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姚莹莹防备地看着陈嘉谦。

  看着姚莹莹犹如刺猬一般张开了满身的刺,陈嘉谦心里有些苦涩,不过也怨不得别,谁让他之前的行为确实有些轻佻?

  “我没别的意思。”陈嘉谦装着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只想跟你求证一件事。”

  “你和华子哥,就是杨建华什么关系?你们在处对象还是你爱慕他?”陈嘉谦两眼紧盯,不放过姚莹莹脸上的每一个神情。

  姚莹莹有些恼怒地瞪着陈嘉谦,“你神经病啊,要个联系方式就是爱慕,你要我的发带难不成也是爱慕我?”

  姚莹莹气冲冲地走了,越过陈嘉谦的时候还使劲儿推了他一把,把刚站稳的陈嘉谦推了个仰倒。

  陈嘉谦被推倒的并没有一丝恼怒,脑子里回荡着姚莹莹气愤的神情,一股喜悦之情从胸腔成火山爆发的趋势爆发出来,他此时只想仰天大叫几声,抒发他喜悦的情绪。

  原来阿姐说得没错,姚莹莹和华子哥真的不是在处对象。

  陈嘉谦起身后,看到的是姚莹莹不带一丝犹豫的铿锵步伐和越走越远的身影。

  陈嘉谦瘸着腿一拐一拐地追了上去,不过和姚莹莹的距离越拉越远。

  “没错,我就是爱慕你,想引起你的注意。”陈嘉谦两手成喇叭状,朝姚莹莹大声宣誓。

  姚莹莹没有搭话,也没有转身,脚下的步伐反而更快了。

  看着她略带仓惶的步伐,陈嘉谦知道她听到了,他也没想着乘胜追击,总要给她一点时间。

  一连的人发现才一天不见,他们的陈副连长突然腿瘸了,而瘸了腿的陈副连长心情却格外地好。

  “你这是捡到钱了?”和陈嘉谦关系不错的二连副连长打趣。

  “你怎么不说天上掉馅饼呢。”陈嘉谦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想到姚莹莹白皙冷清的面容,会心一笑,如果能成,倒也不比天上掉馅饼差。

  “哟,这是春心荡漾了呀。”二连副连长看着陈嘉谦一脸的心猿意马立马大叫起来,扑过去箍着他的脖子,“老实交待是谁?我猜不是文工团的就是医院里的小护士。”

  毕竟陈嘉谦刚来的时候,文工团的团长关心过他的个人问题,想给他介绍文工团的优秀女同志,陈嘉谦表示还没有对象也不想这么快找对象。

  文工团的团长是个四十岁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非常热衷做媒的女团长。

  “去去去,有你知道的时候。”八字还没一撇呢,还不是透露的时候。

  两人又是一阵嬉闹,最后二连副连长从陈嘉谦那里讹了一个黄桃罐头才作罢。

  再次接到陈嘉谦的来信,陈嘉卉欣慰地笑了。

  接下来能不能修成正果,那得看陈嘉谦的能力了,想到姚莹莹冷清的模样,陈嘉卉觉得自家弟弟估计是好事多磨了。

  转眼间来到了1987年。

  “陈总,出事了。”电话的另一端传来江涛沉重的声音。

  “什么?”陈嘉卉立马站起来,“仔细说说怎么回事?”

  她刚从鹏城会京市没几天,离开前还好好的,听江涛的语气事情还不小。

  “工地上出事故了,建筑工人李必金从高空摔下,虽然第一时间抢救,不过医生说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了。”想到李必金满脸鲜血的样子,江涛声音更沉重了。

  “什么!竟然出现这么大的事故,不是一直强调要做好安全措施吗?”陈嘉卉急得来回踱步,厉声指责,“算了,你先稳住他的嫁人,让医生用最好的药,势必把人救回来,我现在马上过去。”

  现在是吃饭时间,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安静下来,隐隐约约听到“事故”“抢救”“三天”这几个词。

  大家都关切地站起来,“怎么回事?嘉卉,事情严重吗?”

  “来不及细说了,我现在要赶去鹏城一趟。”陈嘉卉回房间收拾了两套换洗衣物,把存折揣上,还拿了不少现金,以备不时之需。

  林知南紧跟着随后进来,一样简单地收拾了两套衣物。

  “我给所里打个电话请假,一会儿跟你一起去鹏城。”林知南淡定的声音传来,抚慰了陈嘉卉有些着急的情绪。

  “行。”这个时候有爱人陪着就犹如有了依靠,心里也踏实。

  王副组长二话没说直接给林知南批了一个星期的假,一是因为忌惮他妻子身后的势力。

  另一个则是因为除了回乡下接长辈和孩子时请了一次家,这次是他第二次请假。

  平时就算是休息日,林知南有时候也会主动加班,于情于理这个假都得批。

  拿行李除了房门,陈老全、李婉玲夫妻和两个孩子都在,大人担忧地看着两人,怕他们急上火又宽慰。

  “孩子,越急越容易出错。”陈老全宽慰,他眼神一暗,“如果,真的无法挽回,也不能凉了家属和其他人的心,好生厚葬并厚待他的嫁人。”

  “阿公,我知道了。”

  “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把损失降到最低。”

  不是李婉玲冷血,而是儿媳妇这几年生意做得大,蛋糕只有一个,你切了一大块,别人的蛋糕自然就小了。

  拍就怕有些人不讲武德,背地里搞小动作。

  “对,事情要弄清楚、也要保护好自己。”林博远拿上车钥匙,“我送你们去飞机场。”

  “好的,知道了爸妈。”陈嘉卉和林知南同时点点头,两人蹲下来轻轻抱了抱两个孩子,“爸爸妈妈出差一趟,在家要好好听爷爷奶奶和外祖的话。”

  “爸爸妈妈要开开心心的。”元宝抱着陈嘉卉的脖子,用脸蛋蹭了蹭陈嘉卉的脸。

  “爸爸妈妈一切都会顺利的,你们要开心。”金宝也伸手抚平陈嘉卉眉宇间的烦恼。m.xiumb.com

  “谢谢两个小宝贝。”一道暖流在陈嘉卉心里流淌,她亲了亲两个小家伙的小脸蛋。

  跟陈老全和李婉玲道别后,陈嘉卉和林知南提着行李上车,林博远二话不说直接发动车子。

  没错,林博远退休后闲着没事儿干,就把目光聚集到了军卡上,陈嘉卉和林知南轮流教了几天后,就把军卡开得非常的平稳。

  陈嘉卉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象,心恨不得一下子飞到鹏城。

  于此同时,鹏城的小街巷里,一个青年男子正不着痕迹地跟踪一个愁眉苦脸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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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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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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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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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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