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顿时吓坏了华家上下,许多人陆续冲出来往后院去救火。
陆怀瑾止住了自己人。
都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这杀人讲究个神出鬼没,放火讲究的是点火就跑,对面这些人有意思了,放火示警,然后呢?
崔静姝派来杀手也懵了,倒霉催的,来杀人赶上这家子失火?
不过小姐命令,必要做的干净利索才行,只能寻找机会下手了。
当有黑衣蒙面人出现,陆怀瑾立刻让自己的人下去,一个盯一个,留活口。
在另一侧,潘玉虎也是如此吩咐的,并且让自己的人从后面包抄过去,堵住后路。
华家人忙着救火,结果第一个去的人,一桶水就浇灭了,仆从面面相觑,华靖远一跺脚,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带着人往主院来,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打起来了。
两个黑衣人一看都是练家子,华靖远让众人都小心点儿,跟着自己去护着主屋里的爹娘。
华靖铭早就在屋内,提着宝剑:“大哥。”
“爹娘可好?”华靖远问。
华靖铭点头:“好,看来是真把人引出来了,动不动?”#@$&
华靖远摇头:“不动,外面来的是两伙人,有人要杀咱们,也有人要保咱们,今晚看热闹。”
屋子里穿戴整齐的华渊和华夫人走出来,两个人并没有惊慌的样子,吩咐华靖远让家里下人都保护好自己。
下饺子似的不断有人冲|/进来,一个盯一个的打发,让潘玉虎有些懵了,看得出来是两伙人,可她不知道那一伙儿是自己人,所以他带着人守着外围,只要今晚敢来华家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前后也就一炷香的时间。
院子里安静下来了。%&(&
华靖远出门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都会以为是做梦。
回到屋子里,父子三人坐下来,华靖远先说:“爹,是谁都人在暗中保护我们?”
“可能是东方家,也可能宫里头的人。”华渊捋着胡须,微微眯起眼睛:“金娘太任性了,也怪我们把她养的太好,家里的事情都不对她说。”
华夫人剜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事后诸葛亮有什么用?金娘遭了大罪,如今都不肯回家了,女学又冬休了,就是想要闹,去哪里闹?难道要去东方家?”
“娘。”华靖铭扶着母亲的手臂:“您消消气吧,咱们找到妹妹再说。”
不提这个还好,提到这个华夫人顿时掉了眼泪:“人家说金娘满身是血的拦銮驾,那是遭了多大的罪啊,她早就觉得咱们家不能为她做主了呢?真是找到了是谁害我的金娘,我杀他全家都是轻的,祖坟都刨了!”
爷仨都不吭声了。
华夫人抹着泪回去内室了。
潘玉虎跟着陆怀瑾的人,走出巷子没两步,陆怀瑾就露面了。
“果然是陆王爷!”潘玉虎抱拳行礼。
“潘大人可别往心里去,这不是越俎代庖,赶巧儿了。”陆怀瑾让手下的人把抓到人都交给潘玉虎,潘玉虎让手下的人把抓到的人送去诏狱。
俩人直接去了潘玉虎家,钟宁得了消息吩咐厨娘准备酒菜送过去。
陆怀瑾啧啧两声:“玉虎兄弟好福气,得了贤妻啊。”
“是钟老夫人瞧得起我,不然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高攀钟家。”潘玉虎笑呵呵的给陆怀瑾斟酒。
陆怀瑾看着潘玉虎,到底是不一样了,潘玉虎的改变真是太大了,自己身为爱慕者之一,可不是啥也不知道的人,不过潘玉虎是真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怎么样?既是回来了,帮我查一查?”潘玉虎端起酒杯,笑道。
陆怀瑾与他碰杯后,一饮而尽:“不容易,我找不到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找不到无所谓,人嘴两张皮,爱说什么说什么去,我说的崔家,我在京城鞭长莫及,崔家军中似怕有异动。”潘玉虎再次给陆怀瑾斟酒:“不得不防啊。”
陆怀瑾举起杯:“觉不觉得祈煊是天生做帝王的人。”
“嗯?”潘玉虎看着陆怀瑾,身为臣子,这么议论皇上,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陆怀瑾抿了口酒放下:“换做是你,弟妹被人诟病,忍得住?”
潘玉虎顿时脸色都变了,当然忍不住!
“我忍不住!”陆怀瑾淡淡的说:“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但媳妇进门就是自己的人,欺负自己的人不就是欺负我吗?”
潘玉虎举起酒杯:“喝酒,喝酒。”
陆怀瑾笑了:“这是百姓过日子的道道,但天家则不然,你我都是给天家办事,得明白个中道理。”
两个人碰杯,再斟满。
“崔家手握兵权,家宅不安则事关重大,三子都执掌兵权的时候尚且还看不出什么,如今就是明证,厉害就厉害在选谁入宫上面了,我赌这是一箭三雕之策。”陆怀瑾冲着潘玉虎挑了挑眉。琇書網
潘玉虎沉下心来,自己三番两次入京离开再入京,少的是底蕴,这听起来似是挺玄乎的,其实是人情世故,显然陆怀瑾有心教自己。
“陆大哥,说来听听。”潘玉虎说。
陆怀瑾正经起来:“一是给受冤的人报仇,二是给女学正名,三是保住崔家。”
“我以为是要收回兵权。”潘玉虎说道。
陆怀瑾拍了拍潘玉虎的肩膀:“这话不是明面上说的话,再者上谋伐心。”
两个人相视一笑。
几杯酒下肚,想说的话说完,陆怀瑾告辞离开。
潘玉虎连夜去诏狱,第二天送了口供入宫。
行伍出身的人,最是硬骨头,但这几个人太倒霉,遇到的锦衣卫,诏狱就是专啃硬骨头的地方。
御书房里,陆怀瑾也在,他是来送地形图的。
昨晚一席话,潘玉虎琢磨出来不少有用的,对陆怀瑾都亲近了几分,两个人一同离开御书房。
去锦衣卫的路上,陆怀瑾小声问:“你觉得崔家三小姐能入宫不?”
“无可更改了。”潘玉虎说。
陆怀瑾笑道:“打个赌啊?”
“我赌不过陆大哥,带你去见个人是,到现在都没撬开嘴的硬骨头。”潘玉虎说。
陆怀瑾来了兴致:“是条汉子。”
“是女的。”潘玉虎说。
陆怀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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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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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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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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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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