吧,就好心,把他带回了家。”
“但我跟他一人一屋,分开睡的。”
“我没骗你,我说的都是真话,天地可鉴,日月作证啊!”
“林绪,你别走啊,哎,你等等我啊!”
“滚——”林绪怒不可遏,极力压抑着体内四处乱窜的洪荒之力,瞪着一双腥红的眼睛扔给南宫烈一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宫烈这个王八蛋,一边跟他甜言蜜语,一边还把前男友带回家!”林绪心说“渣男,去死去死去死!”
南宫烈愣在当地,感觉心都要碎成八瓣了。
这好不容易才和林绪和好,一朝回到解放前!
莫阳这个王八牍子,就是故意的。
可怪谁啊,他确实是把人带回了家啊。
虽然清清白白的,但说出去谁信啊!
南宫烈烦燥的蹂躏着自己的头发,一时不知所措。
偏偏这时莫阳还给他打电话,话里话外看戏似的,竟然还笑着问“吵架没?”
南宫烈简直要心梗,咬牙切齿的道“莫阳你大爷,你故意陷害我!”
“别气啊,他不要你,我要你啊!阿烈,我那天说的是真的,你考虑考虑,给我个机会,再跟我好一回行吗?”莫阳顿了下,又说“他年纪太小了,跟你长性不了,你要想玩,我可以等你!”
南宫烈叹口气,沉声道“莫阳,我说了,我们,不可能了,从我要带你走,你没来就不可能了。”
“我们在一起时,我是真喜欢你,全心全意对你,可我们分开了,就是真的分开了,我南宫烈不吃回头草,所以你别再做些有的没的无用功了,大家好聚好散,给彼此留点体面,不好吗?”
莫阳闻言,在电话里哭了,说“阿烈,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难道能说忘就忘吗?”
“阿烈,他跟你不合适,你太小了,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啊!”
“合不合适不是你说了算,得我觉得!”南宫烈呼出口气,说“在我这,他特别合适!”
“莫阳,下次别再这样了,挺没意思的!”南宫烈挂了电话。
林绪出了医院,拦辆车回了自己租的小屋。
心里堵的厉害,像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卡在那,压的他呼吸困难。
南宫烈这个混蛋,林绪咬牙切齿恨不得阉了他!
“林绪——”唐灿背着包站在出租屋门口。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林绪一边开门一边生气的道“你傻不傻啊?回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啊,站在外面多冷啊!”
“不冷——”唐灿看着林绪,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像看不够似的,既觉得亲切又觉得满足。
林绪心烦意乱的,一点没觉出来唐灿的不正常,一进屋他就直奔唐灿的床,一边收拾床上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埋怨道“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都没收拾呢!”
唐灿拦住他,淡定却别有用心的道“别收拾了,没两天就该回家了,我跟你挤挤就行!”
林绪一听,把东西又重扔回了床上,闷闷的坐到了床上。
“怎么了,你不高兴?”唐灿看出林绪情绪不好。
“没有,就有点烦!”林绪挤出个笑说。
“我给你带了礼物!”唐灿像哄小孩似的,牵着林绪的手,拉着他一起看礼物。
是一套定制的画具,说不上高级,但比林绪现在用的那套要好太多,林绪挺喜欢的,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嘴里却责备的道“挺贵的吧,你兼职挣的那点钱是不是全花了啊?”
“喜欢吗?”唐灿揉着林绪的发丝,笑着问。
林绪点点头,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强调道“特别喜欢!”
“林绪,这是我,欠你的,我现在还给你,你能原谅我那个时候没帮你吗?”
林绪一顿,思绪倒回到了小时候的记忆里,舅妈把他的画具全扔了,他孤立无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遍遍质问唐灿为什么不帮他啊!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我早不记得了!走走走,我请你吃饭!”林绪揽住唐灿的肩膀,嘻嘻哈哈笑着一起出门。
结果就看到正走上楼的南宫烈,着急忙慌的,跟有狗撵着似的。
“绪绪——”南宫烈气喘吁吁的看着林绪,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
林绪哼一声,视他如空气,没搭理他,搂着唐灿就下了楼。
南宫烈见状,紧跟在两人后面也下了楼。
林绪也不管他,和唐灿进了家小自助火锅店,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热火朝天,南宫烈形单影只的在林绪旁边坐着,又嫉妒又难受。
他一路从医院追着林绪过来,就是想凭他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死缠烂打撒泼打滚的本事恳求林绪原谅他,可林绪要一个人他怎么都有办法让林绪原谅他,偏偏天公不作美,早不回晚不回的唐灿,竟然回来了。
南宫烈别说想单独和林绪相处了,就是想跟林绪说句话都难。
林绪也不好受,别看和唐灿有说有笑热火朝天的,其实眼睛一直偷瞄着南宫烈呢,他喜欢南宫烈,放不下南宫烈,尤其知道他离开南宫烈的这三个多月里,南宫烈一直在背后默默关注他,默默帮助他,他就感动的稀里哗啦!
可一想到南宫烈和莫阳长夜漫漫独处一室,他就来气。
凭什么啊,凭什么说喜欢他,还和前任一起参加同学聚会啊?不能找个理由拒绝吗?凭什么聚会完还要管前任的死活啊?那么多同学你眼里就只看的见前任啊?凭什么把喝醉的前任往家里带啊?住酒店能死吗?琇書蛧
说来说去,南宫烈心里就是还惦记着他的前任。
这让林绪很不舒服!
他不在乎南宫烈有前任,他在乎南宫烈对这个前任念念不忘。
他接受不了一个口口声声说喜欢他的人,心里还装着别人。
吃完饭林绪和唐灿回出租屋,南宫烈还不远不近的跟着,中间有几次南宫烈过来想拉林绪,想和林绪单独谈谈,都被唐灿挡在林绪前面,义奋填膺的拒绝了,南宫烈找不到机会和林绪独处。
他气急败坏的瞪着唐灿,脑仁都炸着疼。
后来南宫烈手机响了,公司有事让他回去,南宫烈放不下林绪,可公司也不能不管,他左右为难,在门外拍着门,心急如焚的叫着林绪的名字,恳求林绪给他个机会让他解释,林绪都没理睬南宫烈。
南宫烈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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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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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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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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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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