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人墙头草一般的嘴脸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
并无作多大理会。
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
他径直走到了那位已经晕厥过去的青袍男子跟前。
而那些人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跟在他后面。
高声的说着好话。
生怕少爷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好似这就能洗刷以前对自家少爷都不看好。
不得不说,人实在是一种极为适合做墙头草的生命体。
喜欢奉承权贵。
甚至不惜出卖自身的人格。
就连尊严在这些人眼中也毫无价值。
当风向一变,又立刻换一副嘴脸。
根本不用奢求他们会在你困难时雪中送炭。
倒还要防备着他们。
因为这些如同墙头草一般的人。
极有可能会在你危难的时候落井下石。
他们往往只会在你意气风发之时。
做一些锦上添花的之事。
当落难时,就是一副树倒猕猴散之相。
往往只有在这个时候。
才能真正看清楚某些小人的嘴脸。
这对自幼就生活在达官显贵家的陈缘来说。
这些事情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
陈缘半蹲下身子。
看着眼前这个一动不动,宛如尸体一般的青袍男子。
他缓缓伸出手。
在这男子的鼻梁下探了一会儿。
原本看这男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还流了这么多血。
他以为这人早就已经失去呼吸了。
一旁的佣人们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流这么多血,正常人绝对死翘翘。
他的手指刚一放到死人的鼻梁下。
没成想。
发现这男子竟出乎意料的还有微弱的呼吸:“快来人帮忙抬去药房,这人还有气!”
一听人还有气。
一群佣人便七手八脚的抬起了已经气若游丝的青袍男子。
拥拥嚷嚷的抬着他去了府内的药堂。
有几个佣人在争论谁来抬的时候。
差一点打了起来。
已经被抬起来的青袍男子又差点被摔了下去。
仿佛不是在抬人,倒像是在抬一坨金子。
他们压根不想管青袍男子的死活。
只想争明白到底由谁来抬。
最后谁也不由得谁。
就出现了如此滑稽的一幕:
原本只需要两三个人便可以抬走的事情。
变成了身体,四肢以及头,各由一个人来抬的情况。
四仰八叉的,活像只被架过去准备烧水脱毛的猪。
陈缘也是无奈。
这群家伙根本就不听他的话。
另一边的江寒春正在打扫战场。
在众人围着陈缘说恭维话。
以及抬着男子去药房的一段时间中。
他趁着没什么人注意。
悄无声息的走到了大蛇尸体旁边。
“咦,真臭啊!”他皱着眉头,一只手掐着鼻子。
可即便如此。
这恶臭的蛇血还是直冲他的天灵盖。
蛇的尸体旁还散落着一些沾满了蛇血的碎布。
在粘稠的蛇血里面。
他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在一堆粘糊糊的蛇血里面。
他的手指宛如触电般的摸到了什么光滑的东西。
急忙将那东西抓住,用力的往外一扯。
一把金边黑面的小旗子。
就从黏稠的血液里面被掏了出来。
这就是之前妖修使用的那一杆阵旗。
也不知道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做的。
那粘糊糊的蛇血根本就无法粘在布料上。
轻轻地甩动两下。
上面的蛇血就全部滑了下去,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可就在他满心欢喜想要用自己的真气驱动这把小旗子的时候。
发现怎么都用不了。
仿佛这就是把普通的旗子。
但他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那女人就是用这把旗子施展阵法的。
他来回翻动着旗面。
以为是上面的铭文被铁砂给损伤了。
可来回检查了好几遍。
发现这杆旗子并未有任何损伤。
“奇怪,不应该啊!”他皱着眉头。
看着这把小旗子。
站在那里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这破玩意还认主?
就算那妖修生前真的在上面滴了本命真血。
本体死了以后。
这上面的本命真血也应该消散了。
小旗子也应该变成无主之物。
就在此时,他的脑袋恍然像被通了电一样。
回想起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
这女的是个妖修
“对呀,这女的是个妖修,说明这小旗子应该是被妖气污染了,所以我的真气才无法驱动它。”他苦笑着摇摇头。
这小旗子算是暂时用不了。
日后他还得费一番功夫把上面的妖气给练掉才行。
否则这旗子就是只能用来看的装饰品。
将旗子收起来以后。
他又在粘稠如泥潭般的蛇血里面摸索到了一些小东西。
一个精致的小丝绸袋。
一颗鸡蛋大小的铁球。
一个上了锁的精致木盒。
还有之前那女人手上拿的鞭子。
时间不多,他也没有来得及查看那些捡来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总之是看到什么就捡什么。
在确认完没有剩下任何东西以后。
他招呼了一些佣人搬来了柴火。
又向陈缘借了一包火粉用来当做助燃物。
围着大蛇的尸体架了一垛柴堆。
准备妥当了后。
江寒春直接把火把从旁边扔了进去。
整个柴堆瞬间就被大火引燃。
朦胧的月光之下。
这燃烧的柴堆在空旷的院子中显得格外耀眼。
如同一朵在黑土地上傲然绽放的野玫瑰。
闪亮的火蛇在柴堆上肆意缠绕。
大蛇的尸体也在火中一点点消散。
浓浓黑烟裹挟着她最后的怨念与不甘跃然升空。
渐渐消散在遥望无际的苍穹。
看着这一切。
陈缘自顾自的说道:“终于结束了……”
他一边说,还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雷火铳。
“不,这一切远没有结束。准确来说,一切事情从现在开始了。”这时候,一脸严肃的陈老先生走了过来。
他黑着脸朝着两人说道:
“你们俩今天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要赶紧走了。出了这座城以后,你们不管怎样都别去官府那些地方,记住了吗?”
他扭过头对江寒春强调道:
“你师傅交代的事我已经处理完了,我会亲自带你走,现在你们俩赶紧去收拾好东西,我们今夜就即刻出发!”
他最后又郑重的说了一遍:
“记住,你们最好把你们的那张脸捂严实点。”
说完,便着急忙慌的赶着两人去收拾东西了。
两个人现在是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看陈老太爷那副着急忙慌的样。
就知道肯定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便稀里糊涂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收拾好。
在客房收拾东西的时候。
江寒春顺便把自己沾满蛇血的靴子换了一套。
又从别人那里借了一顶斗笠。
一块可以围住脖子和半边脸的白布。
把自己的脸围得严严实实。
那些搜刮来的东西清洗完了以后。
全部一股脑塞进了包袱里面。
再背上包袱。
风尘仆仆的跑向了约定好的大门口。
陈缘和陈老太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门口还备着两辆马车。
他还注意到,陈缘换上了一套跟自己身上几乎相同的白衣。
而且也带着斗笠。
脸上也围着白布。
更是背着同款包袱。
两个人往那里一站,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在那些生人的眼里。xiumb.com
完全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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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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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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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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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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