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台上那人真的是陆师兄吗?”
“一定是他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林夜站在擂台中央,面对下方传来的阵阵非议,毫不理会。
倒在擂台上,如同尸体一般躺着,呼吸微弱的人正是陆一孤,绝非别人。
按照宗门规定,二人算是准时到场,所以不会被取消资格。可这样的状态不就是相当于提前宣布胜利?
毕竟作为参加者一方的陆一孤已经倒地不起,而林夜却还清醒着。
“看来他们二人已经战斗过,并且分出了胜负。”朱乾长老说道,在他的印象中,陆一孤从来没有露出这种凄惨的模样。xǐυmь.℃òm
众目睽睽之下垂死昏睡不说,自己视为生命的佩剑也被别人随意使用,当作支撑身体的拐杖。
朱乾长老已经猜到二人方才发生死斗,可却猜不到陆一孤这样做的动机。
林夜站在擂台上静待比赛时间开始,可是台下两方弟子已经争吵的不可开交。
尤其是那些押注在陆一孤身上的弟子,尖叫和叹悔声不绝于耳。
“这样的比赛不算数,应该将比赛改日举办!”
“对啊,陆师兄怎么可能输给他,一定是在来的路上被林夜偷袭。”
“我们家少主才不会做这种卑劣之事,一定是你们朱丹峰少主偷袭不成反被打倒。”
“对啊,我家少主做事一向光明磊落。”
双方弟子都在比拼自己的嗓门,谁也不肯退让,若不是上面有长老观看,恐怕都要大打出手起来。
突然,从台下跃上一个女弟子,急忙跑到陆一孤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陆哥哥,你没事吧。”女弟子抚摸他的心脉,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后,才稍稍安心。
随后便一脸狠厉地看着林夜,恨不得用眼神将他杀死。
“你打伤我家陆哥哥,我非杀了你不可!”
台下弟子哑然,他们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敢上台当着台上长老的面对一位亲传弟子放出这种狠话。
看着眼前这位年岁稚嫩的女弟子,修为并没有多么高深,可却天然携带魅惑之色。
虽然这种天生魅术对林夜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却使台下某些弟子看的色胆心动。
“你是谁?”林夜没有同她一般计较,反问她名字。
“我叫朱孔舞,是朱丹峰弟子。你用卑劣手段打伤陆哥哥,我要你跪下道歉!”
让亲传弟子跪下道歉?!
这个女弟子大概是失心疯了吧,否则怎么敢说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话。
这里可是冰河宗,亲传弟子可是宗门的门面,就这样被辱骂,墨图掌门都不会容许。
可当众弟子朝高台处看去时,只看见墨图掌门呵呵大笑,对于擂台上的事情,根本不放在心上。
“让我跪下道歉......小鬼弟子间的决斗生死都是常有的事,为何我作为胜者要跪下道歉?”
“哼,谁知道你是怎么赢得,陆哥哥剑术天下无敌,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卑劣手段。”朱孔舞笃定道。
她将陆一孤扶到怀中,为他顺平呼吸。
可她却只能干干看着陆一孤体内的重重伤势,按照门规二者已经上台,若是有外力帮助会被立刻取消资格。
所以朱孔舞能做的就是尽力让陆一孤睡得舒服一些。
林夜可以看出来,这个女弟子眼中,和其他弟子对陆一孤的期待不同。
其他弟子支持陆一孤是因为自己的赌注押在他身上,也有的是因为陆一孤是所有朱丹峰弟子的信仰,不能接受他如此惨败。
可是这个女弟子的眼中明显有着更加深刻的感情,只是用行为来表达。
“那你那就说错了,我林夜对于战斗,从不行卑劣之事。”林夜侃侃而谈道。
站在一旁的白心悔脸色一黑,回想起曾经在万剑山时,自己欲求和林夜一战,却被下药晕倒。
现在林夜说出这种话,她不禁也跟着一起脸红。
我家少主还真是容易忘事......
“看你的样子就是小人嘴脸,你说的话谁能信?”朱孔舞毫不留情地骂道。
这已经是第三次对林夜出言不逊,可是高台上的诸位长老一人都没有行动,甚至还有些纵容。
不禁有人开始猜测台上这位少女的身份,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依仗才能如此狂傲。
可是有一人更快出手,几乎是一瞬间就闪到朱孔舞的面前。
还没等林夜开口回答,只见朱孔舞那娇嫩的脸蛋上就留下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同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白心悔觉得不解气,紧接着在她另一边的脸蛋又以同样力道补上一巴掌。
一边打一边说:“前两次我可以容忍你,但是你三番四次羞辱我家少主,这就是给你的教训。”
连连打了五六下,白心悔才停手,在众人膛目结舌中,退回到林夜身边。
朱孔舞还处于恍惚状态,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会被打,更没想到那人是真的敢打。
两腮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疼的她眼泪夺眶而出。
泪水滚落在红肿处,更是增添一抹疼痛。
“你你你你你,你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再敢对我家少主不敬一下试试?”白心悔威胁道,如同虎狼一般的眼神看着朱孔舞。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朱孔舞有些后怕,确实不敢再对林夜无礼。
已经到嘴边的辱骂之词,被硬生生吞下。
可是恐惧和委屈的推动下,使这个年幼的少女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声泪俱下地喊着:“父亲,有人欺负我......”
突然,高台上如雷霆般震动,朱乾长老直接飞到擂台之上,站在朱孔舞身边。
这时众多弟子才恍然大悟,原来朱乾长老就是这个朱孔舞的父亲。
“难怪她有如此底气敢叫骂林少主,原来是长老的女儿......”
“我记得朱乾长老已经近百岁了吧,怎么还有一个如此年幼的女儿?”
“笨蛋,这种事你也敢多嘴?!”
对于老来得子的朱乾长老,对于自己这位唯一的女儿肯定是极其宠爱,自从出生就对其百依百顺。
放在手里怕坏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样一位掌上明珠,却当着众人的面被白心悔连扇几个巴掌嚎啕大哭。
就算朱乾长老心气再好,也不可能不发怒。
“孔舞,不哭不哭,父亲为你出气。”朱乾长老说道,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看向白心悔的眼神却是一脸阴沉,怒火中烧。
“白心悔,过来,跪下,道歉。”
一股威压袭向白心悔,通神境级别的威慑力不言而喻,面对这股威压白心悔却一步没有后退。
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少主的剑侍,此生不跪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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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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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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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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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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