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阴气炸裂的爆破声,灯笼上的阴气瞬间回笼。
就在我松了口气时,意外再次发生!
只见回笼的阴气,竟然凝聚成了五官附在灯笼皮上,五官痛苦扭曲凸显耸动,试图挣脱而出。
盯着灯笼上的五官,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现在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后脊梁一层冷汗,根本想不起来是谁又在哪里见过。
如法炮制,又将另外一站灯笼贴上符。
周遭的阴风也随着最后一张符纸落下,消失不见。
我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更凶险。
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片刻后,这才取出那把杀猪刀,沿着灯笼底部和顶端,缓缓的隔开,将灯笼皮取了下来。
又将灯笼皮小心翼翼的包在红布里。
为了保险,又咬破手指在红布外面画了一道镇邪符,这才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双肩包里。
做完这些后,我又如法炮制,取下来了剩下五家的灯笼。
这才是刚刚开始破局。
但做完这些的时候,东边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我也有些疲惫的回到了家中。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锁上院门回到屋子里,将背包放在了香炉前镇压,这才回到房间一头扎进了炕上,很快便睡着了。
而此时的血眼白狐在我进屋子睡着后,便悄悄的去了香炉前,盯着香炉下的背包,血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而后转身跳出了院子,朝黄皮子山而去。
此时,我则进入了梦中。
梦里奶奶跟张屠夫还有张婶子,跟没死前一模一样,微笑着看着我,突然几人身后出现了一双血色修长眼睛。
三人瞬间变成了一道绿烟被血色双眼吞噬,我看到这一幕时,焦急上前想要阻拦。
可血眼突然变成了一只狐狸头,硕大的狐狸头上坐着一个跟我年龄相仿的女子。
看不清女子的长相,只是能感觉到我跟这个女人好像认识,似乎有某种关系。
在我来到血眼白狐头面前时,狐狸脸突然扭曲成旋涡,仿佛要将我吸进去一般,顿时我脑袋跟裂开一般的疼。
与此同时,血眼狐狸头突然朝我张开嘴,一道黑气迎面袭来打在我身上,身体里的某种东西仿佛要挣脱冲出来。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眩晕,令我抱着脑袋仰天痛吼!
“啊!”
我猛地坐了起来,发现原来是一场梦,可梦的却很真实,那种撕裂的疼,即使醒了也心有余悸。
外面太阳很大,应该到了中午。
我扫视一圈四周,发现血眼白狐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我宛然一笑,它可是一直生活在山林里的,怎么可能跟我一起生活在家里。
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声音,我起身翻出来一些饼干垫了垫肚子,这才走出屋子准备做饭。
推开门瞬间,我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
香炉倒在地上,已经碎了,地面上凌乱的撒着香灰,放人皮的双肩包已经不见了,桃木剑符纸等等也散落在地上。
一排香灰小脚印一直延伸到院子里,难道是血眼白狐?!
我脑袋里轰隆一声,看来我太容易轻信人和动物了。
原本以为它救了我两次,就可以成为朋友,可我终究是忘了,它可是跟那群黄皮子一样,都是带毛的。琇書網
难道之前的出现,只是为了博得我的信任?
没了那些人皮,还怎么破局,更何况上面沾染了我的血,难道只有等死?
既然有人在这布局,肯定不是一两日,而是更久的时间,莫非有人在暗中等着奶奶死,才开始进行布局?
既然是‘活祭祀’,村子里的人都是要死的,肯定村子外面也有风水阵,为了将人困在村子里。
越想心里越凉,梦里的恐惧再次席卷全身,我打了个哆嗦,难道那不是梦,而是即将要发生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一切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对方早不动手玩不动手,偏偏等到奶奶死后第二天动手,看来一切早已有预谋。
可现在怎么办?
看来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知道为啥,今天醒了后,就觉得脑袋晕沉沉的,身体也很沉。
我用力的摇晃了几下脑袋,这才清醒了几分。
于是,我便朝院子外面走去,想先做点吃的填饱肚子,等晚上村子里的人都睡了,再去黄皮子山找那些带毛畜生算账!
就在我刚刚吃完盐水煮挂面,准备起身刷碗时,门外传来一声声匆忙的脚步声,看来并不是一个人。
嘭的一声,院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为首的正是之前的那两个出马仙,然后是村长,接着是村民。
我愣了一下,:“村长,什么意思?是不是欺负我小,家里没大人!”
看着被踹坏的院门,我心里一股火,怒瞪众人把这句话吼了出来。
“把血眼狐狸交出来,不然今天就扒了你的皮做灯笼!”
身后的村民突然嚷了一声,我心跟着猛地一沉,看来他们知道那灯笼是人皮做的。
难道是眼前这个出马仙的主意?
我抬头看向出马仙,那是个女人,一个长着桃花眼奸诈凶狠之相的中年女人。
村长迈步向前,眼神不善的盯着我,:“九霄,昨天晚上有人看见跟你回来的血眼狐狸叼着背包,从你家离开的,把东西交出来吧,不然让我这个村长难做啊。”
这句话,让我想起来昨晚上的那个梦,如果是被血眼白狐叼走了包,那里面的人皮……
是奶奶,张屠夫等人的!
难怪看着灯笼上面孔很熟悉,我怎么早没想到这点!
我站在原地,耳朵轰轰响,根本听不清,也无暇听村民们说的话,脑袋里只有丢的包。
村长见我站在原地,神色阴狠的攥着拳头,尴尬的开口道:“九霄……”
“村长,我能问个事吗?”打断了村长的话,抬头看向他,此时我双眼里布满了血色。
“你……算了,你说。”村长叹了口气,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我。
“谁出的主意用人皮做灯笼,点红蜡烛挂在门外。”我脸色阴冷的扫过院子里的村民。
这些村民纷纷抬眼瞄了瞄女出马仙。
“这……你就不要问了!”村长开口。
“村长,告诉他,反正我们今天就是来找他报仇的,要不是他跟他奶奶的话,我们村子现在能快要绝户了吗?!”
“对,先把他抓起来!”
此时村民已经暴怒,不管不顾的朝我冲了过来。
同时,女出马仙看向我的眼神划过一抹贪婪阴狠之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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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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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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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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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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