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陈月桂原来的男人听说她回来,就舔着脸找上门。
说要接陈月桂回家,陈月桂听了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三言两语便套出了话。
原来那个跟他好的寡妇,同时还跟其他人厮混,以致于大家都不知道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连寡妇自己都搞不清。
男人被戴了绿帽子,怕白给人养儿子,所以果断跟寡妇断了。
不过就他那衣兜比脸还干净的家,还有他那个败落的名声,就是二嫁三嫁的人都不愿意嫁给他。
所以变成了老光棍的他一听说陈月桂回来了就迫不及待的跑来找陈月桂。
“小草也需要爸爸。”男人看着陈月桂身后的四个弟弟有些怯懦地说。
“呸,我才不要你当爸爸,我有新爸爸,新爸爸比你好一千一万倍!”小草从家里冲出来,冲着他大喊。xiumb.com
“你、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竟然在外面找野男人!”男人一扫怯懦的样子,趾高气昂地指着陈月桂愤怒地破口大骂。
陈月桂还没行动,她的几个弟弟闻言怒目而视,操着棍子就上。
男人吓得屁滚尿流,仓促间掉了一只鞋子都不敢停下来。
“呸!怂蛋!”陈月桂的弟弟们朝男人逃离的方向呸了呸。
陈月桂她娘听了小草的话,两眼发亮地看着陈月桂,女儿还年轻,她打心眼里希望女儿再找一个。
听小草的口气,那个“新爸爸”对她还不错。小草的防心有多重,陈月桂她娘是知道的。
“月桂啊,小草说的是真的吗?”月桂娘把儿子儿媳妇打发走之后,拉着陈月桂回屋问。
“娘,没有的事儿,你别听小草胡说。”想到杨春旺憨厚的样子,陈月桂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月桂娘看着陈月桂的样子就知道有戏,月桂娘在心里哀叹了一下,女儿这是被伤怕了,明明对小草口中的“新爸爸”有好感,却不敢迈出那一步。
“我没胡说,晓芸也说想让你做她的妈妈。”迎着陈月桂不赞成的眼神,小草嘀咕。
晓芸是私下跟她说的,春旺叔叔人可好了,对她和晓芸一样好,她也羡慕晓芸能有这么好的爸爸。
“人总得向前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月桂娘拉着女儿的手苦口婆心,看到女儿低头不语,又说:“以前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人还要跟畜生计较不成?”
说完吹灭煤油灯,月桂娘闭上眼睛睡觉,让女儿好好想想。
陈月桂则是睁着眼睛一夜未睡,她还能再相信吗?
在五红大队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年,年后陈嘉卉等人在陈建党的带领下把养鸡场、养猪场和稻花鱼试验田都逛了一遍。
养猪场现在跟以前相比那是截然不同,原来的两间猪圈变成了一排五间,看着就气派。
每个猪圈里养了两头小猪仔,卫生都做得很好,猪圈打扫得干干净净,小猪仔也一样,身处养猪场里也只闻到浅浅的猪骚味。
“等开了年我们打算再扩建三个猪圈,以后自己培养种猪,争取明年能自己繁殖小猪仔。
去年年底已经跟县里的养猪场预定了2头健壮的小公猪,猪圈建好就拉回来。”
陈建党站在养猪场里,颇有一种挥斥方遒的感觉。
旁边的刘有粮,才十八岁的年轻小伙儿听到大队长的话有些面红耳赤。
现在养猪场基本上由他主导,他奶和另外一个工人听他安排,给他打下手。
“这样很好,养猪场产生的农家肥还能用来肥地,增加粮食的产量,一举两得。”
养鸡场建在西边的小山包上,在背风向阳的一面,四周围了一圈木栅栏,两个木屋,小的是给养鸡场工人住,大的则是鸡舍。
这个鸡舍,陈建党也是下了大功夫的,建成上下两层。
每一层在离地几十公分的地方用木板搭建隔层,上层是鸡活动的地方,靠里的地方铺了厚厚的稻草,让鸡安心下蛋。
下层铺了一层厚厚的草木灰,鸡拉的鸡屎就掉在草木灰上,草木灰起到起到消菌杀毒的作用,这样建造还便于清理。
“怎么样?这可是跟市里养鸡场取了经的。”陈建党言语中有些自豪。
这是陈月红去市里养鸡场学习回来之后提议的,还别说比社员们在家养的讲究多了,不过效果也是真的好。
稻花鱼试验田在东北靠近水井的地方,这一片的水田土壤好,而且水位也不是很高,适合养稻花鱼。
稻花鱼能实验成功陈定国功不可没,从稻田选择、鱼苗挑选、喂养方法、病虫害防治以及谷种的挑选都是亲力亲为。
陈定国偶然间从田彩春同学那里听说省城研究所研究出新的杂交水稻,这种杂交水稻根系发达、耐肥抗倒,还能提高水稻产量。
陈定国孤身一人找到研究所,人家不搭理就在研究所外面打了三天地铺。
后来他的诚心打动了一位老研究员,在老研究员的帮助下才得了够种2亩地的杂交水稻谷种。
从那以后,陈定国每次去省城看望田彩春都会拿些土特产去给老研究员。
老研究员对他们这个稻花鱼也有兴趣,让他把定期整理第水稻和稻花鱼的数据。
今年老研究员给他争取了七亩地的谷种,所以稻花鱼试验田才由两亩拓展为七亩。
“定国哥真了不起!”陈嘉卉赞叹。
“其实也没什么,全靠脸皮厚。”陈定国难得地红了脸,其实他这也是被刺激到了。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去看望田彩春时,从校园里进进出出的意气风发的大学生们。
那时他就在想,如果他一直满足于五红大队计分员这个职位,一直裹足不前,那么他和田彩春的差距将越来越大。
从那时起他就暗下决心,既然学习不行那就从其他方面着手,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总有一天能找对站位。
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了不断地试验和实践,他现在也算找到自己的定位了。
陈嘉卉等人笑了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脸皮厚敢踏出第一步就成功的一半,这就比大部分人都强了。
“大伯,咱们大队专心搞好这三个副业,以后发展会越来越好的。”陈嘉卉对陈建党说。
陈建党笑眯眯地点点头,公社和其他大队也眼红五红大队的副业,眼红他们蒸蒸日上的好日子。
公社还下令让五红大队帮助其他大队共同发展、共同进步。
但是每个大队的情况都不一样,适合他们大队的不一定适合其他大队。
当然能帮得上的他们也都尽力帮,不然只有五红大队鹤立鸡群,很容易招惹敌人和麻烦。
不过陈建党也跟公社说了,什么东西都是过犹不及,其他大队不能跟他们抢生意,不能私下以任意一种方式接触和利诱五红大队的客户单位。
而且如果因为公社控制不到位,导致东西过多价格下降、东西滞留在手里,公社得给五红大队兜底。
几天后,陈嘉卉一行人搭火车回粤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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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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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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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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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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