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调研结束回总部大楼的路上,李默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喂,你好,我是李默,请问你是哪位?”李默礼貌地询问。
“真的是你,李默,我是欧燕。”欧燕兴奋地叫着。
“欧燕。你好,你去哪了,怎么两年多了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想死我了。”李默的心里翻江倒海,两年多来,他多少次在梦里与欧燕相见,梦醒后又是怎样的惆怅。他设想过欧燕是不是已经英勇了?他多少次想去燕京去寻找她,但欧燕的嘱咐言犹在耳,她的部门特殊,不能去找她,也找不到她。如果光荣了,自有人会通知他。他也设想过欧燕是不是已经不爱他了,故意不给他打电话。当年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才和他有了肌肤之亲。现在接到欧燕的电话,他恨不得马上见到她,诉说着别前的甜蜜,别后的思恋。
“一言难尽,我们见面再说。你赶快来接我,我被跟踪了……”欧燕急切地说。
“杜总,你的车能借给我用一下吗?”李默挂了电话,转头问杜溪月。
“可以呀,路上小心。”杜溪月把路虎的钥匙递给李默,还不忘叮嘱一句。
李默开着杜溪月的车,风驰电掣开到机场的偏僻处停好。找到欧燕后,悄悄地绕过人群密集的地方,在靠近车子的时候,有几个鬼头鬼脑的人在悄悄靠近。李默弹出几根特制的暴雨流星针,那几个鬼头鬼脑的人全部无声无息了。
“你怎么能随便杀人?”欧燕责怪道。
“你不看我是谁,我的暴雨流星针只是封了他们的穴道,让他们睡上一觉而已。”
“吓死我了,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以为你草菅人命了呢。”
“哪会呢,我可是五好市民。”李默不无骄傲地说。
“切。别只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不信?我每年救了多少人,免费给人看了多少病?”
“信。我的小老公,是天下最好最好的人。”欧燕回忆队员传回李默这两年的消息得知李默的确年年被临江市评为模范市民。
“这车是你的吗?”欧燕嗅了嗅车里的味道,不禁脱口而出。
“不是,是我从老板借来的。”
“我还以为你现在发达了,买了豪车,有了新的女人了,满车的女人味。”欧燕悬着的心又回到肚里。
“日月可鉴,自从你走后,两年多来,我都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你刚才说车子是你老板的,你的老板是个女的?”欧燕又发现了新问题。
“是呀?怎么了?”
“你跟她没有一腿?”
“你吃醋了?”
“没良心的,担心我把你小弟咔嚓了。”
李默想起救欧燕时,欧燕动不动就要杀他的情境,左手开车,右手下意识地捂住裆部。
“怕了?怕了给我老实点。”
“我怕什么,行的正,坐的端。再说她是百亿公司的总经理,我可高攀不上。”
“是高攀不上,不是没想,对吗?”
“我已经有你了,我还想什么想。”
“哼,谅你也不敢。”欧燕做了一个剪刀手的动作。
“说正经的,你隐匿了两年多,怎么又突然来到临江?又怎么被跟踪了?”
“我们得到情报,境外BAB集团派遣杀手组织的杀手已经潜入临江,准备窃取一份抗癌药物的配方。我们有理由怀疑杀手可能采取极端手段。因为我对临江比较熟悉,国安就派我先行到临江见机行事,同时希望得到你的配合。”欧阳解释说。
“我一定无条件配合你的工作。我的七星特战队队长。”
“我已经不是队长了。”欧阳的情绪有点低落。
“为什么?”李默急切地追问。
“我犯过错误。”
“什么错误?”
“别打听,好奇害死猫。不想死,你给我闭嘴。”欧燕冷脸一沉,厉声道。
“不打听,不打听。行吗。你不当队长更好,干脆辞了,来临江,我养你。”
“不行。生是国安的人,死是国安的鬼。”
“你也跟我讲过同样的话。”
“这两个概念不矛盾。于公我是国安的人,于私我是你的人,没毛病吧。”欧燕说。
“境外BAB组织要抢夺的配方,是不是康立平医药制药公司KAPC配方?”
“是。你怎么知道?”
“康立平医药制药公司总经理就是我的老板。”
“你不是当医生吗?怎么去了医药制药公司?”
“说来话长了。简单的讲,我救了康永乾干爷爷,他把“无影手”绝技传给了我,康立平医药制药公司就是他儿子的公司,康永乾临终前托付我帮他们。”
“那正好,你带我去见见你的老板。”
“可以。今天,我在老板的办公室、休息室发现了好几个激光全息高清摄像头。”
“没想到BAB组织雇佣的杀手,动作这么快。你要提醒老板提高警惕,防止杀手狗急跳墙。但不要把情况讲得太直白,以免她过分紧张。”
“有车在跟踪我们。”
“你也发现了?我正在逗他们玩呢。坐好了,我要加速了,看我怎么甩开他们。”
李默话音刚落,路虎在路上狂奔起来,连续超过几辆车后,在过几个急弯时,也不减速,李默的车一会沿公路内侧漂移而过,一会儿沿公路外侧甩尾而行,几个回合后,就把跟踪的车甩掉了。
来到公路路边一条小道,小道前面是一条小河,小河上面是一座小桥。小桥很窄,根本通不了车,李默提速把左边车轮驶上路边靠近桥头的斜面大石上,速度加惯性让整部车子倾斜到一定角度,让左边两个车轮悬空,右边两个轮子从小桥上驶过,利用车子的惯性通过了小桥,平稳地在对岸路面着陆。在小路上疾驰二十分钟后来到了一座小庙,车子来到庙前,庙门自动打开,庙里在庙门开启的一刹那,灯光自动开启。车子进去后庙门又自动关上。李默减速、刹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庙里。
李默打开车门,走到副驾把车门打开后,欧燕还沉浸在刚才的惊险中。李默抱起欧燕,走到祖宗牌位前,“嘀”的一声,人脸识别后,一道暗门开启,李默抱着欧燕走进去,不久就来到两年前欧燕养伤的地下试验室。
“李默,你疯了,有你这样开车的吗,玩命呀!”欧燕惊魂未定,抱怨着说道。
“刺激吗?这条道我熟,不会有事的。再说我的车技你还不放心?你过来,进行人脸识别一下,这地下试验室你就畅通无阻了。”
“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进出口?还用上了高科技。”
“这条通道,是我偶然发现的。去年,我给几个高科技人才治病,认识了他们,还资助他们组建了公司,他们赚到钱了,为了报答我,帮我设计安装的。”
李默把车子还给杜溪月,下班时,杜溪月拦住李默:“老实交代,你今天接的是不是女人?”
“是我一个远方的朋友。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我的车只有我一个人使用,车上有你和其他女人的味道,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她是女的。早知道你是去接女人,我就不借了。”杜溪月愤愤地说。
“为什么?你吃醋了?”李默打趣道。
“你是我什么人,我吃醋?别自作多情了。哼!”杜溪月咬牙切齿,“她是不是你的老情人?”
“不,不是。只只是普通的朋友。”李默支支吾吾。
“吞吞吐吐,非奸即盗,哼,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看到你。”杜溪月咆哮道。
李默撒腿就跑。女人的脸说变就变,跟春天的天气一样,阴晴不定。即便是李默这样的情场老手,也只有垂头丧气的份。
临江的夜,依然温馨。欧燕洗完澡就到房间睡下了。李默推了推门,锁死了。这对李默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他启动了应急和人脸识别系统,轻易地把门打开。
欧燕面朝里面躺着,装着睡着了,不理李默。李默灰溜溜的爬上床,板过欧燕的身子,伸手去解欧燕的睡衣,欧燕用手护住:“我们不能这样,会害了你的。”
“怕什么?天塌了,由我顶着。”
“听我的,李默。我们结束吧,你去找一个温柔贤惠的老婆过日子。我们不合适。”
“以前合适,现在又怎么吧合适了?你说过……”
“我说过的话,我会遵守的,我一辈子只碰你一个男人,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不会再碰第二个男人。”
“我不管,狼挡杀狼,虎挡杀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的。”李默想起了古人的诗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李默说着就要……欧燕又一次推开李默。
“又怎么了?”
“帽子。”
“这么热的天,还要什么帽子?”
“你……你儍呀?”
“哦哦我去买,这就去。”
夜已深,三场大战,李默已深深地睡去。欧燕也已精疲力竭,她刚入睡就被恶梦惊醒。她总梦见自己光荣了,李默默默地守在她身边。
欧燕想:在特战队,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随时都有牺牲的危险,即使侥幸活着,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与其长期这样痛苦地彼此牵挂着,不如……她不想连累李默,耽误李默的大好年华。
从临江回到燕京,欧燕把U盘交给总部,同时又接到新的任务。欧燕知道自己已经怀孕,本想以伤势未痊愈推辞,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二话没说,就带领队员投入战斗,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战斗的惨烈可想而知,差点因激烈的打斗造成流产。
她在临江,故意说李默看了她的身体,强行要嫁给他,实际上,一是为了报恩;二是她被李默的帅气和才华深深吸引,萌发了爱情;三是因为她自从小时候遭父母遗弃,又被杀手组织掳走,在执行暗杀一对母女时,母亲跪倒在欧燕面前,求欧燕饶过她女儿时,那种情真意切的场面感动了她。她被杀死组织追杀了两年,被狼头救下,进入特战队。无论她在哪里,每天都游走在生死边缘,目睹身边的朋友、兄弟姐妹的死,她犹豫了,她虽看淡了生死,但她正处青春年华,连做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她心有不甘;四是她的师傅师母一辈子没有子女,他们早就催她结婚,很想要个小孩作伴。各种因素叠加在一起,就想出那个主意。ωωω.χΙυΜЬ.Cǒm
但在她怀孕期间,差点造成流产,甚至丧命;因为未婚先孕,被组织撤了队长职务,虽然在很多人求情下,没有逼她流产,也批准了产假,但心里多少有怨言。她看清楚了,像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有爱情,不配自己深爱的人为她担惊受怕。因此,她强忍着思念的痛苦,两年多没给李默打过一个电话,希望李默把她忘了。
上级要她到临江执行任务时,她毫不犹豫地脱口答应了,她筑起两年多的堤坝顷刻崩塌。当她意识到坚持了两年的隐匿,毁于一旦时,想改口已来不及,何况她也不想改口,因为思恋的树苗在她的心里已经疯长成参天大树。
在燕京,她已经想好,只要见李默一面,一面足矣。她要与李默保持好距离,免得藕断丝连。可是,她一听到李默的声音,是那么激动,那么情不自禁;一看到他,就把在燕京的想法都忘到九霄云外。
今夜,她已铁了心肠把门锁死,不再让李默碰她,可是,李默开门进来的一刹那,她是那么的渴望,渴望爱情的滋润。她无法把控自己,欲拒还迎。想到自己一次又一次如饥似渴的疯狂,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耳热。
看着熟睡的李默,她情不自禁地抚摸着李默宽阔的胸膛,喃喃道:原谅我,两年多没有给你打电话;原谅我,诱骗你上床,怀孕了就躲避你;原谅我不能把已经有孩子的事告诉你。希望你忘了我,忘了我这么一个无法履行作为妻子责任的人,去找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孩为妻,过着平安喜乐的生活。
她才25岁,普通人有大把的年华享受人生;她已经25岁,有权利担负起做妈妈的权利。然而,她不知道过了今天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她虽然做了母亲,却背负着被撤职的包袱,还无法尽一个母亲的责任。她就是一个背负得太多的矛盾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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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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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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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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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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