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你一个被休的人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如果我是你我就一头撞死免得给母家丢脸,女人名节大于天,你却还厚颜无耻的活在世上,真是给女人丢脸。”
柳氏骂的痛快,却没有看到云绾月逐渐阴沉的脸。
她却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人,还在喋喋不休:“你怎么不去死,啊……”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柳氏的话。
她捂着脸尖叫一声,不可置信的看向云绾月。
似是不明白,她哪来的胆子敢打自己。
“你,你竟然敢打本夫人?”柳氏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云绾月这一巴掌打的不仅是她的脸,还有她的面子。
她堂堂刘府尊贵无比的大夫人,竟被一个弃妇给打了。
刘蓉蓉则是惊讶的捂住了嘴巴,云绾月竟然当着她的面打了柳氏。
她不是心疼柳氏,而是惊讶云绾月的魄力。
她恩怨分明,不卑不亢。
别人打她一巴掌,她会有力的还击回去。
相反,如果以诚相待,云绾月也会十倍百倍的回报回去。
“阿呆,把她们给我轰出去。”云绾月一声令下,阿呆立马上手去轰人。
柳氏和她的随从,全都被阿呆赶到了大门口。
街上许多百姓全都在驻足观看,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柳氏从来没有受到如此屈|/辱,她咬了咬牙,指着云绾月骂道:“你目无尊长,粗鲁野蛮,难怪晋王会休弃你。”
云绾月看在刘蓉蓉的面子上,本不想再跟她纠缠。
听到柳氏如此说,她停下了脚步。
她朝着柳氏一步一步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走在柳氏的心尖上,让她心颤不已。
“你说我目无尊长,那么请问柳夫人,你算我哪门子尊长。
你说我粗鲁野蛮,比起柳夫人我自愧不如,你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性命都不顾,还步步紧逼,你何止是野蛮,简直是没有人性。”
云绾月语速不快不慢,吐字清晰。
四周的百姓听的清清楚楚,全都用不屑的眼神看向柳氏。
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柳氏此时才知道什么叫千夫所指。
她张了张嘴刚要反击,就被云绾月截了话头:“身为母亲不为女儿做主也就算了,在她病重时你还想榨干|/她的剩余价值。
在你的眼里她就是一个工具,你怎么好意思找上门,还让病重的蓉蓉出门迎接你,还要打人,你不配为人,更不配为母。”ωωω.χΙυΜЬ.Cǒm
云绾月看柳氏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一般。
大家都同情刘蓉蓉的遭遇,因为感同身受过,所以对柳氏的做法十分厌恶。
“人都要病死了,身为母亲不心疼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女儿出来迎接,真是恶毒。”
“谁说不是,看不出来她表面端庄,实际上是个恶毒小人,我要是有这样的娘早就断绝关系了。”
“对着重病的人下手,连畜生都不如。”
四周百姓的骂声,一字不落的传入柳氏的耳朵里。
她感觉像被人扒了衣服一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柳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她恨的咬牙切齿,却拿云绾月没有办法。
她本想借用云绾月被休弃的事,利用百姓唾骂她。
没想到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巧成拙了。
“刘蓉蓉,我再问你一遍,跟我回不回去?”柳氏把矛头对准了刘蓉蓉。
刘蓉蓉的心早就寒了,经过今天的事,她对柳氏仅有的亲情也消耗殆尽了。
她摇了摇头:“我是不会回去的。”
柳氏心中一惊,面上却强自镇定:“你难道就不怕被娘家舍弃,没了退路吗?”
“你们不是早就舍弃我了吗?”刘蓉蓉心如死灰,面上嘲讽的一笑:“我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吗,以后我只是刘蓉蓉,仅此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氏心头一跳,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迅速蔓延开来。
“字面上的意思,我刘蓉蓉不会再为娘家而活,我要为自己活着,是我太傻把亲情看得太重要,才会让你们肆意的拿捏我,从今天起再也不会了,娘家也好,夫家也罢,谁也别想再欺负到我头上。”
刘蓉蓉的话掷地有声,她挺直脊梁不再软弱。
从现在起,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刘蓉蓉。
云绾月一脸欣慰的勾了勾唇,心中暗暗给她打气:刘蓉蓉,好样的。
柳氏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现在她才明白刘蓉蓉不是在放狠话。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女人若是没有强大的娘家,就相当于没了倚仗。
这样的女人,是不会被婆家尊敬的,到时候吃苦头的是她。
刘蓉蓉竟然傻到要跟刘氏划清界限,她是疯了吗?
云绾月看着柳氏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心里爽极了。
“阿呆,关门。”她大声的道。
阿呆应了一声,上前把大门紧紧关上。
砰的一声,大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刘蓉蓉却脚下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阿呆和云绾月急忙扶住她,问道:“蓉蓉,你感觉怎么样?”
刘蓉蓉脸色苍白,面上却浮出解脱的笑容:“我感觉从未像今天这般轻松过。”
她感激的握着云绾月手,眼里满是谢意:“绾月,谢谢你。”
如果不是云绾月,她根本没勇气反抗。
刘家吃人不吐骨头,早晚会把她逼死。
是云绾月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她从来不知道女子也可以活的这般肆意洒脱。
开医馆,拯救世间万民疾苦。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不再受婆家欺负,娘家压榨。
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云绾月看刘蓉蓉就像脱胎换骨一般,她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这是一个好兆头,对她的病情也有利。
刘蓉蓉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跟柳氏又耗费了一些心思,吃了药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云绾月把她安顿好,才发现好一阵子没有看到夜子衿了。
“臻臻呢?”她问阿呆和秋香。
两人面面相觑:“她没有在后院儿玩吗?”
几人跑到后院去找,却哪儿也没有发现她小小的身影。
这孩子,竟凭空消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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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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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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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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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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