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在家睡了一觉,原本好端端放在床头的鼓就不翼而飞了,不是被人偷了,难不成它真的自己张腿跑了不成?
“小曹,你别着急,跟我说说,你这鼓是怎么丢的?”老刘在一旁耐心的问道。
“我睡觉之前放在床头,睡醒了就丢了!”
老刘和孙大强面面相觑,俩人几乎异口同声:“家里进贼了?”
我闻言死死的盯着孙大强。
孙大强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不是,大兄弟,你别看我啊,真不是我偷的。”
“你回家的时候门锁好了没?”老刘问道。
“肯定的嘛!我这人有强迫症,干什么事都要反复确认的。”
“兴许不是从门进的。”孙大强说道。
“老刘家在五楼,不是从门进的,难道是从窗户、下水道?”
“是啊。”老刘低头疑道:“这事是有些离谱,难不成这鼓真的自己长腿了?”
我看着老刘,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越绝书》、《东周列国志》中就曾记载过,著名的相剑师风胡子为楚昭王相剑的事。
楚昭王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枕边放着一把玄光透彻,神威内敛的宝剑,他请风胡子相之,风胡子说此剑名为湛卢,只陪伴有道明君,剑突然来到他的身边,说明楚国国祚将兴。
当然有走运的就有倒霉的,湛卢原本是越五剑之一,为吴王阖闾的佩剑,他一觉醒来,发现湛卢剑不见了……
有了灵性的东西真的很难说。
难不成这种事今天又发生在我身上了?
可我也没做什么缺德的事啊。
“真…真不是我偷的。”孙大强看我总是满腹猜疑的看他,一脸诚恳地说道。
“小曹啊,这事我敢替他担保。”老刘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心底一阵郁闷,老刘我是信得过的,既然他肯为孙大强担保,备不住这鼓还真的不是孙大强偷的,可要说是它自己长腿跑的,一时之间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最关键的是,没了凶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那脏东西再找上门来我拿什么保命呢。
“诶,你去见那个马大师了不是,他怎么说?”老刘问道。
“马大师死了。”我说道。
“啊?”老刘听得一脸吃惊,“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啊?”
“三天前,他住的那栋楼失火了,没跑出来,被烧死在里面了。”
我一阵苦笑,“马大师死了,凶戮也没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啊。”说完老刘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话锋一转安慰道:“不过你也别灰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的。”
“大兄弟啊。”孙大强拍着胸脯说道:“老舅把你的事跟我说了,我就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我蹲过局子,杀气重,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就是,这鼓已经没好一会儿,你这不是啥事都没有。”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鼓虽然不在了,但它的余威还在,等天黑之后就不好说了。”
“怕什么,今天咱们哪都不去了,今晚买点酒菜回家吃,我倒要看看,什么脏东西敢找上门来。”
我心情低落的在站点坐了一会儿,将近五点的时候,小翟回来了,老刘让他去买了些酒菜,然后我们就回了住处。
孙大强是个殷勤的人,抛开一开始的偏见,他这人其实还不错。
“妈了个巴子,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的呢。”
几杯酒下肚,我心里忽然就想开了,主要是一直忧心忡忡的也没什么用,人生苦短,要努力做有用的事,不做无用之事。
“这就对了兄弟。”孙大强拍着我的后背说道:“我知道自己给你留的第一印象不好,身上又是带记号的,难免会受挤兑,不过我什么样你也看到了,咱不做作,我看你属于是王八瞅绿豆,对上眼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话说得好,咱们三个以后就是兄弟。”小翟接话说道。
“好,兄弟!”
酒喝到最后,我们三个都已经神志不清了,李白侠客行中所写的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个状态。
孙大强舌头已经喝麻了,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看,到这会儿了,不啥事没有,那脏东西她不敢来。”
“她不来,咱找她去!”小翟从桌子上拎起一个还有半瓶酒的瓶子,起身说道。
“先坐下,先坐下。”我神智还算比较清醒,“咱不能打无准备的仗。”
“对,得有准备,杀鬼用啥,老刘,杀鬼用啥来着?”
老刘见孙大强都不称呼他老舅,直接叫老刘,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了,他一巴掌拍在了孙大强的脑瓜子上,“你说什么胡话。”
孙大强一个激灵,闭上嘴不说话了。
“哈哈哈”
“砰,砰砰。”
我跟小翟正在笑着,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
“咦,那脏东西找上门了?”
我这么一说,孙大强一下就来劲了。
“兄弟,你坐着,我去看看。”
说着他站起身走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了一会儿。
“谁啊?”老刘问道。
孙大强没有回他,而是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强?”
我跟小翟正要起来去看看怎么回事,只见孙大强又进来了,他看着我们说道:“奇怪,刚才是咱们听错了吗,没人啊外边。”琇書蛧
老刘气道:“没人就说没人,你出去骚这么一骚干什么?”
小翟将酒依次满上,“没人就接着喝酒。”
老刘说道:“小曹,从明天开始你别去送件了,大强也不送快递,你跟着他一块,自己一个人不安全。”
“嗝,不送快递,跟着他干什么?”
孙大强说道:“跟着我干买卖啊,我打算回收一些废弃工厂的旧机器,旧零件,然后卖了换钱,我一个朋友就是干这个的,他现在做的老大了,我有门路,你跟我一块干,给你提成,干好了绝对比送快递赚的多。”
“回收旧零件?收破烂啊?”我问道。
“咋叫收破烂呢,废物利用,低碳环保。”
“那不就是收破烂嘛。”
“就算是收破烂,你干不干吧。”
我嘬着牙花子想了想,挣钱嘛,不寒碜,“我跟你干了。”
“行。”孙大强拍着我肩膀说道:“明天上午,咱们先去找骗你的那个王八蛋把账算了,然后再去潍南纺纱厂看看情况,我打算从那里下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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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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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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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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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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