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诗雨喝完一口慢慢的品味着,这小婴儿喝的东西就是好喝。
虎妮点点头:“那可不,特养人。”
“季知青,反正现在没啥事,要不你教教我们这些英文吧。”
柚子拿出他手抄英文本子,里面是他从苏灏送的三年级英文书里面抄出来的。
拼音他懂,可是这些跟拼音差不多的,他完全是看不懂。
季诗雨接过本子,看了起来,原来是简单的字母跟单词。
“行啊,这简单。不过这种小资行为不好在外面给人看到啊,不然咱都没好果子吃。”
看着两人都点点头,她挺直腰板,清了清口。
悦耳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停了下来就看见两张呆住的脸蛋。
她笑道:“是不是觉得跟平常不一样。”
虎妮拍了拍桌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就感觉现在是你身上好像亮着光,闪的人都看不清。”
柚子也点点头。
“嗯,气势变了。”
季诗雨脸的红了,笑骂:“哎呦,你们学不学,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屋外雪花纷纷,屋内欢声笑语,读书声随着风声渐渐散去。
下午四点半,三人随着大部队来到晒谷场对面的旧祠堂。
大堂中间架起三口大锅,锅里的菜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一个锅炖着酸菜猪下水,另一个锅里炖着刮干净肉的大骨头。
里面加了萝卜干菜,奶白色的汤底香味扑鼻。
村长领着村里辈分大的老人坐在仅有的三张四方桌上。
众人静默等待他训话。
他在中间的桌子边站定,手握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一声。
“乡亲们,也属实是幸运,能在过年前吃上一顿杀猪菜,这多亏了何知青的果敢勇猛,大家感谢一下何知青。”
“谢谢何知青。”
虎妮看着被围绕在中间的何辛,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她想何知青应该是被这场景镇住了。
等她到现代那边学了本事,再长大几年她也上山打野猪。
到时候她会抬头挺胸的被围在中间,享受着这等英雄般的待遇。
村长宣布开桌,村里几个婶子就一人抬一脸盆放在桌上。
虎妮手疾眼快的拉着季诗雨排在猪下水那锅最前面,她大伯娘正拿着大勺准备舀。
一看是她,就从最底下舀起来,什么心肝肺肚大肠的满满一勺。
“谢谢大伯娘。”
“嗯,小心点,别洒了。”
虎妮点头表示知道,轮到季诗雨也是一勺荤腥比较多点的。
后面的人不服气了,自己侄女他们没话说,可是这季知青又不是她什么人。
“哎,凭啥她那么多荤腥。”
“是啊。”
。。。。
罗招娣把大勺往锅边一敲,怼道:“凭她长的好看,我看了开心,你能不。”
说完把锅里东西搅和一下,舀了肉多的给那人前面的,然后到了他那勺正好没啥肉。
“。。。”
柚子在大骨汤那里排到一大半猪牙齿骨头。
他的汤盆差点满出来了,跟着小伙伴找了个角落蹲着拿起口袋的筷子就吃了起来。
虎妮跟季诗雨蹲在村里的情报中心(三姑六婆)旁边听着。
大娘A:“邻村那王寡妇和那男人都被堵床上了,你们猜是谁?”
大娘的碗支在嘴边,用手里的筷子一直点着人群,唾沫横飞的说着。
大娘B问:“是哪个?”
周围人:“对啊,对啊,快说啊。”
大娘A说:“就是那王寡妇的小叔子呗,被他媳妇堵在寡嫂的床上,闹的可激烈呢。”
众人哗然,七嘴八舌乱问一通。
虎妮嘴里的大肠都没嚼烂就吞下去了,急忙问:“大娘,后来呢,是剃阴阳头了吗?”
“后来啊,这本来那王寡妇给跳了河,可是被人给救了起来还查出有身孕。
小儿子现在可是连个香火都没有,这不就把小儿媳给休了。”
季诗雨直呼:“这家伙这么没良心。”
大家都笑笑不语。
这要是她们结婚多年无所出,还不是被休的命。
虎妮吃着酸菜感觉好像有人在说什么不下蛋的母鸡。
她迟疑的问:“咋啦,哪位婶子要卖掉不下蛋的母鸡。”
一阵静默。。。
大娘A小心翼翼的问:“俺家有两只不下蛋了,两年的。”
想着虎妮二伯在镇上,说不定他到时候要呢,反正天寒地冻去镇上也麻烦。
她家有三只,卖掉两只过年好办年货。
“阔以哦,多嗦钱。”
虎妮嘴里塞了一大把酸菜,说出来的话口齿不清的。
“三块一只。”wWW.ΧìǔΜЬ.CǒΜ
虎妮咽下嘴里的东西,巴巴劫劫的说:“您抢钱啊,秋天时,三年的老母鸡才三块钱,那时候还肥,现在冰天雪地,鸡又没啥虫子叶子可以吃,都不知道得多瘦呢,还卖三块钱。”
大娘A讪笑,她以为小孩不懂,想蒙一下。
“那两块五?”
“就两块。”
虎妮剩了大半碗拿了布袋子套了起来,看着对面大娘变幻的脸色。
旁边有人等不及了,急忙说两块钱收她家的,大娘忙说她也两块钱卖咯。
虎妮带着要卖鸡的人去角落找她哥,这种大事得他哥去忙活。
她带着他哥的空碗又打了碗汤,正好看见季诗雨排她前面又打了满满一碗汤。
跑前问:“季姐姐,你这碗酸菜都吃光啦。”
季诗雨打了个饱嗝说:“嗝,今日事今日了,这菜也得早点吃进肚。”
虎妮视线往她手里的饭碗瞅。
季诗雨也低头看着骨头汤,理直气壮的说:“反正也是剩着,我打点留着明天早上煮面吃。”
“一起回去?”
她们去跟罗招娣打了招呼就回去了,出了门口远远的看到久未见到的几个知青。
虎妮抬头问季诗雨:“要跟他们打招呼吗?”
“背道而驰的方向,没必要把人叫回来冻着。”
季诗雨主要怕吴丽芳时间长了当没事发生,现在日子过得多好,又贴上来她不得烦死。
“也对,赶紧走。”
赶回去路上虎妮看见他哥提了好几只瘦瘦的母鸡。
她跑过来打量几眼,嘴里一直念叨:“亏了,亏大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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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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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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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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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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