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爸!你别喝酒了!身体会受不了的。”妈妈拉着正在疯狂喝酒的爸爸,桌子上,地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酒水,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滚开!”爸爸大声吼着。
“孩子他爸,真的别喝了,天天这样子喝,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徐梓的母亲用着几乎祈求的语气,只从上次生意刚刚有起色,生活正在渐渐好起来的时候,徐梓的父亲迷上了赌博,一开始还好,抱着玩玩的心态,打的也不大,不过后面就越来越上瘾,有时候玩上头了甚至会一把就输好几千。xiumb.com
“孩子他爸,这样子喝下去,徐梓怎么办啊,”妈妈跪在地上,拉搡着正在喝酒的爸爸。
“滚开,”爸爸一脚就把妈妈踢开了,又猛地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妈妈!”徐梓担心地跑了过去,抱起哭泣的妈妈把他抱在怀里,“爸爸!你干嘛!你怎么欺负妈妈啊!”徐梓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们知道什么!”爸爸生气地把酒瓶摔在地上,暴怒地把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自从破产以后,爸爸妈妈就再也没给徐梓买过生日礼物了,就连以前的那些昂贵玩具也被卖掉了,只留下了许冉送给自己的画册,这是最珍贵的礼物。
“梓梓,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带你去逛街好不好呀。”妈妈摸了摸徐梓的脸蛋,“不过,不能买东西哦,妈妈已经没钱了。”
“嗯!不买东西,有妈妈陪着我我就很开心了!”自己家里的情况,自己还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这也让还是小学的徐梓就变得异常懂事。
“哇,妈妈,你快看,好漂亮的帽子啊。”这是一个淡蓝色的礼帽,边缘还有着非常漂亮的丝带装饰着,看起来更加锦上添花。
妈妈并没有说话,一遍一遍的摸着徐梓的头,随后走进了店里,再出来时,自己身上那件最喜欢的也是唯一一件的名牌大衣已经不见了。
“梓梓,看,这是什么。”妈妈变戏法得从身后拿出一顶帽子。
“这是!里面的那个帽子。”徐梓兴奋地抱住了妈妈,“妈妈!最喜欢你了!”
“哈哈哈,梓梓只要能开开心心的就好啦。”妈妈一脸温柔地一遍一遍揉着徐梓的头发。
这是自己最开心的一天,因为比起昂贵的礼物,徐梓更加喜欢爸爸妈妈的陪伴。
“妈妈,我想一直一直跟你在一起。”
“爸爸!你看,这个帽子好看吧。”许冉拿起帽子,戴在了正在喝酒的爸爸头上。
“又浪费钱买这种东西!”爸爸暴怒地把帽子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随后不由分说地抓起妈妈漂亮的头发,一遍一遍地朝着桌子上撞去,很快,妈妈好看跟瀑布一样的头发就被扯地东一片,西一片的,触目惊心的伤口正在一滴一滴地往冰冷的地方流下一滴一滴的血。
“妈妈!”徐梓哭着抱住了爸爸,“爸爸,你别打妈妈了,妈妈在哭啊,别欺负她了”。
“狗东西,不知廉耻的母狗。”爸爸的嘴里恶毒地咒骂着。
“梓...梓,”妈妈伸向手,抚摸着徐梓的头发。
“妈妈我在,你流了好多血啊”,徐梓哭了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办。
“没事的,妈妈...没事的,梓梓不哭,”妈妈强撑着站了起来,开始打理起跟猪窝一样的房子。
这样子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现在的徐梓就连学校都去不了了,因为已经负担不起学费了。
晚上,爸爸依旧没有回来,以前那个慈祥的爸爸,到底去哪里了呢,徐梓带着这种奇怪的问题睡了过去。
梦里,爸爸跟妈妈开心地抱着徐梓,一起去抓着草地上奔跑的蝴蝶。
“妈妈?妈妈?起床了,”徐梓很疑惑,平常妈妈很早就起床了,今天怎么比自己起的还晚。
“妈妈?妈妈?”你的身体好冷啊,昨晚没盖好被子吗,徐梓抱住了妈妈冰冷的手,“妈妈,你知道吗,我昨晚,又梦到爸爸跟我们一起去抓蝴蝶了,下次我们一起去抓蝴蝶吧!”
终于,在叫了无数次妈妈后,徐梓仿佛明白了什么,摸了摸妈妈再也不跳的心脏。
妈妈,死了。
徐梓不知道死是什么概念,只知道妈妈不能带他去逛街,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在他睡不着的时候讲着一遍一遍的故事,也不能陪着他一遍一遍得数着天上的星星。
妈妈死后,爸爸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开始变本加厉起来,甚至还会带着一些划着浓妆的女人在徐梓面前坐着一些毫无廉耻的事情。
“徐梓,去把酒拿过来。”
“好的,爸爸。”徐梓懂事得把橱柜里酒拿了出来,就在酒瓶快递到爸爸手里的时候,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一跤,把酒瓶摔了个粉碎。
“扫把星!我跟你妈变成现在这样子都是拜你所赐!全部都是你的责任!”
爸爸平静地说出了很恶毒的话,这比把徐梓狠狠地打一顿还难受几千倍。“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就知道玩!”爸爸暴怒地冲进房间,把许冉送自己的画册撕了个粉碎,还把那顶妈妈送给自己淡蓝色的帽子,直接丢到了火炉里面,然后又出去鬼混去了。
火光照耀在徐梓的脸上,他的脸上充斥着绝望。
徐梓跟木头一样愣在了原地,就这样站了一个晚上。
清晨,徐梓拖着疼痛难忍的腿,爬到了硬邦邦的床上。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很黑,黑漆漆的,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尽头。
就在自己快控制不住哭出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黑暗的尽头。
“妈妈!”徐梓开心地跑了过去,再也控制不住地在妈妈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妈妈,你去哪里了呀,我好想你啊。”
“梓梓啊,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对不起,只留下了梓梓一个人呢。”妈妈慈爱地一遍一遍摸着徐梓的头发,擦干净徐梓脸上的泪珠。
“以后的日子,梓梓要自己加油了啊,妈妈再也不能陪在梓梓身边了。”
妈妈伸出手,把徐梓紧紧地搂进了怀里。
“妈妈!别离开我!”徐梓紧紧地抱住妈妈,眼泪跟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窗边,一只黑色的蝴蝶飞了进来,安静地停在徐梓的指尖上。
离开这个家吧。
徐梓扭头看了一眼相框,那是他跟妈妈还有爸爸的合照,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黑蝴蝶扇动翅膀,缓缓飞向了远边的天空。
徐梓走出家门,离开了这个有着无数回忆的“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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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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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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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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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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