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之前商量好的,所以只是走个形式就可以了。
只是云绾月不想沾这个便宜,所以把聘礼又送了回来。
“这?”谢丞相脸色有些慌乱,云绾月把聘礼送回来,那谢宽还能被放出来吗?
毕竟端木谨放了话,要把这些聘礼给云绾月当补偿的。
云绾月笑道:“谢大人放心,聘礼如数归还,这是我国公府的意思。”
听她这么说,谢严心里才稍安了一些。
他已经按照约定把聘礼留下,云绾月不要那就跟他没关系了。
“南平郡主行事光明磊落,老夫佩服。”谢严恭维道。
几人谈笑风声,气氛倒也融洽。
看着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云绾月和云清山便离开了丞相府。
两人回到府里,云清山就像卸掉了座大山一般轻松。
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云清山去柴房看了一下程氏。
发现她疯疯癫癫,已经不成样子。
程氏缩在墙角透过发丝缝隙看他,眼里全是恨。
她手指深深的抓入了泥土里,发狠一般攥着,指骨都泛了白。
如果不是经此一遭,她还看不清云清山的真面目。
“盈盈,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进了那种地方只有死路一条,疯了总比死了强,你说是不是?”
盈盈是程氏的小名,以前她跟着凤澜依时,凤澜依就是这么叫她的。
后来她作为陪嫁丫鬟进了国公府,再后来她爬上了云清山的床,那时云清山也时常唤她小名。
从什么时候起,就没人这么叫她了呢?
程氏想了想,好像是自从凤澜依死后,就没人这么叫她了。
“云清山你就是一个虚伪小人,你把我关在这里生不如死,还要跑来假扮什么深情呢?”程氏恨恨的道。
云清山低低一笑,他蹲下身子透过门缝看程氏:“你说我虚伪,那你是什么呢,忘恩负义,还是白眼狼,凤澜依救了你的命,你就如此报答她的?”
“我的报应我认了,那你的报应呢?”程氏像是出了一口恶气,开始大笑起来:“你信不信,你的报应比我还惨?”
云清山恶狠狠的看了她两眼,冷哼一声:“你的疯病真是越发的厉害了。”
他叮嘱一侧的下人,命令道:“好好看着她。”
“是。”下人恭敬的道。
云清山气呼呼的离开,在前厅焦急的等着云清河。
刑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为了避嫌不让他去接人,会直接把人送回来的。
可这都一个上午了云清河就算是爬,也该爬回国公府了。
云清山坐不住了,命下人出去找找看。
不多时下人回来了,脸色焦急的回道:“老爷,二爷还没有回来,我们到处都找了,连刑部都去了人问了,都没有他的身影。”
云清山一下子坐不住了,脸色白了白心里慌的不行。
总感觉像有大事要发生。
他强自镇定心神:“刑部说确实放出来了?”
“确实放出来了。”小厮指天誓地的道。
这一下云清山彻底慌了,云清河虽说不成器,但胆子小。
有了这次牢狱之灾,他应该不会乱跑才是。
那他不回家,到底去哪儿了呢?
一连几天都没有云清河的消息,府里的老夫人又成了这副样子,云清山憔悴的不行,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
云芷兰倒是精神饱|/满,但她除了嘘寒问暖,一点用处也没有。
府里府外的大小事情全都由云绾月一人支撑着。
阿呆为她报不平:“主子,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还留在府里干什么,咱们回将军府岂不快活。”
云绾月却摇了摇头,看着府里的一草一木,感触颇多。
她伸手摸着长廊上的柱子,摸过栏杆,摸过围墙。
这里的到处都有凤澜依的影子。
长廊上的画,是她亲笔所绘,花草是她亲手所植。
云绾月能想象的出,凤澜依在建这座府邸时倾注了多少心血。
凭什么娘亲的房子那些吸血鬼理所当然的住着,她要让他们全都滚出去。
“在他们没有到应有的报应之前,我还不能走。”
阿呆沉默了一下,急忙对云绾月说了另一件事:“我打听到了云二爷的消息了。”
云绾月问道:“他去哪儿了?”
“他去了华西巷,那里有个院子是他养的外室。”阿呆把打听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云绾月。琇書網
云绾月听完,顿时冷冷一笑:“这个云清河,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儿子都三岁了。”
云绾月听完,笑道:“这云二爷倒是瞒的辛苦,他一直不喜欢张氏,觉得她粗鄙,竟然也学会了金屋藏|/娇。”
“若是张氏知道了,那府里还不得闹翻天了?”阿呆瞥了瞥嘴。
云绾月打了个响指:“日子太平淡了总得加点料,你去把账本拿来。”
云清河没有营生,全都倚仗大房过活。
他敢在外面养外室,一定是有人暗中给他塞银子。
否则,他也没那个胆子。
阿呆把账本拿来,云绾月一页页的翻看,果然找到了纰漏。
府里有一项支出十分不合理,云老夫人的汤药每个月都多出了二百两。
而且上面也没有标出用的什么汤药,寥寥几笔就代过了。
云绾月指着那处支出,对着阿呆道:“仔细查查这银子去哪儿了。”
“明日就是各房领银子的日子,到时候我就盯着。”阿呆倒是机灵,云绾月点了点头,这事交给阿呆,她放心。
张氏这几天被云老夫人折|/磨的够呛,不是喂水嫌烫了就是嫌凉了,老夫人动不了便拿她出气。
她手里拿着钢针,不顺心就扎。
张氏满腹委屈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这样的日子她都看不到出头之日,而云清河也没有音讯,一时间她感觉天都塌了。
晚上张氏抱着小宝哭的鼻涕横流:“宝啊,你爹爹去哪儿了啊,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叫咱们娘俩儿怎么活?”
小宝被张氏搂的紧紧的,他挣扎了几下说道:“娘,曾祖母有好多银子,我看到有好几口大箱子,咱们有了银子就不怕了。”
张氏哭的正起劲,听小宝这么说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捂住他嘴:“你在哪儿看见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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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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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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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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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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