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巧克力淹没的铁皮包装,心里想着明天得去发电报说一声。
仔细算着日子的话,得半个月才能到。
虎妮抱着一袋东西走了进来:“二哥,弄好了没有?”
“等晾凉了就可以用刀切开分装。”
该说不说这两块大巧克力的分量挺多的。
“好,拿到楼上去等,还有这些东西,我出去一趟。”
虎妮把房间钥匙递给了他,又把堂哥送上电梯,才转身往外跑去。
这个地区靠边缘的一处地方,密密麻麻的灰白色低矮居民区。
其中一间房子里头传来一个男人高亢的咒骂声。
“兄弟们,就我大舅哥的那座屋子,竟然被个小白脸跟野丫头要抢了去。今晚这顿酒喝完,咱就去把那房子给烧了。”
赵文越想心头火越大,这到手的鸭子给飞了,那座房子就快是他们的了,竟然被个外来人横插一脚。
死丫头还踹了他好几脚,还好回家就不疼了,就是心口这口气一直压不下去。
既然房子不是他的,那就直接烧了完事,谁都别想要。
赵文的狐朋狗友纷纷出声应和,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情他们也不止做了一次,给人一点教训而已。
事情做完就出去躲两天,回来什么都没有。
外头迷路的虎妮好不容易才拐到这个地方,正靠在墙上听着屋里闹轰轰的声音。
听到要放火烧了自个刚买的屋子,挠挠头,看着附近的墙,暗叹这地方连个院子都没有,想爬墙都有点难。
不由得只能躲在暗处等人出来再动手。
啪。
虎妮在打了n多只蚊子过后,巷子里头的房门终于打开,里头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几个壮汉。
她看着几个摇晃的人,心里不免唾弃,走路都成这样了,还要去干坏事。
一直到了比较偏僻,昏暗的地方。
她没啥耐心再跟下去,冷哼一声:“夜路行多了,都唔惊撞鬼啊!”
“我啋!”
几个大男人被吓出一身冷汗,七倒八歪的转身看过来。
一丝月光洒在昏暗的巷子里面,把来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
“是那个死丫头。”
赵文看到了来人,立马激动的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下午回来的时候到处打听了这两人的信息,都没打听到。
“姑奶奶我下午的时候没教育好你,弄得你还敢拉帮结派的去搞破坏。”
虎妮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瞅准一个机会就往带头的人脸上打了一巴掌。
空巷之中,啪的一声脆响清晰可闻。
男人情绪失控,立马出声吼道:“兄弟们给我打。”
几人立马就围了上来拳脚相加,虎妮用自己最喜欢的掐脖招数。
一手掐一个互相撞击,后抬腿把迎面而来的那个人一脚甩出去。
“这么垃圾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昏暗的地上,几个男人就跟蛆一样扭来扭去的哀嚎。
虎妮嫌弃的看着,真不禁打,才两个回合几人就已经站不起来了。
但也知道,即使是修理一顿,这群人到时候越想越不忿又去搞破坏,她又不能时时的留在这个地方。
虎妮从马甲口袋里头掏出一个儿童用的塑料小手电。
这灯光在昏暗的小巷里面,可以直接把附近几人都能照的清。
她一边坏笑一边向那个领头人走去,一脚踩在赵文的手上。
“啊……”
赵文吃痛哀嚎一声,声音之大,吓得旁边的狐朋狗友纷纷互相拥抱一起壮胆。
实在不是他们不想跑,而是根本跑不了。
“吵吵啥呢,我都没用力气,挺大一个大老爷们,还要不要脸啦,等会儿人家还以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虎妮把小手电筒往他头上这么一敲,气急败坏的骂道。
这不知道的以为她在这里劫色呢。
“对不起,姑奶奶,我再也不去找你麻烦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十指连心,赵文的手掌被虎妮踩在脚下,撕心裂肺的疼让他大冬天的额头冒出了很多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天不行,明天再接再厉。
虎妮扯起嘴角冷哼:“就你这眼神,放了你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挪开了踩在人家手上的脚,又从马甲口袋里头掏出一柄精美的匕首,漫不经心的说道:“还以为就你一个小喽啰,这四五个下手就太罪孽深重。”
说完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从刀鞘中取出了匕首,在小手电筒的光照下寒光闪闪,看着就锋利。
“杀人的是要枪毙的。”
赵文心下大吃一惊,哆嗦的指着眼前这个不大的女娃娃,就算他是个二混子也没想过要把人给灭了口。
“又没人看见,哦,对了,还有你们几个,这里的江挺深,丢几个人下去喂鱼也没人会发现。”
虎妮越说越嗨,直接就用御姐音配了病娇状态。
等她说完话,刚好一阵冷风吹来。
“啊……”
“妈妈,我要回家,我再也不干坏事了。”
赵文的狐朋狗友顿时被吓得鬼哭狼嚎起来,有的还尿了裤子。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刚刚还是个正常的女娃,说话突然就这么的阴测测,还变了声音。
“闭嘴,吵死了。”
她又转换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而后一把揪住赵文的头发,把他的脸给抬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别人的东西少惦记,老娘写了张保证书,一个个的写上名字按上指印。只要那房子有点什么问题,我就拿着这东西上警察局找你们去。”
用匕首尖戳破赵文的手指,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直接就把手往空白纸上面按。
用手电筒往其他人身上,其他人脑海里面闪过一些妖魔神怪的画面,他这邪门的女娃娃伤害到他们。
也不管纸张上面写了什么,争先恐后的去用赵文的指尖血按了拇指印。
“我可是知道你家在哪的?有本事就逃到天涯海角去,不然的话,我一有什么问题就上门来找你。”
恶人最怕恶人磨,用同样的招式对待同样的人,放完狠话,神清气爽又踩了他一脚,听到男人又嚎了一句,乐颠颠的转身离开。
“太可怕了,下次有什么事情不要叫我们了。啊……”
等人走远,赵文的狐朋狗友连滚带爬一边嘴里哀嚎,这心肝脾肺哪哪都疼。
酒也醒了大半,直接就丢下赵文这个二流子跑了。
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赵文:“……”
回到广府宾馆23楼的虎妮,看到正在拿着刀切巧克力块的徐夏来。
好奇的问:“凝固好了吗?”
“天气冷比较好凝固,事情办完了,没把人弄……”Χiυmъ.cοΜ
徐夏来虽然后面那半句话没说出来,但脸上的意思差不多也能看出来。
“还好去的及时,不然人家都想一把火烧了那房子,我来切,东西放在哪一块?”
虎妮看他切的费劲,连忙上前去帮忙,还问了密封好的钱放在哪个位置?
徐夏来指了一个大概位置,虎妮手起刀落立马就切了起来。
“有时候可真羡慕你这力气,这刀都差点折了。”
徐夏来摇头吐槽了这门一句,他拿的是人家切面包的小刀,刚刚堂妹一接过去立马就戳巧克力,凝固好的东西有三个手指后厚,那刀接触到铁盘明显的刀身弯了一下。
可见麦克先生买的时候是按斤要的。
“是这把刀的问题,二哥,再把装茶叶的铁盒翻出来,我要把胶卷也装好寄回去,让我哥把照片给洗出来。”
“柚子这么厉害,连这种得传承的活计都会??”
洗照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其中的道道挺复杂,这基本上都是一门绝活,轻易都不交给外人。
“二哥,在没有资料的情况下,隔行确实如隔山。”
虎妮把那份夹带着货款的巧克力,小心翼翼的放到一边。
嘴里说着,手里还寻思着拿块空白的牛皮纸,把东西给包裹起来。
想了一下掏出一根圆珠笔就在打包好的牛皮纸上面作画。
徐夏来好奇伸头一看,皱紧眉头问:“你这画的挺抽象啊。”
虎妮横了一眼,嘟嘴道:“哪里抽象,这叫火柴人。”
徐夏来看着有棱有角的物体好奇的问:“那这个星星点点是什么?”
“钱啊,这个$_$就是叫钱。”
虎妮理所应当的说道,又加快了手速,把整个包装全部都写的满满的。
插着腰骄傲的说道:“这整个动作一连贯下来就是,内有好多货款,切勿暴力拆卸。”
“最好柚子能知道是啥意思,这要是让我爹看了,最多只能说一句,这鬼画符还挺像个人。”
徐夏来非常认真的看了一眼,这东西在他眼里就是一堆木棍。
“哈哈……”
虎妮被他的话给逗乐了,打包东西的手也在抖。
扣扣。
外面有人正在敲门,两人奇怪的对视一眼。
徐夏来上前去开门,门口的人见开了门,立马打招呼:“嘿,晚上好,徐先生。”
“你好,麦克先生,请进。”
“晚上好,麦克先生。”
来者是客,虎妮也站起身打招呼,就是不知道都已经10点多还过来作什么。
“明天我要离开了,我觉得跟你们比较投缘,这是家乡特产葡萄酒,送你们。”
麦克白好奇的看着乱乱的客厅跟桌面,不知道这两人大晚上还在搞什么奇怪的东西。
“哦,可真是太好了,正好寄回去给我家长辈喝。”
虎妮也是不客气,直接接过他手里的纸袋子,看了一眼里面是两个玻璃瓶的葡萄酒。
然后又坦荡的笑着说:“今天老家那边寄来了手工发饰,艾莉那天不是觉得好看吗?挑几个当回礼。”
极其大方的站起身来拉过一个包裹暴力拆卸,把里头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Wow,漂亮。”
麦克白无法否认,这些五颜六色的东西实在是好看极了,特别是一些设计很新潮。
这些东西拿到外贸展上,都是能被抢购一空的货物。
“喜欢就多挑几个,给艾黎妈妈也挑几个。”
虎妮直接上手挑了几个红绿紫的颜色,就被麦克白给阻止了。
“嘿,徐,我自己来,我挑。”
外宾对于颜色没有很挑剔,但是饱和度太高的话会不衬衣服。
他只挑了一些香槟色或者粉橘色的发夹。
虎妮看了不免赞了一句好眼光,拿的全部都是贵的。
“越挑越好看,徐,能不能都要了。”
麦克白想到他的女性朋友那么多,这一人送两个也不够啊。
“这个一个得2块8人民币,最多送十个啦。”
虎妮用大拇指跟食指比了一个钱的动作,又直言这东西的价格。
言下之意是全部都要就得给钱了。
“送归送,多的用钱买,但你不能用零售的价格,我要批发价。”
麦克白终归是生意人,这丫头在火车上,一包方便面都卖得比别的地方贵一毛钱。
虎妮招手让徐夏来去把他们的价格表跟合同拿出来。
不同的数量就有不同的价格,没有英文版本,只能拿过来一条一条的翻译着。
最终麦克白以最高规格的最低价,把全部货都拿走了。
把货全部打开检查,清算价格,双方签合同。
“用美元交易可以吗?”
麦克白在钱包中翻,找了好一会才发现人民币根本就没有那么多。
“都可以。”
虎妮已经用眼神瞄到了里头的钱,心里想着到时候过了香江那边也去买个名牌包背,现在买价格不贵,等过十几二十年都还很值钱。
把东西已经装好的徐夏来在一旁,想的却是有个钱包感觉会方便很多。
“按照当下1:1.9663的国际兑换率,我给你们一千美元,剩下一千八给人民币。”
麦克白也不坑人,直截了当的就按着国际上面最新的兑换率给兑换了价钱,总共货款是三千八百多块钱。
“Ok。”
虎妮笑意满满的看着他数钱,这金钱的声音实在是太过于美妙了。
不用出门,竟然货全卖光了,价格是低了那么一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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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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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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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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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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